可惜了,什么也没瞧见。
不过他扬了扬唇,起了兴致,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慢慢跟在谢家后头,一同南下。
身边的獒犬有些饿了,发出了低低的呜咽声。不远处的士兵们有胆小的被吓得后退两步,瞬间引来了太子殿下的眼刀。
胆小如鼠,无用至极。
周培不说话,那人就跪了下去,仿佛自己都十分的不耻,那獒犬也注意到了他,一口白森森的牙龇了出来,口水拉成了丝,不时发出阵阵低吼。
“饿了吧,马上就吃饭。”周培看了一眼那士兵。
“你来喂。”
那士兵已经吓得哆哆嗦嗦,有小太监递给他一个盘子,那盘子上是一盆肉,鲜血淋漓,那士兵不敢去接,跪倒在地 。
“啧,活物你怕,死物你也怕?!没用的东西,快一些,别饿着孤的爱犬了!”
太子之令不敢不尊,那士兵只好哆哆嗦嗦的爬了起来,接过小太监手中的肉,一步一步的朝那獒犬挪了过去。
那犬的确已经等的不耐烦了,整个上半身都支了起来,那士兵抖着手靠近,再距离还有一尺的时候獒犬已经扑了过去,只不过,咬到的,除了那士兵手中的肉,还有他的四根指头。
“啊——!!!”
惨烈的叫声瞬间要刺破人的耳膜,周围有些士兵不忍闭上了眼,周培却是疯狂的拍手大笑。
“忘了告诉你,我这犬最爱的不是牛、羊、猪的肉,若用人肉配之,会更加美味!”
士兵已经痛的在甲板上打滚,鲜血流了一地,周培的兴奋劲仅仅也只有一瞬,接着笑容消失不见,站起身来。
“清理干净些,莫脏了孤的眼睛。”
郑德胜连忙弯腰应下,毕恭毕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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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可回到房内东想西想的,没多会儿竟睡着了,似乎是在梦中听到了什么惨叫声,她瞬间睁开了眼。
屋内暗香流动,外面的月色从窗外映照进来,秦可下了床,揉了揉眼,走到了窗边。
月色如纱,静谧的撒在甲板上,像一层白霜。杏桃不在,她穿了一件粉色的纱裙,推开门,悄悄的走了出去。
寝鞋是绣花软底,没有一丝的声音,秦可侧目望去,谢曜的房间似乎还亮着烛火,她弯起眉眼,悄悄的朝大表哥的房间内走去。
小姑娘如今胆子很大,见元若似乎也已歇下,她没有打招呼便打开了谢曜的房门,动作稍稍大了些,若是表哥醒着,定能听见。
可惜没有任何的声音,秦可正有些疑惑,难道大表哥睡了?忽然从屏风那侧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秦可凝神去看。
是大表哥的身影,可他似乎有些奇怪,身影微微晃动,伴随着屋内的烛火也在轻轻摇曳,房内是他身上惯好闻的清香,只是比平日灼热了些,秦可轻声唤:“大表哥?”
身影的晃动骤然停止,房内安静的只能听见两道呼吸声,一道清浅,一道粗重。
“大表哥你在吗?”
秦可毫不自知,眨着懵懂纯良的眼神问,全然不懂大表哥为何醒着,却不应她。
“走过来些。”
屏风后传来谢曜低哑暗沉的声音,若秦可细细去听,会发现这声音比平日任何时候都要暗哑,带着一丝隐忍。
秦可很乖,慢慢的朝屏风走了过去,谢曜房里的烛火很暗,两道身影被仅有的光线拉长,交织。
待秦可离那道屏风很近很近的时候,两道身影完全在地上重叠在了一起,好似真的拥抱一般。
作者有话说:
第047章 晋江独发
“大表哥?”
秦可又轻唤了一声。
谢曜的呼吸有些急促。
“表妹稍等。”
秦可便乖乖的站在原地不动了。
昏暗的烛火将两人的身子拉长, 投映到地面,到窗户,到屏风, 无声的交织。
大表哥应该有什么事,希望没有打扰到他。
就这样, 两人静静的隔着一道屏风站着,屋内暗香和呼吸交织, 屏风后的身影晃动过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秦可一直站着未动, 乖巧极了。
又是片刻的静谧。
谢曜终于低声开口:“怎么了?”
深夜过来找他, 其实没有什么要紧的事,秦可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了头,“也没有旁的……就是睡不着, 看见大表哥房间灯还亮着,想过来看看,大表哥,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小姑娘的纯良和天真让谢曜忽然有些无地自容, 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可耻。
“没有。”
秦可这才放心下来。
“阿芫在外间等我, 我稍后出来, 陪你下棋可好?”
下棋?秦可眼睛亮了亮, “好呀。”
“棋盘上还有残局,阿芫可以先去恢复原样。”
秦可点了点头, 立马乖巧的走到外面,果然看见了一个棋盘, 她开心的走过去, 黑白棋子在棋盘上交替错落。她从未学过下棋, 此刻新鲜的很, 起了兴致,就坐在塌上观察了起来。
正巧,手边还有一本棋谱。
秦可是个认真好学的性子,她从第一页开始慢慢看起,不知不觉,就被书中的内容所吸引了。
谢曜走近时她依然沉迷在棋谱里,直到闻到大表哥身上清冽的竹香才回过神来。抬头笑:“大表哥,下棋好像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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