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会儿,追夜回答:“属下不知。”
秦可哦了一声,原来一炷香之前,她实在是不知该如何躲开周培,追夜忽然出现要将她带离此处,正准备走的时候又从窗外翻进来一人,正是云停生,大概交谈两句,云停生便明白了大概,径直给秦可他们让了路,追夜这才带着秦可脱了身,上了马车。
秦可坐在马车内,心里还是有些郁闷。
她左思右想,觉得自己这样的状态终究不是个办法,可该怎么和大表哥解释呢……她托腮犯愁。
“吁——!!!”
马车忽然重重一停,似乎是撞上了什么重物。秦可一下没坐稳,差点儿撞到了马车内壁。
“姑娘在这儿等我,切莫下车!”追夜的声音传来,秦可慌乱点头。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原来是马车经过窄巷的时候撞上了别人家的,那家人显然也是个权贵,一下车就开始大喊大叫,不过对方的主人家好像还是讲理之人,下了马车拦住了自家的家奴,还细心的询问这边的车夫有没有受伤,秦可听着听着,忽然觉得这个声音却是十分的熟悉。
那熟悉的江南口音……
秦可忽然一下就拉开了帘子:“慧姨母?!”
对方的声音戛然而止,只见一个身穿云紫色江南绣裙的贵妇站在马车前,在看见秦可的那瞬间忽然愣住:“可、可儿?!”
是那个熟悉的声音,秦可激动立刻就下了马车。
“是我,慧姨母!”
原来对面的人是江南直隶州知州的夫人,段慧。
从前和秦可的母亲交好,两家来往甚密。
秦可在这个“陌生”的家乡,第一次听到了家乡亲属的声音,这如何能让她不激动,站在段慧面前,眼眶微红。
“可儿……真的是你?!”段慧又惊又喜,上前两步就拉住了秦可的手:“你回来了?何时到的?怎么也不来信?”
秦可也很激动:“我前两日刚到,还未来得及。”
段慧短暂的交谈两句后便惊讶的发现:“可儿,你的眼睛好了?!”
秦可连连点头,忍不住落了泪。
“太好了!太好了!我就说,老天爷不会总是薄待你,你去京城这一年,我时常想起你,每每想提笔给你写信,却又总是怕你伤心,我……”
“慧姨母不必多说了,阿芫都懂……我在京城这一年过的很好,也甚是想念姨母。”
段慧擦了擦泪:“那就好,那就好。”
接着,注意到了秦可身后的追夜:“这位……?”
秦可连忙解释:“慧姨母,我此番回来,是和我大表哥一起的,这是他的侍卫。”
“哦哦,就是那位谢大人吧,我有听说过的,别站着说话了,可儿,你今日还有别的事吗,去姨母府中坐坐,你姨夫也好久没见你了,老念叨呢。”
这……
秦可虽然很想念自己的姨母,但更不想给大表哥添麻烦,她犹豫了片刻,道:“姨母,我今日是和大表哥一起出来的,大表哥虽然有事先走了,但他嘱咐我直接回去,我贸然离开,他会担心……”
段慧懂了,问:“那你这次回来打算待几日?”
“许是二十日。”
段慧笑:“那便不着急了!知道你回来了,眼睛还好了这真是我今日最开心的事,这样吧,过两日,我专程腾出一天招待你,你也和你家表哥说说,来我家可好?”
秦可自然笑着答应:“好,姨母!”
段慧欣慰的拍了拍她的手,两人又话了一会儿家常,在秦可和段慧说话的时候,追夜的注意力却一直都集中在周围,突然,左边屋檐上传来一声异响,追夜猛地看过去,看见一个人影敏捷的消失不见,他心中暗道不好,上前,小声道:“姑娘,咱们该走了。”
段慧和秦可愣了愣,秦可后知后觉才意识到自己下马车的时候没有带面纱,她心中也有些不安,便道:“慧姨母,我先走了,改日见。”
段慧点头:“好,你路上慢些。”
两人分别上了马车,马车错开,然后朝着反方向徐徐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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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香酒楼。
谢曜只是在雅间内坐了没一会儿,便寻了个借口离开,云停生是个酒量好的,一直在陪周培喝酒,周培一开始还算清醒,没多会儿,便也有些微醺了。
谢曜见时机成熟,便伺机走了,临走前,和云停生交换了一个眼神,云停生挑了挑眉,口中无形的吐出“放心”二字,谢曜颔首道谢,很快离开了千里香。
他回去的时候,秦可刚刚沐浴完。
“大公子。”
秦可听见门口的声音就知道她回来了,立刻起身迎了出去:“大表哥!”
明显带着急切和激动。
在房内的乌嬷嬷看了一眼二人,默默的退了下去,清莲和杏桃亦是。
谢曜示意她坐,两人在桌案前坐下,谢曜问道:“今日没吓着你吧?”
秦可连忙摇头:“没有,大表哥呢?一切都好吧。”
谢曜点头,“当时事急从权,只能让追夜带你离开,从三楼下去,可有伤着?”
“没有,有追夜保护我,都很好。”
“那就好。”
秦可:“大表哥,今日那人是谁呀?为什么太子也想要带那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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