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该怎么办好?”
秦可半晌才从他的话语中回过神来,心中的那点儿气早就消失不见,只剩下满满的感动和一丝丝的酸涩。
像是心口被人拧了一下。
她别别扭扭又羞涩的开口:“母亲、母亲是说笑的……他就在府上住了小半年而已,平时院子隔得远,也不怎么打交道的……”
“而且……”
秦可一边说一边悄悄的若有似无的扯了扯他的衣角。
“母亲从前没有见过你……你怎知她不会对你也青眼有加?”
这算是小小的哄他?
谢曜忍不住扬唇。
小姑娘从来都知道如何拿捏他的命门,他伸手将人扣到怀里,声音半哄半劝,同时也带着一丝危险:“我可以理解这是解释吗?”
秦可没说话。
谢曜不气馁:“那你嫁他,还是嫁我?”
秦可瞬间抬头,眼里睁大。
“回答我。”
这人……这人怎么要问的这么直白……
即便是议亲也应该是长辈出面,他□□裸直白的问,秦可的双颊又要烧起来了。
“嗯?”
一个问题,谢曜问了三遍,大有得不到回答便不肯松手的意思,秦可扭头朝走躲他,谢曜便跟着朝左,秦可受不了了朝右,他也跟着朝右。
“你!”
谢曜连忙哄着:“我知道我急切了些,但我已经等了太久,无法再等下去了。在江南时,我便想写信给祖母,求祖母出面主持婚事,可江南太远,我担心信上说不清楚,于是便等到回京,可没想到又因着表姑母的事情耽误了,我必须得给你一个交代,也给他们一个交代。”
“那些日子,你躲我,我很伤心。”
秦可心口酸涩极了,全然没有想到他竟那么早就考虑到了这些。
“我们……”
谢曜低头,默默的等她继续说。
“我们……这样好吗?”
谢曜忽然笑了,被他的傻姑娘逗笑了。
“只要你应,一切都有我去安排,嫁过来后,一切你做主,还可以住在家里。”
秦可眼眸微动。
还可以在谢家……
和表姐、表哥、舅舅、舅母、外祖母一起生活,不用嫁出去,不用一个人担心未来。
“嗯?”谢曜再次催促,上挑的音调带着一丝蛊惑和诱.哄。
秦可低低的嗯了一声。
“什么?”
谢曜再次贴近她的耳朵,非要她说出那两个字来。
秦可被他缠的没了法子,外面夜色越来越深,再不回去,清莲定会起疑心。她咬了咬唇。
“嫁你……”
又软又甜的两字在山洞里回响,谢曜眼底笑意扩大,终于。
终于等到了这一刻。
唇角翘起,他忍不住又吻了吻她的脸颊,秦可来不及躲,只好仗着光线暗娇嗔的瞪了他一眼。
“你、你规矩些……”
嘴上恼着,但唇角也不禁微微扬起,脑中的烟花一齐炸开,整个人也热彤彤的像掉进了温泉里。
“先送你回去,明日我会去和祖母说。”
谢曜声音郑重又认真,秦可乖巧的点了点头,他带着她走出山洞,遮盖月亮的乌云已经悄悄走开,月光温柔又皎洁,借着月色,谢曜终于可以明目张胆的打量自己的小姑娘,不用忌惮任何,更不用担心她会躲开。
从今日起,他们不再是兄妹的存在,而是世间最亲密的关系。
秦可被他瞧的不好意思极了,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角:“走啦。”
再不走,就真的会被发现的。
“好。”
谢曜送她到海棠苑附近,秦可不许他再送,自己从海棠苑的侧门悄悄溜了回去,谢曜站在海棠苑门口,曾经在这里的怅然全部一扫而光,只剩下了满心喜悦。
秦可回房关上门,才终于慢慢的缓了过来。杏桃瞧见她后吓了一跳:“姑娘,您怎么在这儿?清莲方才还去找您呢。”
秦可顾左右而言他:“我、我方才去凉亭透了透气,你快让清莲回来吧。”
“诶,好,奴婢这就去。”
杏桃走后,她才摸了摸自己绯烫的脸颊,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心中被满满的喜悦占满,比吃了世间最甜的蜜还要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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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全家人依旧在宝真堂用膳。
秦可今日换了一条浅绿色的裙子,整个人坐在那宛如一朵娇嫩的水仙,惹人怜爱。
谢曜来的稍稍迟了些。
谢洵:“大哥向来是最早的,今个儿倒是迟了,可是昨日没睡好?”
秦可飞快抬头看了他一眼,又飞速垂下,眼观鼻鼻观心。
“是有些。”谢曜语气恢复了往常的平静。
“表妹好像也有些,眼下怎么有乌青?”谢澜伊忽然道。
秦可大惊,连忙心慌解释:“昨夜毛毛在院里闹了一晚上,所以是有些没歇好……”
“喔。”谢澜伊不疑有他。
老夫人总算是来了,众人请安行礼,又在宝真堂用了早膳,谢洵和谢择要恢复当值,谢澜伊也要去国子监了。
唯独谢曜,没有去都察院,而是留了下来。
秦可离开前脸颊又有些烧了,谢曜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小姑娘便逃一样的溜走了。
“祖母,孙儿有事想同您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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