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谢澜伊气呼呼的。
“哥哥你真过分!瞒我们这么久,还倒打一耙说我欺负表妹!”
秦可忙道:“表姐和我闹着玩的,没有欺负我……”
谢曜看了一眼秦可红彤彤的小脸,语气温和了些:“我并非故意瞒你们,我前两日才和祖母和母亲提亲,本也预备这两日说的,谁知二弟昨晚先看见了。”
谢澜伊听他语气坦诚,气消了些。
她气氛于两人的隐瞒,回过神来,却又有些隐隐的开心。
但姐妹要变姑嫂了。
她心情有些复杂。
谢洵终于忍不住了,也冲了进来。
“那你说,你和表妹去江南,可有欺负过她?表妹回京眼睛受伤的事,你至今也没有说清楚!”
谢曜顿了顿:“我尊重表妹,绝不会欺负她。”
屋内陷入了片刻沉默。接着提问的是谢择:“那大哥是何时对表妹动心的?”
这回,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到了秦可身上。
秦可脸有些红了。
她也有些……想知道。
谢曜目光又再次移到她身上,片刻没有回答。
谢洵正要逼问,外面传来了小厮的声音。
“大公子,前院来了圣旨,老夫人他们已经去了。”
圣旨?!
屋里的人都愣了愣。
陛下已经醒了?这个时候怎么会有圣旨的?
谢曜沉默片刻,开口道:“都走吧。”
圣旨来了,全家人自然都要接旨,几人很快来到前院,国公爷老夫人果然都已经在前厅等着了,谢曜到后,那公公才慢慢的打开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龙体抱恙,然北有崇州蛮夷滋事不断,百姓受其苦忧,特派都察院中丞谢曜、锦衣卫谢择,替朕出任崇州,命谢中丞为崇州巡抚,后日启程,钦此——”
那公公话音刚落,谢家所有人都震惊的抬起头来。
这不符合常理。
国公爷:“敢问公公,陛下龙体已无恙了?”
那公公收起圣旨:“陛下今早便醒了,听闻了这些日子的政事,才有了这道圣旨,谢大人,接旨吧。”
所有人视线都落到谢曜身上,秦可眼中又惊又忧,谢洵脸色复杂,谢择也变得前所未有严肃。
那公公再催:“崇州巡抚可是又往上升了一级,大人这个节骨眼,犹豫什么呢?”
谢曜视线看了眼那公公身后的人,半晌后,掷地有声:“臣——接旨。”
宫里的人走了,所有人立马围了上来。
“到底什么情况?陛下醒了这么大的事,咱家为什么一点儿风声都不知道,这大哥怎么又要出任崇州去了?”
“这次不仅是子珩,还有子鸣。”国公爷强调。
三爷和三夫人早已慌得无以复加:“子鸣怎么也要去呢,皇上这旨意究竟什么意思?”
大家都因这道圣旨有些紧张,还是谢曜先稳了下来:“祖母不用担心,既然皇上已经醒了,我即刻进宫一趟就是,到时候一切就都清楚了。”
老夫人立马点头:“对,你即刻进宫,有什么事当面问清楚,比我们在这里瞎猜的好。”
“我也去。”谢洵立马道。
“还有我。”谢择这次也无法置身事外,谢曜点头:“即刻出发。”
秦可一直紧张的看着谢曜,家人送三兄弟到门口,谢曜翻身上马时朝她看了一眼,露出一个抚慰般的笑,然后策马扬长而去。
庆国公府原本还算平静的气氛被骤然打破,各房也没有回院,紧张的在宝真堂等着。
一个时辰后。
还是老夫人做主站了起来:“都这样等着也没用,都回去吧,到了下午,他们自然就都回来了。”
“是……”
老夫人发了话,三房那边再不情愿也只能回了碧梧堂。三夫人刚进院子就落了泪:“我这是什么命我这是……”
三爷安慰:“也不是木已成舟了,子珩不是已经进宫了吗?”
三夫人:“圣旨都下来了……自从子清走了之后,我这心里就没有一天踏实过,现在可好了,连子鸣也要走了,崇州是个什么地方,山穷水尽的,在北方偏僻之地,再过一条河就是蛮子的地方,我……”
三爷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知道你担心,我又何尝不是呢,可是孩子们现在都能独当一面,咱们家毕竟不是普通人家,很多事,你不想面对,也是没有法子的。”
三夫人哭着倒在三爷怀里,泣不成声。
大夫人稍稍好些,但担忧和紧张也是挂在脸上。
谢澜伊和秦可走出了宝真堂,各自脸上也是阴雨密布。
谢澜伊:“表妹,你知道崇州在哪吗?”
秦可忙摇头。
“在咱们大周的北面,是个环境极其恶劣的地方,只能走陆路,大概也需要二十日快一个月。”
秦可睁大了眼。
“这么远……”
“对啊。冬天冷的要命,夏天又热的要死,那边的生活和蛮夷差不太多,畜牧为生,常年需要对付那些时不时骚扰的蛮子。我想不通,陛下明明有那么多武将,为什么偏偏选中了哥哥。”
谢澜伊越说,秦可就越是担心。
她脑中闪过了许多的可能性。
上辈子,周培对谢家一直都有忌惮之心,如今皇上病重,会不会是太子和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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