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和陈邵九待在一起。”
裴湮淡声评价:“无聊。”
郁岁笑了起来,她伸手摸到他的喉结,那里的勒痕还没有消散,“师父真不坦诚。”
裴湮抬抬眼。
眸色深沉,转瞬又恢复如常,似是有几分惫懒,“嗯,岁岁哪里看出为师吃醋了?”
郁岁:“师父把不开心都写在脸上了。”
她话语一顿,大惊失色,“难道师父是在吃我的醋?因为我打断了你们的青梅竹马的谈话?”
裴湮无语的看她眼。
郁岁呀了声,“师父笑了。”
裴湮微怔。
这是一个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笑。
郁岁见他笑了便乖乖坐好,轻轻晃动了下腿,荡起一片涟漪,和裴湮解释说,“我自作多情的拒绝他了。”
话音未落。
脚腕忽然被裴湮握住,她惊呼一声,“不许把我拽下水。”
裴湮:“为师没有那么幼稚。”
郁岁放心了。
但是这种感觉更奇怪,明明裴湮的手是凉的,可脚腕那处却像是被烫到了一般,温度灼热。
裴湮的手指拨弄着铃铛,叮叮当当的,忽然说的极为认真,“为师没吃醋。”
郁岁:“……”
你真的好幼稚。
她像是哄熊孩子一样哄着说,“嗯,没有吃醋,是我误会了。”
铃铛在他手中叮当作响,裴湮好似迫切想证明自己一般又要再说一遍——
这般反复强调,确实显得自己格外在意。
他咽下原本要说的话语,换了话题:“这铃铛的作用与陈邵九所说的差不多。”
郁岁嗯了声。
【系统煽风点火:想想预知梦,想想后来你不管跑到哪里都会被抓到奉鹤山的密室……】
它话语一顿。
还奉鹤山的密室呢!
裴湮都已经脱离奉鹤山了!
【系统:有没有一种可能,丧葬阁也有密室?】
郁岁已经养成了忽略它的良好习惯。
而寒潭中的裴湮解下了手腕的铃铛,将郁岁脚腕间的铃铛换下,“子铃只有在母铃受惊时发出声响,我带着子铃,便够了。”
这样互换。
就相当于郁岁带了个安全定位。
但裴湮则带了个全方位监视。
郁岁点头说好。
心里那点的不舒服也烟消云散了,注意力全在裴湮托起他脚踝,为她耐心系铃铛的模样。
他解释,“镀灵气是为了防止铃铛掉落。”
郁岁乖巧点头。
【系统掐着嗓子为她配音:我懂我懂,师父这样做都是为了我的安危着想。】
郁岁:“……”
“你是准备在我这里安家了吗?”
系统登时闭嘴。
它已经决定好,不能再佛系下去,要调整计划了。
铃铛系好后。
郁岁要收回脚,但却被裴湮攥紧,灼热感源源不断袭来,她呐呐问:“师父?”
裴湮食指摩挲着她脚踝滑腻的肌肤。
她的腿很细,但却骨肉匀称,生的极好,直而白,脆弱的让人生出些许摧毁欲,又颇有几分怜爱。
复杂而又矛盾。
他抬起眼睫,眸色似是被湿润水雾浸染,蕴含朦胧雾气,宛若云遮雾绕,猜不透真容颜,却正是这半掩琵琶,又搅人心弦。
“还记得答应为师什么吗?”
郁岁茫然眨眼。
毛线球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她就像是被迫洗澡的猫儿,炸了毛,条件反射的要跑,结果一滑,就掉进了寒潭,好巧不巧踩到了裴湮的大腿。
冰凉的潭水包裹着她,但很快又有一股温暖热流自裴湮掌心传入她身体,暖洋洋的。
他还举起了手自证清白,眸色无辜,“不是为师拽的。”
郁岁:“……”
她扶着裴湮的肩膀,正要站起身,脚底一滑,好像又踩到了什么。
郁岁大惊失色,忙问,“踩坏了吗?”
裴湮似是在回味,温吞说,“还能用。”
郁岁沉默两秒,“我说的是腿。”
裴湮:“为师说的也是。”
“……”
*
日子平平淡淡的过着。
郁岁偶尔会想起在奉鹤山的生活,也在观察裴湮会不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怀念或者不舍——
但没有发现。
她心中反而愈发沉重。
要么是裴湮将情绪完全掩盖起来,要么是裴湮完全不在乎问天宗。
他可以不在乎问天宗。
毕竟宗门家大业大,更多是一种权势地位的象征,但他多少是要在意三位师兄的。
“在想什么?”裴湮正在细心打磨镯子。
自从上次丝线play后,他就开始热衷于做各种镯子,手链,脚链——
认真的有几分变态。
郁岁托腮盯着他手中的青绿色玉镯,晶莹剔透,他的手指修长莹白,竟不知道哪个更像是艺术品。
她问:“师父想三位师兄吗?”
裴湮吹去浮尘,“不想。”
他语气清润,却也含着几分冷淡,似是处在师父的角色教育她,“大道无情,不要与红尘牵扯过多。”
系统点头无声附和。
说的对呀!
郁岁蹙眉:“师父又不修无情道,为何不能牵扯过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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