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心事重重。
也没有做过多交流。
直到两人随着了之见到了郁岁。
——她正在享受生活,准备来讲,是裴湮正事无巨细地照顾她,连饭都是做好了,一勺一勺的喂到她嘴里的。
而郁岁完全沉醉在美色之中。
“师父,你好好好看。”
失而复得。
总是格外珍惜。
虽然是假的,但这张脸受伤的时候,她可真是太心疼了。
裴湮失笑,“小色胚。”
郁岁恍若未闻。
张嘴示意要再吃一口美人喂的粥。
顾西辞轻咳了声。
试图引起屋内人的注意。
然而却听到了之的话语,“贫僧也愿意喂阁主喝粥。”
“灵禅寺的素粥,天下一绝。”
郁岁勉强从美色中回神,疑惑问,“出家人,不是不在意口腹之欲吗?”
了之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随即才大逆不道的评价,“不是所有人都像贫僧这般,佛心稳固,七情六欲,总有一处破戒的。”
郁岁唔了声,客套夸赞,“大师,不愧是佛子。”
了之微笑,“那贫僧可以喂阁主喝粥吗?”
“长久的看裴剑尊,可能会看腻,不若看一看贫僧这种小粥小菜?”
郁岁现在对裴湮兴趣正浓呢,她礼貌微笑,拒绝:“不必了。”
了之微微叹息。
“贫僧这无处安放的美貌,竟无人欣赏。”
顾西辞头一次与佛子接触,属实有几分震碎三观,“佛子?”
这是佛子?
这居然是佛子?
这竟然是佛子?
竟然还是佛心稳固的佛子吗?
鹤寻云早先与了之接触过,再荒唐的场面他都见过了,也不差这一星半点了。
他主动开口寻找话题:“中了蛊虫的三城的百姓已然得救,蛊虫也全部取出,只不过他们还有一些神志不清,话语也说不清楚。”
鹤寻云是在雁城听到郁岁醒了的消息,要不是责任在身,必须盯着中蛊的百姓解了蛊虫,早就赶了过来。
他心想。
并不是因为焦急,想要见到郁岁。
而是因为,曾经在问天宗他们也多少是有过一段和谐温馨的师兄妹关系。
况且在秘境。
她用结界抵挡住邪魔,也是救了他们。
于情于理,都应该来看望一下她。
郁岁闻言看向鹤寻云。
他眼眸一如既往的澄澈,水汪汪的,好似一潭清泉,若不是知道他修为深厚,只会觉得此人奶乎乎的实在太过惹人怜爱。
“鹤公子辛苦了。”
她语气不咸不淡,还有几分疏离。
鹤寻云抿抿唇,没再说话。
了之微微垂眼,似是掩盖了什么情绪,只不过手指逐渐爬向了放在桌边的碗——
试图争夺给阁主喂饭的美差。
然而没等他碰到。
就被裴湮不动声色地挪开了。
了之又一次叹息,感慨:“裴剑尊真不懂得分享,我们完全可以三人行呢。”
他目光忽然亲切的望向郁岁,含着期待,“阁主喜欢三人行吗?”
“倘若贫僧可以变得与裴剑尊一般好看。”
裴湮罕见地没有将了之扔下去。
抬抬眼,墨色眼眸看向郁岁,颇有几分深沉,幽冷。
郁岁不太喜欢做假设,坦诚回答,“这恐怕要真正遇到了,我才会知道。”
了之眼神更亮了。
完全不在意裴湮阴沉的心情。
郁岁忽然话锋一转。
“不过师父在我心中是独一份的,没有人能够替代。”
她也实在想象不到,有人会比裴湮更完美,更贴合她的喜好。
了之忧愁叹息,“贫僧追妻之路,好艰难啊。”
郁岁:“……”
“大师,正经点,可以吗?”
了之正经点,“贫僧此生姻缘坎坷啊!”
他说完又觉得不严谨,重新补充说。
“贫僧,生生世世,姻缘坎坷啊!”
他这般作腔拿调的语气,叫郁岁颇觉有几分好笑,但也劝慰说,“大师不必担忧,但凡有一世参透,就立地成佛了呢。”
了之愣了一瞬。
这种话,不论说与谁听,都会觉得他是在胡言乱语,玩笑也开的不着调。
他也乐意用这般不着调的语气,说一些真话——或者说,他说的,几乎都是真话。
出家人不打诳语的。
……除非他想说谎。
却没想到郁岁会这般劝慰他。
几乎是一下子说到了他心坎儿里。
也许是从来没有人认真听过他这般胡言乱语,又真心劝慰,总之,他的心情仿若春风吹拂过的潭水,荡起一层又一层的涟漪。
了之心想。
他与陈邵九是同一人,他拥有陈邵九的记忆,也知道陈邵九的爱恋与痛苦,但唯独在这一刻,仿佛共情了一般,感受到了。
虽然只是短短一瞬。
他笑着说,“借阁主吉言。”
郁岁:“客气客气。”
“大师非常适合飞升的。”
了之:“?”
“为何这样讲?”
郁岁:“您身上充满着爱与奉献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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