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獒垂下狗头。
完全诠释了什么叫做欺软怕硬。
郁岁拍拍他的狗头,“我听说,狗需要遛,你可以自己解决吗?”
藏獒立马说:“我可以!”
他都上万岁了,完全可以自理,不然那得多丢人。
郁岁点点头。
没再理会藏獒,出了房门。
照例去看了看满是溢美之词的折子,心情逐渐好了起来。
真会夸人。
她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任吟和梨娘这两人是一同来的。
梨娘:“妹妹今天气色不错呢。”
郁岁把水果分给她们,心想哪里气色不错了。
梨娘盯着她看了几秒。
为她拉了下衣领,“吻痕都露出来了。”
郁岁脸色顿时爆红。
任吟看她的眼神都不对了。
都知道是魔尊的,怎么感觉他们好像没什么感情破裂的迹象?
“昨晚给你的小刀,用了吗?”
她在外面收了一夜。
一直到次日凌晨。
裴湮从房间出来,眸色一如往常般清冷,嗓音也格外疏离。
——让她离开。
任吟唯恐自己惹了裴湮恼怒,再牵扯到郁岁,只好离去。
所以也并不知晓昨晚发生了什么。
况且,裴湮还设立了结界。
郁岁捂住脖颈,含糊说,“没太用上。”
任吟表示理解,“毕竟是剑尊,只能趁其不备,强攻恐怕不行。”
梨娘疑惑:“昨晚的情况,应该很适合强攻呀。”
郁岁脸色更红了。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梨娘叹了声,“妹妹,其实也不吃亏。”
“魔尊长的也挺不错的呢。”
郁岁心说,相当不错了。
梨娘又笑着讲:“好多人都想睡一次魔尊呢。”
郁岁小声嘟囔:“从某种意义上,我也是赚到了。”
梨娘哎了声:“是这个理。”
她还怕魔尊强取豪夺的威胁,郁岁会想不通——
虽然男子女子都一样。
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有些女子会比男子更看中贞洁。
如今见郁岁毫无顾虑。
也放了心。
郁岁支着下巴,“何必帮我呢?”
她颇有几分迷惑,“魔尊那么厉害,杀你们好容易的。”
梨娘:“……”
任吟:“……”
任吟冷哼,“就应该叫你自生自灭。”
郁岁轻轻眨眼。
“上次和你讲的事,你觉得怎么样?”
是指拜师一事。
她原本没在无情道上有所突破,自然不能误人子弟,此刻接触,惊觉,居然还挺厉害。
任吟闻言颇有几分不好意思。
她当然知道郁岁的厉害,修为在掌门之上,在幻境中又一剑独挡千军万马。
可……
“我放弃修剑了。”
郁岁:“?”
“为什么?”
任吟抿抿唇,“我曾经想要在剑术上证明自己,但我分明不擅长剑,但不如选择擅长的丹药,这样对修为也有所帮助。”
她见郁岁目露担忧,笑着讲:“我最近发现境界有所松动,恐怕很快便能突破。”
郁岁点头。“加油。”
“我相信你的选择。”
梨娘剥了个葡萄,塞进郁岁口中,笑意盈盈,“妹妹怎么看这件事?”
郁岁咬着葡萄含糊说,“问心无愧便好。”
梨娘笑着点头。
又喂郁岁吃了颗葡萄,“那妹妹对当下的处境有什么想法吗?”
郁岁:“……”
怎么又绕到她身上了?
沉默了会儿。
她难得有几分茫然,“我不知道。”
原本是想要和离。
可昨晚。
那种感觉实在太好。
郁岁从来没想过自己那么容易满足,就像是在沙漠中的求生者,渴了很久,不停的寻找水源……
她知道水源宝贵。
但没想到水会是如此的甘甜。
如此……上瘾。
她接触过这一点的温柔。
就不想再次沉浸在灵府中修炼心法时,独自一人扛过去。
真的很难。
漫无边际的灵府,看起来空旷而广袤,实则全是红与黑的色调,每一处都一样,这种单调,让她觉得,这只不过是个狭窄的空间,利用镜子原理将其扩大。
而在这逼仄的,压抑的,单调的环境中,她熬过了九重心法,每一次都像是被扼住喉咙,吃力的呼吸。
……在第十层走火入魔。
而昨晚的裴湮告诉她。
原来,哪怕死亡时,有人陪伴,也是一件很温暖的事。
而裴湮的存在。
也像是在说,只要有他在,不管多危险,她都不会死。
郁岁难过叹息,“我在和良知作斗争。”
梨娘支着下巴,认真问:“你喜欢裴湮吗?”
最初见面时。
她问过郁岁类似的问题。
——你喜欢他什么?
——长得好。
天真又幼稚的回答。
也只有不懂情爱才能给出这种答案。
可现在。
梨娘反而觉得,她懂了几分情爱。
郁岁的迷茫就是最好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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