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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霖从兵部晃悠着出来了,他打算找个地方喝两杯小酒,听两首小曲,这一天就算是混过去了。
他近来闲得很,兵部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席云素和江文英,他都没约到人,有点游手好闲的意思了。
“卫公子。”
卫霖刚出兵部的门,就被人叫住了,他定神一看,门口不远处,贺君虞正巧路过,跟他打招呼。
“这不是贺公子吗?找少爷我有事?”
文官和武将之间,多少是有点互相看不上的,尤其是年轻一辈的,沉不住气,更加看对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
卫霖可没少听别人夸赞贺君虞是如何的光风霁月的,又如何听别人通过贺君虞贬低他们这些纨绔属性的公子哥的。
因这些暗戳戳的原因,话一出口,就带着挑衅了。
可贺君虞却是和和气气地跟卫霖说道:“碰巧路过此地遇上了卫公子,听说卫公子前一阵负责办的骑射大赛相当出彩,没能前去,着实遗憾,不如在下请卫公子喝一杯,卫公子也跟在下说说当日的盛况,让在下瞻仰一番?”
他这话说到卫霖的心上了,他那事办的确实不错,虽然聂怀嵘中间插了一手,但是聂怀嵘的表现也助兴了,来观看的人都还挺满意的,连向来看他不成器的他爹也称赞他了。
“想不到你还挺有眼光的,走,一起喝一杯去。”
卫霖和贺君虞一同来酒楼喝酒,贺君虞和气又有礼,说出的话也好听,卫霖都没喝几杯酒,就跟人称兄道弟了。
贺君虞温和地笑着将卫霖塞到他手里的酒一饮而尽,他也同样给卫霖回敬了一杯酒,然后不经意地问道:“我昨日在宫里遇上云素公主了,听说公主殿下跟卫兄弟交情甚好?”
“那可不,我是她表哥,打小一块长大的,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我都清楚。”
几杯酒下肚,说话也那么有分寸了。
贺君虞眼神一亮,又给卫霖倒了一杯酒,“在下有一件事,想跟卫兄弟请教,望兄弟你不吝赐教。”
卫霖交到了朋友,心情不错,拍着胸脯道:“你说,兄弟我能办到的,尽量办。”
贺君虞抿了一口酒,不急不缓地说:“过几天就是我祖父七十大寿,寿宴请了云素公主,可在下不知公主的喜好,担心寿宴上怠慢了公主殿下,知道卫兄弟和殿下交情很深,所以特来请教卫兄弟。”
“这倒不难,小公主她喜欢……”
卫霖没往下说了,他是喝了不少酒,人还是清醒的,从贺君虞的话里,他琢磨出味来了,敢情这小子根本就不是什么路过,是故意来堵他的。
请他喝酒也是幌子,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这就是你小子请我喝酒的目的?你们这些读书人弯弯绕绕可真不少啊。”
贺君虞没否认也没承认,回道:“卫兄弟不愿意帮忙,在下也不强求,请兄弟喝酒,是真心诚意的。”
能打听是最好,打听不到,就交个朋友,能和小公主亲近的人交朋友,也算是拉近了关系了。
卫霖乐了,一把揽着贺君虞,笑道:“别担心,我又没说不帮。”
这么好玩的事,为什么不帮?他还得帮到底才是,聂怀嵘欺负他表妹,抢他骑射大赛的第一名和他看上的甲胄,不狠狠让聂怀嵘吃亏,他就不叫卫霖了。
这下有意思了,一个觊觎驸马之位,一个觊觎面首之位,他再在旁边煽风点火,趁早让席云素那个想不通的把聂怀嵘给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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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太傅贺璋复七十大寿这日,席云素应邀前来参加寿宴,跟她同行的还有聂怀嵘。
邀请她和邀请聂怀嵘的帖子不是一切的,是分开给的,席云素她一开始是想跟聂怀嵘分开走的,可是她被聂怀嵘的理由说服了。
聂怀嵘说,想要引出背后黑手,最快的办法是向外人展示,她跟聂怀嵘关系亲密,他和她之间的关系一亲密,就意味着虎符合成一块的速度越快,背后之人越是坐不住了。
他的说辞挺有道理的,为了早日找出凶手,早点跟聂怀嵘和离,她就同意了这种做法。
她和聂怀嵘一起到了,前来相迎的,也是熟人,正是她见过的贺君虞。
贺君虞见到聂怀嵘的那一瞬间,脸色僵硬了,但他立马恢复了正常,笑着迎接了二人。
而聂怀嵘在触及贺君虞视线时,本能地感受到了威胁,行军打仗多年,他对敌意相当敏锐,随即就挡在了席云素跟前。
不明所以的席云素推了推聂怀嵘,不满地说:“你做什么,挡着我的路了。”
聂怀嵘是反应过度了,身体先于脑子,就做出了防备的姿势,他让开了路,但是对贺君虞多了几分猜疑和戒备。
贺君虞好似是没见到聂怀嵘那一番防备的动作,依旧和席云素说话:“殿下所赠一缕花香,臣未回礼,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臣听闻殿下的马场几个月前损失了许多好马,臣正巧认识个贩马的商人,他手里有不少上好的马,臣嘱咐他要他将好马留下了,殿下若有兴趣一观,也算是臣的回礼了。”
卫霖说过,小公主喜欢好马,不喜欢别人直接给她送礼。
贺君虞就想着牵个线,他不直接送,但能让小公主得到喜欢的东西,马已经准备好了,价钱也谈妥,不会让小公主花多少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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