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没说什么。
等吃完饭,唐奶奶负责收拾桌子,唐奕暖带算盘在院子里说话,将堂屋空出来让两人谈话。
陆林希问周兰芳,“魏满林在咱们超市卖的毛绒玩具,生意怎么样?”
周兰芳从包里取出销售报表,看了一眼数据,“还成吧。不好不坏。”
陆林希摸摸下巴,把姑姑和姑父的事说了,然后让周兰芳出面跟魏满林谈,“他不是有帽子厂和服装厂吗?只要他说服杨元庆跟我姑姑离婚,我就同意帽子和服装进来。”
魏满林之前不是没和采购主任提过帽子和服装进入超市。帽子是有合约,服装是因为和自主品牌相冲,所以没有进入。
这次可以借着这机会,好好跟魏满林谈条件。
周兰芳表示没问题,“可以。”
陆林希让她去的时候,别忘了带几个保安,“那个地方乱得很。你小心点儿。”
周兰芳什么样的事没见过,说实话像这种只涉及性1交易的场合,都算小儿科,那些乱的地方,连DP都有。
不过她的好意,周兰芳还是心领了。
城北服装厂,杨元庆一大早上班,摩拳擦掌就要召集几个弟兄要去找陆观华麻烦。
助理得知他要对付陆观华,本就是黑1社1会出身的他只觉得血液都沸腾了。憋了这么久,天天装斯文,他只觉得憋屈。现在能好好放松,撒撒火,他别提多兴奋了,当即表示,“我现在就去喊人。”
助理去车间张罗弟兄,有许多激进分子念念不忘以前的光辉日子,很快响应。
十几青壮年浩浩荡荡集结在服装厂门口,助理跑去请示杨元庆,“厂长,您要去观战吗?”
杨元庆想到那天被陆观华指着枪不得不灰溜溜离开,那种憋屈感他已经很久没经历过了,现在能报复回去,他当然要亲眼目睹陆观华的狼狈,他站起来,一挥手,“去!当然要去!”
他站起身,正打算离开,电话铃响了。
助理想帮他接电话,杨元庆先一步接了,“喂?”
也不知电话那头跟他说了什么,杨元庆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直到最后,重重挂上电话,只是那张脸却是阴云密布,有风云欲来前的昏暗与阴森。
助理跟了他半年,对他的性情也算有点了解,这明显是生气之前的征兆,他不免小心翼翼起来,试探问,“杨总?咱们还出去吗?”
杨元庆挥挥手让他出去。
助理拿不准他的态度,张嘴还想再问,就见杨元庆突然气急败坏抓起桌上的烟灰缸冲助理砸了过去,红着一张脸,暴跳如雷,“滚滚滚!我让你滚,没听到吗?把人也给解散了!”
助理的额头被砸中,流了血,他捂着伤口,吓得连屁都不敢放,连爬带滚出了办公室。走之前,还贴心关上门。
杨元庆双手撑着办公桌,阴沉着一张脸,胸膛上下起伏,显然被快要气炸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陆观华居然找到了魏总,逼他离婚。好!好!好!
他居然小瞧了一个瘸子,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杨元庆深吸一口气,给陆观华打了电话,“明天让你姐跟我去派出所离婚。她不是想离吗?行!我成全她!咱们以后走着瞧。”
说完,啪嗒一声挂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陆观华没想到事情进展得如此顺利。
杨元庆真的同意离婚了。
陆观华迫不及待给姐姐打电话。
陆观美得知丈夫同意离婚,还有点不敢相信,“你是怎么做到的?”
陆观华把自己做的事情说了一遍。
陆观美激动捂住嘴,在电话里一遍遍感激弟弟帮自己脱离苦海。
翌日一早,陆观华陪着姐姐,又叫了几个保安壮胆,到市中心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
杨元庆不是一个人来的,他搂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姑娘,冲陆观美挑衅一笑,“你以为我稀罕你?早就人老珠黄,要不是看你还能洗衣做饭,照顾家里,我早就想把你休了。”
夫妻十五年就换来对方这么一句话,陆观美的心情可想而知。
陆观美不善言辞,陆观华却不想姐姐吃亏,他看了眼杨元庆怀里的女人,冲他勾了勾嘴角,“那就祝你前程似锦,新婚快乐!”
说完,他带着姐姐回去收拾东西。
杨元庆的两个儿子得知她要离婚,就好像在看陌生人,甚至大言不惭表示她拿的衣服是他们家的。
家属区其他人指着陆观美指指点点。这时候民风保守,陆观美主动跟丈夫提离婚,在这些人眼里属于不守妇道。
有个杨家长辈更是指着陆观美的鼻子骂,“你个伤风败俗的小娼1妇!你一定是在外面有人了。”
陆观华直接替姐姐出头,反骂回去,“你们杨家好。娶了我姐,还在外面带别的女人过夜。早就犯流氓罪,把他抓进来。”
“一个个上梁不正,下梁歪。我等着看你们老杨家的下场。”
陆观华示意姐姐往外走。身后传来杨家人的咒骂声以及看热闹不闲事大的街坊四邻。
陆观华替姐姐心寒,好歹是养了十几年的儿子,就算不是亲生的,养育之恩也有的吧?
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都被他们嫌弃,可见平时在家也轻了嫌弃。
陆观华不知不觉想起女儿说的话,那两个表哥不是好东西。还真叫女儿说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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