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林希回头,直直看着她,“那你恨你爸吗?”
沈笑然摇头,她当然不恨,“那是我爸爸。他是我的骄傲。”
陆林希笑了,“你都不恨他,我又怎么会恨他。你不要有心理负担,你爸爸是英雄。当你不知道那人杀的是你时,你不顾一切来救我。说明你勇气可嘉。当你知道我成了你的替罪羊,你心存愧疚,说明你心思纯正。我为有你这样的朋友而骄傲。”
沈笑然这些天忧心忡忡,不敢面对陆林希,心里被愧疚煎熬,原来她的一举一动皆被对方看在眼里。
沈笑然走过来,趴在小希怀里痛哭,“我不知道。我怕告诉你,我怕你恨我。”
陆林希拍拍她肩膀,“说什么傻话呢。我怎么会怕你呢。又不是你要杀我。你还救了我,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
沈笑然呜呜地哭着。小希太好了。她没有怪她。
接下来几日,沈笑然心情好了不少,不再像之前那样心事重重,更不会动不动就流泪。
出院这天,陆林希送给沈笑然一块怀表,并且教她用法,“这个可以拍照,但是一次只能拍六张。作用不大,就是给你留个记念。”
沈笑然摸着这个老旧的怀表,心里感激,“我很喜欢,谢谢你。”
陆林希出院后回到学校。
陈娇娇看她气色没有以前好,暗骂那个恶人丧心病狂,“居然连小孩子都不放过。简直不是人。”
其他人也争相附和。太不是东西了。
陆林希看着宿舍里的四名舍友,每个人都关切地过来询问。她视线不自觉落到那个已经空了的床铺。
陈娇娇以为她在问沈笑然,“也不知道她怎么了?跟你一起进的医院,你都出院回校了,她却再也没回来。以前多勇敢的一个人啊。居然吓得转学了。”
“你听谁说的?”陆林希没想到学校居然有人造谣坏沈笑然名声。更可气的是娇娇居然相信了。
“班主任说的呀。”陈娇娇不明白她为什么生气,其实她也不信来着,可班主任言之凿凿,她也不得不信。
陆林希一怔,班主任说的?她稍微动了下脑子瞬间反应过来,应该是沈妈妈故意为之。沈爸爸的身份不能公开。那她们隐姓埋名的举动也就不能公开。没有什么被恶人吓得转学更合理的解释。
陆林希叹了口气,“她伤得挺重的。”
陈娇娇之前想到医院看陆林希,奈何警察不允许探视,所以她只知道两人走在路上被人砍,却不知道伤的如何。她上下打量,“你怎么了?刀口还疼吗?”
陆林希笑着摆手,“我受的是皮外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只要忌点口,很快就能好的。”
陈娇娇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时间一转眼一学期过去,到了大年初二,陆家许多人过来送礼。有个不速之客也登门了。
周兰芳看到张科,赶紧将人迎进堂屋,“哎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张科给陆林希准备了一个红包,“钱不多,也就是个心意,快拿着吧。”
陆林希接过红包道了谢。
张科这才回答周兰芳的问题,“我也是回来过年,顺便来你家看看。”
周兰芳心想: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面上却不露声色招呼她喝茶。
张科这次来确实是有目的,一顿东拉西扯过后,她说明来意,“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开业啊?这地盘也买了。怎么一直没动静啊。”
“怎么没动静?不是租出去了吗?”
张科无语,当她没见过世面啊,她指着三岔路口的方向,“你们在那边开的多美多超市和喜满堂酒楼。开得多好啊。你们怎么不到咱们白水县开啊?商场拍下了,你们也不经营,还原价出租。你们总不能为了收那点租子吧?”
就那点租金,几十年也收不回本啊。她心里着急,想不通,就想过来问问情况。
周兰芳把情况说了,“我之前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在省城刚买的地皮。刚盖完一栋楼,还有四栋没盖完呢?”
张科确实记得,但是她总不能无限期等下去,所以就想过来催催,“那你啥时候盖完啊?”
“怎么也得要两年。”一栋楼大概要花费四百万,她管理的几大产业加起来每个月的净利润大概有200万。可别以为两个月净利润就能盖一栋楼。事情不是这么算的。
无论是酒店、超市还是商场都需要管理人才。她对内提拔或是对外招聘,都得把人才培养出来,她才能将人放到店里。要不然她怎么敢放心将远在省城的店交给几个陌生人?万一那些人卷着钱财跑了呢?
为了防止这点,她就得一步步来。
她的主张和小希是一样的,先把地盘买下来,以便宜的价格租出去。等她把人才培养出来再盖楼,循序渐进才是发展之道。
张科一听要两年,心顿时凉了一半,“两年?那可不行。我的任期还有一年。等不了那么久。”
周兰芳试探道,“要不然我再拍几块地?”
张科摇头,“不是拍地的事。白水县的失业人员太多了。招商引资的目的是为了解决人民的就业问题。”
周兰芳心想:也就是说只能盖商场?一个商场盖起来,至少能提供上千个岗位。
但是她不得不提醒张科,“我就是现在筹钱盖楼,至少也得半年才能盖完,再装修,招人培训,怎么也得要一年时间。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你这时间卡得太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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