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景文要是见到娘娘, 怕是会大吃一惊呢!”青梨掩着唇笑着说道。
景文甫一见到任毓, 一时间愣了愣。这也, 太像侯爷了吧!不知道的,他还以为任将军又生了个儿子。
青梨将任毓五官柔和的部分都遮掩住了,此刻的她就是将军的年轻版本。忠勇侯是个儒将,面容俊美,早些年不知道的都以为他是个文臣,但实际上是个战场上的杀神。
“怎么了?”任毓抿了抿唇,景文的眼神让人无法忽视,她忍不住出声问道。
“娘娘,嘿嘿,景文只是觉得看到您就像看到了忠勇侯,太相似了。属下乍一看,还觉得心里犯怵呢。”他挠着头说道,在军营的时候,他没少挨忠勇侯的打。
有这么相似么?她回顾着方才看到的人像,“他是我父亲,自然相似。”说的时候还有些心虚,掐了掐自己的手心。
“不知道娘娘还记不记得,今年我与陛下到侯府去过上元节,还碰到娘娘了呢!那时候属下就觉得熟悉极了,不过一时没想起来。等到了侯府见到忠勇侯和侯府夫人才意识到。”
那次,任毓垂眸想了想,哦,原来景文也在场的吗?她只记得周晏了。
“对了,这个药丸吃一粒,可以保证一天的声音都很低哑。这可是国师赠与我的,属下一直觉得没啥用,现在就献给娘娘。”景文从衣袖里面拿出了一个只有一个大拇指粗细的短竹筒,递给了青梨。
青梨:“娘娘,吃一粒吗?”
任毓眨了眨眼,轻声道:“给我吧。”这样的话,就不会因为声音被人怀疑是女子了。
小小的黑色药丸,入口即化,没有什么味道。她试着喊了一声青梨,原本清脆动听的嗓音变得低沉,嘶哑,正如处于声音还会变化的少年郎一般,难听得很。
见任毓有些呆的样子,青梨忍不住抿唇笑了笑。
有了令牌,出宫极为顺利。尽管任毓心里还是顾忌自己的身份,这次出宫是去见王嬷嬷的,她很担心是不是会引起怀疑。毕竟,侯府小姐怎么会看望一个老嬷嬷呢?
但昨夜与周晏说的时候,那人只是搂着她,不做过多的询问,让她注意安全。而原本想了好一会儿的一套说辞也没有用上,有些愧疚,周晏对她太好了。可她连身份都是瞒着他的。
他们三人要保证在天黑之前回宫,不然就不太好进宫了。
任毓并不清楚王嬷嬷的家住在哪里,所以只能到煦和楼去寻王嬷嬷的儿子了。煦和楼来来往往的权贵太多了,在马车上,青梨又给她重新弄了一下面容,让她肤色变得暗黄,脸上还点了小雀斑。这下变得普通了很多。
“景文,青梨,你们可不可以先在外面候着?我进去一会儿就出来。”
“娘娘——”景文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青梨:“是公子!”
景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说道:“公子,你进去遇到了危险怎么办?这样我们可不好与陛下交代,还是让我们跟着吧?”
任毓犹豫了一瞬,很快摇了摇头,用商量地语气说道:“那我们限定一盏茶的时间,若是一盏茶之后我还没有出来,你们就进去寻我,可好?”
青梨与景文相互看了一眼,眼神交汇,俱是点了点头。一盏茶的时间,应该不会发生什么吧?再说,煦和楼可是祈天宫的人在管理,要是起了冲突,也会被人轰出来的。
她松了一口气,而后按照原先来过一次的记忆开始去煦和楼的酒楼后厨去寻人,王嬷嬷的儿子名叫李威,在煦和楼的石主厨那学手艺,顺便当伙计赚些钱养活家里。
这些都是王嬷嬷和她说的,嬷嬷说他们一家就是凭厨艺吃饭的,到时候李威学成归来,他们老李家就自己盘个铺子自己开个小馆子。
上次她送信来的时候,李威正在后厨刨土豆,满满的一大盆,全是他一个人弄。虽然辛苦,脸上却是带着笑容,很朴实的长相。
这封信,是王嬷嬷念,她来写的。她能写信还是韩淮的功劳,毕竟是他请的夫子。
信中的内容稀松平常,并未提及自己的身体如何交代了自己将存下来的钱放的位置,以及一些问候。
任毓瞒着王嬷嬷,擅自在信的最后写到王嬷嬷的身子不适,希望可以接她回家。
李威并不识字,任毓便将信从头到尾给他念了一遍,等她念完,李威沉默了许久,苦涩一笑,而后问她:“母亲是不是病得很重了?”
任毓摇了摇头,复而又点了点头。
之后李威说知道了,会去接王嬷嬷的。她就连忙离开了,便是倒霉的遇到了韩淮。
现在,任毓只觉得自己可能是和这个煦和楼犯冲,才上楼梯就遇到麻烦了。
“喂,你小子瞧着怎么这般眼熟?要不要与小爷喝一壶?”林归凡凑近着任毓,手压在楼梯扶手,将人围在里面说道,说话间带着些许酒气。
他手上还拿着一只白瓷做的酒壶,伙计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没办法,他就只能自己去找老板再续上一壶了。好不容易把韩淮这厮弄出来了,不把他灌醉他就不姓林。
周围投来若有若无的视线,任毓眼皮一跳,她不认识这个人像小地痞一样的人。不想惹麻烦,矮身想从林归凡那只手和扶手间形成的缝隙钻出去。
但她一动,这人就很是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想法,抬脚便将她被给拦住了:“怎么,想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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