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寒起身,安安静静地躺在了已经睡着的小黑蛟旁边。
本想像往前一样轻抚她的身体,结果触碰到冰凉的鳞片后,司空寒反而更热了,身体如同被投入了熔炉,燥热不安。
他不敢再碰,双手好似无处安放,最后规规矩矩地交叠在了身前。
这么躺了一会儿仍觉得不适应,他侧头盯着旁边的小黑蛟看了许久,倏地想到了办法。
那一瞬,眼瞳似被水洗过,骤然发亮,淡淡的笑意在眼中悄然荡开。
他运转灵气,施法将自己变成了一头稍大一些的黑蛟。
这样并排躺着,就显得合适太多。
司空寒艰难地摇晃尾巴,尝试许久后,终于能够熟练的摆动身体。
将尾巴跟姐姐的尾巴轻轻缠在一起,就像是手牵着手后,司空寒心满意足地闭上眼。
次日清早,苏旖梦睁眼就觉得不对。
昨晚做梦都梦到自己钻进袖子里出不来,现在都还觉得胸闷,尾巴酸。
所以,是睡觉的时候尾巴缠住被子、丝带了吗?
等看清眼前一切,苏旖梦整个呆掉。她旁边居然睡着一只黑蛟,尾巴还跟她的缠在一起!那个蛟薄荷果然有问题,司空寒把她迷倒后还给她找了只雄蛟……
她怎么就走了爹爹老路,一觉醒来,贞操不保!
苏旖梦仔细看旁边的黑蛟,越看越想哭:“这黑蛟竟也是个独角!”她现在长出的是右角,左角还是个小鼓包,而旁边的黑蛟正好与她相反,少了个角不说,有的那个角也不够大,一点儿不吸引龙!
书灵都看不下去了,写:“你冷静点儿,仔细看看,那是修士的功法千变万化。”
苏旖梦:“谁睁眼看到这样的场景能冷静嘛,你睡觉起来看到有一只笔压你身上,你能冷静?”
书灵:“……?”
别这样,连笔都不放过。
说完,苏旖梦才认真地打量身边的黑蛟,还凑近闻了闻,确实没有灵兽和妖族的气息。
他是司空寒。
“怎么他还没醒?”
书灵:“他昨日钉了镇魂钉啊。人本就虚弱,在你身边能卸下心防,元神陷入沉睡自行休养。”
苏旖梦想了想,招呼小纸人给司空寒燃了一根凝神香。
炼完丹后司空寒仍没醒,苏旖梦就登了玄音壁,直接趴在镜湖上。
前些日子大家都在忙,镜湖里没什么新消息,这些天又热闹起来,据说是外城和山外山都已建好,现在已经有别处的修士陆续入城了。
她惦记着司空寒的脸,这会儿主要是想找御兽宗的消息。
本以为还得找一会儿,哪晓得镜湖上的人都在谈论御兽宗。
御兽宗是跟万相宗距离最近的天阶宗门,宗门内有虚空灵舟。别人需要绕远路,而他们可以乘虚空灵舟直接穿越那片充满危机和变数的虚海,大大缩短了路程。
“我一直觉得彩衣就是人间绝色,直到我遇见了聂风裳。”
“彩衣尚在人间,而风裳,自天上来。”
“是御兽宗那位道友?她一入城,就登上了美人榜,不过现在排名不高。”
“当然不高,现在才来多少人,排在前面的还都是我们万相宗的女弟子,等来的人多了,这美人榜必定会有大变动。”
“到时候玄音壁上全天下的人都能投花。结果会展示在外城的美人碑上,我先投给聂风裳,等后面了再改回来,毕竟还是得支持自家的师姐们。”
“改花要花灵石的。”
“这次是赚灵石的大好机会,难不成你还赚不来一朵改花钱?”
万相宗真是挖空心思赚灵石呢。
……
苏旖梦看出来了,这个聂风裳肯定就是扒了司空寒脸的聂朝云。她换了个名,但舍不得聂家这个姓氏,至于名字,也像是要跟云彩衣一争高下。
云做的彩衣,风做的衣裳。
风吹散云,她来,就是要将云彩衣踩在脚下。
苏旖梦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告诉时姐姐,要夺回脸,必须杀死那只人面蝠。
人面蝠都元婴期了,不告诉家里的大人,他们怎么对付得了?
书灵跟未卜先知一样,开始写字了:“我知道你想替司空寒找回脸,但那也得等聂风裳走完剧情后,很快了。”
“而且这一次,万相宗跟其他宗门达成一致,小辈之间的冲突由他们自己解决,长辈不能插手。目前,他们限定的是三百岁,即是说,三百岁以下的弟子之间若是起了冲突,生死自负,打死了也只需赔偿灵石,师门长辈一律不得插手。在天河开启这段时间,所有进入河关州的人都必须遵守这条规矩,并签下契约,否则不得入内。”
“这条规矩,可是万相宗的人杀出来的。”
“为什么你那些姐姐最近一个都不在,那些强者均在镇守边界,想进入河关州,想在天河获益,就必须遵守万相宗的规矩!”
“常樱这次起到了很大的震慑作用,她的龙舌兰即可攻、又可守,还能为同门疗伤,万相宗的强者能在车轮战上占据上风,常樱功不可没。”
原文里,万相宗没能做好准备,被其他几个天阶宗门联合施压,处处受制。最后还是依靠叶轻舟才扬眉吐气了一回,而现在……
总归是有些不一样了。
“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