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学过一段时间,以前自己受伤都是自己处理的。”身后,男人低声解释着,指尖摸索着找到她的腰带。
他的手带着微凉。
裴晏如身子微僵,轻轻喟叹了下,干脆解了腰带,将整个肩膀露出来,又不是什么也没穿。
他这慢吞吞的倒是增了几分暧昧。
便相信他一回吧。
沈于渊原怕动作重了会拉扯到她的伤口,却没想她这般直接,愣了下。
因为她的动作,已经止住血的伤口裂开,鲜血顺着肩膀落下。
裴晏如眉头轻皱,淡声道,“你别管我,弄得快些就是。”
身后。
“阿泠......”沈于渊低念出声,眸色顿时晦暗如深。
你那时到底去了哪儿....
不过现在也不是想其他的时候,他从袖子里拿出匕首,拿过烈酒消毒,这才定眼看着已经发紫的伤口。
刀刃划过,裴晏如闷哼了声,咬住牙,恨恨的想。
她一定要去搞个麻醉出来,这切肉真特么疼。
沈于渊动作很快,等去除完腐肉,再撒上金疮药,这才拿了纱布包上,“好了。”
感觉到纱布,裴晏如转头去看,勉强笑了声,“你这还准备挺齐全。”
“这些东西我时常备着。”
话音未落,裴晏如眼前一黑,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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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猎场,萧长存被人护着到了安全区域,沉着眼扫过面前的人,忽地开口,“姜侍卫,你可有何解释?”
质问声落下,人群面面相觑,从中走出一人。
姜沉舟单膝跪地,垂眸细细回想的同时边请罪,“陛下恕罪,臣前一日已亲自带人彻查过这一片区域,按理来说不可能会有刺客闯入才是,事发突然,还请陛下给臣三日时间,臣必查清楚真相。”
“好,好的很,朕给你三日时间,必要把这刺客抓出来!回宫!”
中年帝王眉眼阴驽,嗓音冷厉至极,一甩袖,怒而去。
“是。”
因为出了这事,也没人再去狩猎,大臣携家眷随着皇帝回了行宫。
密林之中,元千挨个踩了脚,顺便搜了个身,确定死透透了也没落下什么,这才大手一挥,召来几人,眼底闪过邪恶,“你们几个,把尸体送到御前侍卫那边去。”
他可不能把人的活儿都抢完了呀。
“是。”
吩咐完,元千这才带着剩下的人穿过密林去找约定好的山洞。
少年着黑衣,双手枕在脑袋后面,慢悠悠走着,嘴角叼着根草。
嗯,他要走慢一点,给大人和裴姑娘多一点独处的时间~~
山洞里。
裴晏如睁眼的时候还有点恍然,头顶依旧是黑漆漆的,他们....还在山洞里。
“醒了?”
低沉悦耳的声音在头顶传来。
“嗯?”裴晏如愣了下,歪了下头,这才发现自己是枕着某人的腿躺着的。
“你那手下怎么还没来,这办事效率不行啊。”
她双手撑地直起身,往外看去,外面的天已经暗下来了,雨也停了,但是还是没人来?
这之前看着那么机灵的小子这回这么慢?
元千一进来就听见这话,顿时瘪嘴,委委屈屈的喊了声,“裴姑娘。”
他早到了,但是哪儿敢吵到裴姑娘,若是真吵醒了,大人还不得削了他。
说人坏话还被当事人听见了。
裴晏如轻咳了声,有点社死啊。
却不想,“还不去弄些吃食来,杵着干什么?”
太傅大人站在她身后,黑着脸开口。
以前倒是没注意,现在看来,他这属下生的也不算差,年纪也小。
不能常在阿泠儿身边晃悠。
元千一哽,在心里给自己鞠了把辛酸泪,“是,属下这就去。”
“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看少年忧桑的背影走远,裴晏如唇角勾了下,想到什么,笑容敛下来,回头。
如果是皇帝要对他动手,那他现在回去,也不知道皇帝怎么想。
“自然要光明正大的回去。”
沈于渊眉眼弯了下,嗓音温和,“先吃点东西,这边马车进不来,还得骑马回去,路上颠簸。”
啧,够嚣张。
裴晏如没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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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宫,在两人消失后的不久,一匹马载着两人来。
守卫默了下,循规蹈矩的喊了声,“见过云大人,裴姑娘。”
裴锦月略点头,带着人进了行宫,见人已经醒了,眼底闪过嫌弃,“我说,你姓云?”
“姑娘也姓裴?”
两道声音交叠。
云九鹤原先还尴尬来着,这会儿觉得稀奇。
难不成是裴府的丫鬟?不应该啊,那守卫为何叫她。
裴锦月皱眉,不满纠正,“什么叫也?你姓云啊,和裴有啥关系。”
这弱鸡被吓傻了?
云九鹤定眼看着身前的女子,这眉毛、这眼睛....
忽地,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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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了住处,云九鹤拱手,面上已然恢复了温润如玉的模样,“今日多谢姑娘出手相助,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来日小生必当重谢。”
人生头一回送男子回住处的裴锦月觉得还挺新鲜,懒得计较这人明明骗她说是进京赶考的书生,却能够一同出猎的事儿了,随意摆了摆手,“好,那姑娘我等你感谢哈,最好是美酒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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