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叹道,姑奶奶,先用了饭再玩吧。
温印笑道,不了,答应旁人的事,要言而有信,打完雪仗再吃。
温印尊重龙凤胎。
龙凤胎欢喜得在原地就蹦蹦跳跳起来。
走吧。温印牵了小鹿,瑞哥儿已经先蹦到苑中去了,温印回头,大嫂,一起吧。
庄氏微讶,我不用了。
庄氏身子羸弱,打雪仗这样的事情都是在闺中的时候,也有好些年了。
温印折回牵她,我一个人打他们两个,太欺负人了,大嫂一起正好~
老夫人也笑,都去吧。
自从温兆过世,家中仿佛许久没有这样的笑声了,温印真的一个人打庄氏和龙凤胎三个,有被撵得满苑跑的时候,也有击中的时候。
老夫人眸间都是笑意,打起雪仗的时候,一点都不像个姑娘家。
刘妈笑道,老夫人不是常说,二小姐要是个男子,一定不逞多让;咱们二小姐是女子,那也是京中贵女典范,端庄大方,不出错,处处得体,也就在家中,老夫人跟前这幅模样,不用藏着掖着的。
老夫人感叹,也不知晓这两三年跟着她外祖母在定州学了什么,娄家老太太厉害着,我看她这趟回家中更稳妥了。
刘妈道,老太太有手段,又生了一双慧眼,老夫人才放心二小姐去的,反正二小姐肯定不是绣花就对了。
老夫人乐道,让她绣花,那是难为她了
老夫人言罢,苑中,温印的声音正好传来,我要反击啦!
温印话音刚落,龙凤胎已经尖叫着满苑子开跑,庄氏也护着两个孩子,整个苑中顿时热闹无比。
刘妈笑道,府中许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热闹好,总会热闹起来的。老夫人欣慰笑了笑。
稍晚些,庄氏,温印和龙凤胎都累了,也饿了,刘妈备好了饭菜,可以一道来老夫人屋中用饭。
乳娘带了龙凤胎的衣裳来。
方才就属龙凤胎满苑子跑,衣裳都湿了,怕散寒染风寒。外阁间一侧就临着暖阁,庄氏和乳娘给龙凤胎擦干头,然后乳娘领去暖阁中换了衣裳再回了外阁间一道用饭。
乳娘领龙凤胎折回的时候,温印和庄氏已经陪老夫人用过了,龙凤胎上前,温印用公筷给两个孩子夹菜。
许是方才活动了,也乐了,捧着碗吃得很香。
庄氏叹道,平日里一口青菜都不愿意吃,姑姑夹得就爱吃。
小鹿笑道,姑姑夹得青菜好吃呀,是不是?
瑞哥儿跟着点头。
两个孩子都喝了两碗粥。
姑姑可以不回去吗?我们想天天都和姑姑打雪仗~瑞哥儿忍不住开口。
那不行,姑父怎么办啊?小鹿看他。
瑞哥儿挠了挠头,哦!我知道了!我们可以去姑姑那里,和姑姑姑父一起打雪仗啊!
温印险些噎住。
刘妈替她缓了缓背,庄氏会错了意,怕是孩子的话让温印触景生情,庄氏提醒,好好吃饭。
两个孩子连忙收敛。
温印低头喝着粥,脑海里莫名萌生出一股错觉和姑父一起打雪仗?那不就是大孩子带小孩子吗?
忽然想起李裕,也不知道李裕这两日在离院怎么样了?但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黎妈没让铜钱来,应当没有旁的事。
***
离院大门处,韩渠下了马车。
离院外有值守的禁军在,韩渠上前,小的是来给夫人送图纸的,早前约了今日。
禁军瞥了他一眼,是对他有印象,也知晓他早前来过。
禁军侍卫看了看他,你先等等。
禁军侍卫寻了这处值守的禁军头领,禁军头领有些不耐烦,夫人归宁不在,打发人走。
禁军侍卫折回,同韩渠说起。
韩渠意外,夫人不在?
禁军侍卫轻嗯,归宁未回,你隔几日来吧。
韩渠追问,那军爷可知夫人何时回来,不瞒军爷说,夫人特意交待过,想早些看看的,小人也是怕耽误,担不起这责任啊。
禁军看了看他,韩渠聪明,哦对了,当日卢管事也在,如果夫人不在,可否让小人入内先见见卢管事,那小人也好交差不是。
吵什么?禁军头领上前,
韩渠眼尖,趁着临近问候的功夫,在禁军头领手中塞了一锭银子,这天寒地冻的,小人孝敬各位军爷吃酒的。
禁军头领脸色微妙变了变,韩渠继续道,各位军爷辛苦了,这日后我们也得进进出出的,免不了要麻烦各位军爷的时候,各位军爷赏个脸。
禁军头领笑了笑,这人也识趣,进去吧。
韩渠感恩戴德作揖。
等见到卢管事,卢管事也才想起夫人约了曲工今日来府中的事,曲工,夫人归宁未回,今日不在府上,怕是府上留人了。
韩渠一脸焦急,方才也听门口值守的禁军说起了,可卢管事,您也知晓工期急,夫人那日再三叮嘱了雕栏上的图案要她亲自过目的。夫人不开口,我们也不敢做呀。卢可管事,您是办事的人,您也知晓还有一月就到年关了,哪家的工期都是排满的,今日要不定下来,晚一日就等于晚十日,怎么年前也做不完了,夫人这处可没法交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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