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视,没有比这更尴尬的一幕。
李裕:
温印:
温印轻声道,你这是要吃虫子吗?
李裕候着脸皮,虫子,刚才,飞了。
温印:
温印刚要开口,他忽然俯身,直接吻上她额头,温印微怔,李裕撒腿跑去了楼梯处,我饿了!
温印还没反应过来,就听有人不仅下了楼梯,而且还踩滑了楼梯,叮叮咚咚滚下楼梯的声音。
温印胃疼。
***
所以,殿下的意思是,二月便能到定州?江之礼意外,此事他事前没听到风声,东边缺粮他是知晓的,却没想娄家老太太拿缺粮的事做了文章。
这一步走得确实精妙,也省去了殿下的后顾之忧。
早前,他也担心叔父出面,此事会引起李坦警觉,但眼下看,难题迎刃而解了。
李裕颔首,李坦是迫于娄家和东边灾情的压力答应了,但从京中去定州的这一路肯定诸多禁军跟着,看守很严,想要取到信物并非容易事。此事还要从长计议,出不得错。
江之礼会意,殿下,我先启程去定州提前安排此事,今日是腊月二十五了,也就早殿下几日,定州的事我来想办法,殿下路上注意安全。
好。江之礼应声。
李裕带上酒肆伙计的帽子,正准备离开,江之礼想起什么,殿下。
怎么了?李裕转身。
江之礼轻声道,早前叔父说起过,等殿下取到重要之物,就不要回京了,京中都是李坦的人,再想寻时机安稳离开不容易。但那时,并未考虑到殿下这么快能去定州。
李裕点头,此事等我与东山郡王见面再细谈,我路上会斟酌。
江之礼这才拱手。
李裕再次叮嘱,怀瑾,路上务必小心。
殿下放心,怀瑾心中有数。江之礼说完,李裕才出了雅间。
等从雅间中出来,安润上前,李裕同安润两人在走廊和楼梯处穿梭,往酒窖下的密道处去。
从密道回离院的一路,李裕都在想一件事 他如果贸然离开,会牵连很多人,包括永安侯府和离院上下。
李裕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过。
***
江之礼的马车连夜出了京中,一直往东。因为走得快,两日时间就抵达了川城。腊月二十八日晨间一早,又从川城上路。
公子,前方的积雪大了,已经让人上前探路,但不知道会不会影响行程,眼下又开始下雪了,看模样,怕是不小。侍卫告知一声。
江之礼本在马车中看书,听到侍卫提起,也伸手撩起车窗上的帘栊往马车外看了看,确实积雪很厚,马车也行得缓,他刚才看书去了,竟没怎么留意。
眼下的马车行得便有些吃力了,稍后应当更甚。
江之礼放下书册,前面看看,如果路上有村路就停下来歇脚,热几壶酒暖暖身子,等前面有消息了再上路。
是。侍卫应声。
但马车刚走不久,又停下,江之礼眸间诧异,才几步路,不应当这么快就有村落。
江之礼刚伸手撩起帘栊,就见他近身的侍卫慌张折回,应当是前面有不对劲的地方,所以先行让马车缓了下来。
公子!侍卫折回,江之礼听语气就有些不对,怎么了?
侍卫沉声道,前面有不少尸体。
尸体?江之礼眉头微拢,侍卫跟了他许久,若是普通的尸体不会特意这么提。
探过了吗?江之礼问起。
侍卫点头,轻声道,死的是陆国公的儿子。
陆冠安?江之礼惊住。
侍卫摇头,不是陆家大公子,是陆国公的私生子,叫陆秋实的那个。
江之礼愣住,是想起有这么个人。
即便不是陆冠安,也是陆平允的儿子,京中都知晓有陆秋实这么个人。
陆冠安一向看不惯陆秋实,陆平允做了陆国公后,想将陆秋实这个私生子接回京中,陆冠安同他父亲闹得厉害。这才有了早前在京中生事,同赵记酒肆少东家争一个舞姬,大打出手,最后将人扣下。
京兆尹出面调停,银子赵家也给了,但人刚赎回,就被陆冠安折磨死了。
陆国公在安抚此事,所以一直无暇顾及陆秋实的事。
但眼见着就是年关了,这里是回京的官道,官道上有陆秋实的尸体
如果有人真想对付陆家,会对付的人应该是陆冠安;杀陆秋实,是杀鸡儆猴,提醒陆平允
江之礼缓缓起身,这事有古怪。
早前殿下提起过,陆平允通过阮家的马匹生意给李坦运送的粮草,最后得了国公爷的位置。
眼下看,此事可能不止这么简单。
要尽快到定州,也要查清此事,确保殿下安全。
找人盯着陆家,可能有问题,有消息让人来定州告诉我。江之礼吩咐了声。
侍卫应好。
马车缓缓向前失去,雪又下得更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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