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印突然诡异得想,他不是真的对她喜欢小奶狗有误解,以为她把他当成童年这种牙齿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儿吧?
温印忽然觉得浑身上下都开始胃疼。
正好清维迎面上前,夫人,殿下。
温印和李裕驻足,李裕问起,怎么了?
周围每隔一处都是值守的禁军,清维福了福身,轻声道,安润回来了,说要见夫人。
安润?
温印和李裕对视一眼,外祖母早前了给了安润三--------------/依一y?华/天假日让他回家中陪妹妹一处,不会这么着急就回府,四目相视里,两人近乎同一时间想到,江之礼。
两人都没说破,路上也没有再耽误。
早前的事情仿佛都抛在了脑后,眼下,只想快些回山河苑。
但周遭有禁军在,不能太显露,也不能心急。
这一趟原本就是为了取重要信物来的,终于临近了,温印明显感觉李裕握着她的手慢慢紧了。到后来,温印略微有些吃痛,看向李裕时,李裕没察觉,心中想着旁的事情,温印怕禁军看出端倪,没有吱声。
等终于回到山河苑,李裕才发现这一路将温印的手都握得很紧。
我李裕眸间歉意,我没留神,没事吧。
没事。温印轻声。
安润已经等了许久,见了他们回苑中,安润迎了上来,夫人,殿下。
屋中说话吧。温印朝清维使了使眼色。
清维会意守在屋外。
李裕同安润一道去了内屋,温印没去。
江之礼和定州的事她早前就没多问过,她只知晓李裕早前见的人是江之礼,也只知道李裕这一趟来定州是有很重要的东西要取,但具体是什么,她并不清楚,她也未必事事都要这么清楚,李裕心中有数就是。
李裕一直很紧张定州之行,而且当做最重要的事情来做,从刚才下意识握紧她的手就可见端倪。
温印甚至莫名觉得,这一趟定州之行,无论李裕的信物是否拿到,都会是一个分水岭,所有事情的分水岭
出不得一丝马虎。
思绪时,清维入了屋中,夫人,周妈来了。
温印抬眸,周妈?
外祖母寻她?
温印转眸看向内屋,虽然只隔了一道帘栊,但李裕同安润说话的声音很低,近乎听不见,温印轻声道,让周妈进来吧。
清维应好。
表小姐。周妈朝她福了福身。
温印颔首,周妈,是外祖母有事寻我吗?
周妈笑了笑,不是,表小姐,是老奴有事寻表小姐,不知表小姐是否方便,老奴有话想单独同表小姐说?
眼下?温印微怔,安润还同李裕一道在屋中,虽然清维几人看着,但温印还是怕有意外,此事不容出错,还要谨慎小心些。
温印轻声道,周妈方便同我在这里说吗?
周妈颔首,轻嗯一声。
清维会意照做。
等清维离开了屋中,温印才道,周妈,屋中有些事不方便离开,你同我到屏风后说话就是。
周妈应好。
行至屏风后,周妈换了称呼,东家,老奴就是有几句话单独同东家说,是同老夫人有关的,原本,老夫人不让老奴同东家说起,老奴也不当说的。
周妈很少如此,温印眉头微皱,是生意上的事吗?
周妈点头,是生意上的事,也不全是
怎么了?温印忽然意识到可能不对。
周妈问起,东家今日可曾见到老夫人在看账册?
温印轻嗯一声。
外祖母应当已经很久没看过账册了,眼下各处的账册堆积在一处,她没法看,应当是外祖母在替她看,但她记得外祖母的脸色不怎么好看,她还猜测过是账册出了问题。
周妈正好道起,东家,老夫人她今日看了一整日账册了。
温印意外。
她自己就是生意人,知晓看一整日账册是多头晕脑胀的事情。
外祖母年事高了,更吃不消。
外祖母看了一辈子生意上的事,若是小事,不会在这个时候显露,也不会这么看账册,温印眉头拢紧,周妈,账册有什么问题?
周妈深吸一口气,又轻轻叹道,东家还记得早前公子没的时候吗?
忽然提到宇博这处,温印也没想到。
但如果同宇博有关,是会戳到外祖母心中痛楚,那外祖母的反应也有迹可循了
周妈继续道,老奴说给东家,事情有些长。
温印点头,正好,李裕同安润这处也没这么快。
公子夭折的时候,老夫人很伤心,那时候茶饭不思,连水都不怎么进,更勿说看生意上的事了。那时候亏得东家来了,老夫人看到东家,才慢慢从公子夭折一事中缓和过来,后来有东家帮着老夫人料理娄家的生意,老夫人才渐渐将心思重新从公子夭折一事上,放回东家和娄家的生意上来。但那时候家中也混乱,好多生意上和账面上的东西都疏漏了,老夫人事后过目过,但未必告诉过东家,还是有些东西没怎么留神,也忘了,但就是前一阵,东家和表姑爷从京中来定州的路上,府中生了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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