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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之礼不好多问起。
    ***
    温印原本这一趟该去沧州的,眼下改道源和,大方向都是往东,但小方向不一样,要绕路。
    马车疾驰往源和去,眼下有大把时间,温印看不进去手中的账册,脑海中想着旁的事。
    许是刚才见到的背影太像李裕,她会不由想起早前。
    李裕不在后,她已经尽量少去想李裕的事,尤其是鲁一直如何将李裕逼到绝路,李裕如何跳下去的。
    鲁一直是李坦的人,如果没有李坦的意思,鲁一直轻易不会这样做。
    李裕是李坦逼死的。
    她这一趟去沧州,除却查清舅舅的事,还有便是同阮家相关,更可能,两件事是交织在一处的。
    而早前她让韩渠查军粮的时候,也才偶然知晓阮家同陆家的姻亲关系。
    她之前没往这处想过,但今日脑海中忽然生出这样的念头阮家同陆家有关,陆家又同李坦有关,那李坦同阮家之间呢?
    这次她和李裕出事,爹冲进了国公府,还伤了陆平允,但李坦没有追究,而陆平允同李坦之间似是也有间隙,这样看,他们两人的关系并不牢靠,但陆平允当时却冒险助李坦行事?
    就算陆平允有利可图,应当也没有信任基础。
    除非
    温印眸间微滞,除非李坦信任的,原本就不是陆家,而是同陆家有关系的阮家?
    如果是这样,那一切反倒都说得同了。
    李坦同阮家之间有关系,所以李坦信任阮家,但阮家是商家,能帮李坦做粮草之事,但朝中之事却帮衬不了;可陆家不一样,陆家不是世家,原本也要在朝中逐利,所以因为阮家的关系,李坦同陆平允绑到了一处?
    虽然这个念头有些匪夷所思,但温□□中隐约觉得是有些关系的
    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而阮家是从沧州发迹的,这一趟去沧州,她越觉得谜团越来越大。
    温印思绪。
    抵达源和的时候是黄昏前后,这一路顺畅,所以不算晚。
    娄家在源和有生意,娄长空来,源和这处的管事早早就在城门口迎候。
    大一些城镇,商人的地位不高,但在源和这样的小地方,能使银子,就能做很多事。
    人呢?温印问起。
    年关腊月,温印披着厚厚的狐狸毛披风。
    源和这处的管事姓梁,在娄家多年了,也一直忠心保靠,梁管事知晓东家是来过问童家少东家的事。
    在城东,被扣下了,源和这处有些乱,童家吃亏了,我们娄家在这处经营多年,勉强还算有些薄面,东家亲自来过问,旁人不敢造次。梁管事应道。
    到源和,温印就换了这处的马车。
    梁管事同温印说起了来龙去脉,童家应当是生意不好做,就来源和碰这里的生意,这里有些生意被当地的地头蛇分走了的,譬如娄家在这处经营多年,许多生意都是不碰的。
    这些生意看似油水很多,但官商连成一处,油水早就被榨干了,知晓实情的人都不碰的,童家少东家急功近利,没打听清楚,也有人欺负他不懂,特意挖了坑让他跳,让童家入坑,拿银子取人。
    但这种坑就是无底洞,填不满的
    温印会意。
    这些年经商,这类坑见多了,但她没想到童年会这么没脑子往里跳。
    如果这种好事都能轮到他,那长风国中遍地都是黄金,人人都能经商了。
    马车上,温印一面听着梁管事说起,一面想起认识童年的时候。
    她是挺烦童年的。
    但那时候宇博刚没,她来定州陪外祖母在定州郊外的苑落小住散心,那时候童年就时常来外祖母跟前,终日区奶奶前,区奶奶后那一段时日,童年有好些时间都是在外祖母跟前度过的,也会主动逗外祖母开心。
    童年嘴碎,她嫌闹腾,但架不住老人家喜欢。
    宇博不在,但有童年和赵暖在的时候,外祖母跟前还是大抵热闹的
    东家,去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同东家说起。梁管事开口。
    方才梁管事就说她来,源和这处还是要给薄面的,眼下这么说,应当是有旁的顾虑。梁管事在这处的时间最长,最清楚,温印看他,有什么说道吗?
    梁管事颔首,听说东家要来,我早前寻人打探了一圈,这事儿错综复杂,好几家都牵涉其中,但主要是张家做的局,所以,稍后东家同张家施压就是。
    张家?哪个张家?温印对不上。
    梁管事应道,沧州张家。
    听到沧州这个地名,温印明显顿了顿,沧州?
    她原本就是要去沧州。
    梁管事继续道,是,沧州的生意早前大都在阮家手中,后来阮家生意慢慢西迁了,张家在沧州的生意就越做越大。
    温印问道,张家在沧州年头久吗?
    梁管事点头,久,算老牌商户了,比阮家还久
    温印目光迟疑。
    那张家知晓的事情应当很多,阮家的,舅舅的,应当都有所耳闻,贸然去沧州打听,兴许还没有从张家口中知道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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