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当时回去还大哭了一场。
眼下的太子,一身戎装,比早前更高,也更俊朗,还多了几分成熟和沉稳在其中,又尤其是周围的人都对他毕恭毕敬,他又有东宫气度在,童年不自觉跟着毕恭毕敬。
在李裕记忆里,那时候的他已经同童年熟络了,否则,也不会把丁卯托付给童年。
眼下的童年远不及那时候稳妥,但在李裕心里,还是值得信赖的人。
但看着太子眼中的笑意,童年心中莫名慎得慌,他什么时候,同他熟悉了,还是他这么看着他,别有目的啊
眼见李裕朝他走近,童年皮笑肉不笑,呵呵呵呵。
娄长空让你来的?李裕温声问道。
童年心中轻嗤,还娄长空呢!明明你就知道是温印,还特意娄长空!
但面上,童年一脸笑意,是,娄长空让我送粮草,还有药材来,她新近讹来的
不对,童年怎么说漏嘴了。
童年改口,一本正经道,娄长空让我送来,她筹集的粮食和药材,红城这边正好有驻军在,所以送到这里。
李裕笑了笑,知晓温印是在锻炼他。
李裕没说话了。
童年上前,可是殿下,你不是在谷城吗?你怎么在红城啊?
李裕应道,我正好有事来这里
李裕刚说道这里,童年倒吸一口凉气,连忙捂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重要军情,不能问不能问,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来送粮草和药材的,我现在就走!
李裕忍不住笑,一点都没变过。
他当时第一次见童年来送物资的时候就这幅模样,如出一辙。
也是三五年后,慢慢羽翼丰满,也慢慢老练起来。
那,殿下我走了。童年辞别。
嗯。李裕颔首,不知为何,来的人不是温印,但见到童年他也很高兴。
童年刚转身,李裕又道,童年。
童年转回身,殿下。
李裕叮嘱道,我在这里的事情是秘密,谁都不能透露!
童年浮夸的表情,我知道了!
童年一幅神秘的模样离开,李裕低眉笑了笑。
只是童年刚走不久,李裕还没来得及同黄煾石再说话,童年又跑回来了,殿下!
黄煾石皱眉。
李裕耐性,怎么了?
童年是一路跑回来的,所以上气不接下气,殿下,我刚才懵了!
李裕笑道,说吧。
童年一面喘气一面道,娄长空在附近,所以让我来送物资!
李裕僵住,阿茵?
她在哪!李裕激动。
童年连忙道:她在红城去徽城的路上,应该没走远!
童年话音刚落,李裕往府外跑去。
黄煾石等人连忙跟上。
童年愣住,真是的,哪有沉稳模样啊!
一听说温印在就这样
童年心里酸溜溜的,又忽然想,不对啊,娄长空的儿子?
娄长空的儿子,不应当是殿下的儿子吗?都这么大了!他们什么时候有儿子的!
童年越想越不对,又开始掰着枝头,一五一十,十五二十,难道
童年震惊!
难道,难道儿子不是殿下的!!
童年:
***
李裕策马,红城去往徽城的路只有一条。
如果童年早前是同温印在一处,那按照童年送物资到红城官邸的时间倒推,小半个时辰,小半个时辰他能追上温印。
温印在
温印在这里!!
李裕挥鞭,骑得更快了些。
四月到眼下,半年了,他想见她
一面也好。
他马上要北上了,要快!
温印同张许可在中途一面饮茶歇脚,一面等童年。
今年是寒冬,到十月就开始飘雪,温印怕冷,搂紧了大氅。
张许可暖了酒,斟酒给他,真放心童年去?
这一路一面往徽城,一面筹集物资,差不多月余两月时间都在一处,早就熟路了,张许可知晓温印在带童年。
放心,他只是看起来不靠谱,其实心细。温印接过酒,放在唇边时,微微愣住。
怎么了?张许可看他,怎么不喝?
没事。温印温声。
她只是想起李裕了,李裕早前闹腾的时候,郑重其事同她说,不能在他不在的时候同旁人一道喝酒。
温印笑了笑,一杯喝下去。
顿时缓和不少。
张许可又给他满上。
温印端起酒杯,又饮了一口,这次是真暖和了,只是倏然,彭鼎等人纷纷拔刀,小心!
温印微怔,只见周围的侍卫都紧张起来。
这些人里除了张家的侍卫,都是跟着彭鼎一道的驻军,轻易不会这么紧张,而这一路他们都在相对安稳的区域,除了流匪也没遇到危险,对付流匪,彭鼎带的驻军又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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