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她秦柔的烂名声一样。
“陆琰?那个陆琰?!那秦柔你可惨了!!”
果不其然,还真有人听说过这个陆琰。
秦柔看向说话的那个人,是她们团里的大喇叭唐蕊白,据说家里有点关系,知道不少区里的八卦消息。
“怎么说?”秦柔的塑料姐妹花之一的罗贝贝比她先开口,“那个陆琰之前结了婚?”
她这话问得十分高明,初听之下似乎是不经意说出口,却又透着股膈应人的阴阳怪气。
罗贝贝暗中一笑,自从闹出了杨老娘那一遭之后,还真有不少想给秦柔介绍二婚的。
这秦柔长得漂亮是漂亮,却长着一双妖媚的狐狸眼睛,漂亮的不太正经,说不定就是个后妈命。
“没结婚,他家里好着呢,以前老陆司令的小儿子,二十来岁,只不过脾气爆得很,不是个好相与的,他家里要他相亲谈对象,全都没处上。”
“你们知道那个分区医院的护士小柯吗?长得很漂亮的那个,跟他相过,回去哭了大半天。”
“他人凶得很,秦柔你跟他见面,别被他给挤兑哭了。”唐蕊白促狭着笑了。
她觉得秦柔跟陆琰见面,就是两火药桶的碰撞,陆琰脾气又爆又丝毫不让人,秦柔更是个泼辣货,着急起来不管不顾,指不定要闹出啥笑话来。
——这两人能成?
那几乎是天方夜谭!!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秦柔,你长这么漂亮,男人对你哪凶得起来,人家条件不错,你好好把握把握。”听到这里,罗贝贝脸上的笑有些勉强,没想到这个陆琰的家庭条件这么好,老首长的小儿子,还是个没结过婚的,听着不过就是脾气差了点,这人居然介绍给秦柔。
秦柔她也不过就是生得漂亮了些。
罗贝贝心中嫉妒且酸涩,嘴上却是违心夸着秦柔漂亮,鼓动她去好好把握“陆琰”这个好对象。
听那唐蕊白说,陆琰这个大院子弟,可是个出了名的刺头,软硬不吃,这么一个难啃下去的硬骨头,能被秦柔啃下去?
不可能。
最大的可能,是秦柔瞧上人家条件好,一心想攀高枝儿,对他苦苦纠缠,人哪瞧得上她这样庸俗狐媚子,最后让她们这些人看笑话。
她可得好好鼓动秦柔去啃这个硬骨头。
“嗯,我好好把握。”秦柔听完她们聊天后,这下放心了。
这陆琰听着其实也没多大问题,脾气不好,不解风情,不懂得怜香惜玉,一身的臭脾气……秦柔想着,我又不是他媳妇儿,我管他脾气好不好?我在意他不解风情?我又不跟他一起生活……
不过是跟他相个亲,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他还能吃了她不成?
秦柔觉得陆琰这家伙更像是在长辈的逼婚下,他摆烂了。
这样的相亲对象也好,至少不会苦苦纠缠她。
秦柔暗自点了点头:
——他摆烂任他摆烂,只要我态度端正,那就能在领导和围观群众面前糊弄过去。
顺便还能洗刷一下秦柔的烂名声。
秦柔三两下爬上床,把钱和肉票都藏好,随后下了床,打算去洗一洗新到手的搪瓷杯子。
她抱着那个搪瓷杯子,暗自咋舌:这么大一个搪瓷杯子?它真的只是杯子?而不是个海碗?
第4章 、姐妹
定好了与陆琰见面的日子,领导似乎对她产生了一种另类的愧疚之情,单独给秦柔批了一天假。
秦柔:“……?”
这陆军官有那么可怕?
秦柔是当局者迷,不清楚在旁观者的眼里看来,陆琰这样的刺头和她这个小辣椒凑在一起,所产生的化学效应十分可怕,且令人头皮发麻。
——有假期总归是令人高兴的。
秦柔回宿舍简单收拾了下,带上钱和票据,换上了一身便装,在下午两点半的时候离开了文工团大院。
她先去了一趟百货大楼和副食店,而后在滨城汽车站搭上一辆小客车,颠簸了一个多小时,抵达了木垦农场。
眼前是一排排的砖瓦房,一条条的围成了七零八落的院子,大人们早就拿上生产工具做活去了,婶子剥着豆萁,小孩三两成群追逐打闹。
秦柔的到来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她数着屋子来到了一间破旧的民房前,门前有三层阶梯,边上种着点青葱小菜,却被人狠狠地踩倒了。
破旧的门板上糊着黑泥驴粪,纸糊的窗户上破了好几个大洞,因着大白天的屋子里有人,门并没有关上,秦柔直接推门进屋。
一进屋,秦柔便看见了一个穿着围裙,正弯腰收拾石子烂叶子的女人,桌上、墙上、地上……靠近门窗的地方散落着硬牛粪。
那女人穿着灰布衣服,系着白色的围裙,围裙上早就满是洗不掉的灰色污渍,她察觉到外面来了人,怕又是来闹事的,谁知抬头见到的是秦柔,她眼睛里满是诧异。
女人剪着齐耳短发,容貌与秦柔有三四分相像,只不过她是一双又大又圆的杏眼,厚嘴唇。
她见到秦柔,愣神着还没说话,屋子里两个孩子挤了出来,围到秦柔的身旁开心道:“小姨!!”
“妈妈!小姨!!小姨来了!!”
秦柔笑盈盈地看向秦棉,喊了一声:“阿姐!”
“小妹啊,怎么过来了?”见到自己的亲妹妹,秦棉很是高兴,她抬手擦了擦脸颊,转头再见到家里一地狼藉,心觉难堪,快速拿起扫帚扫了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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