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家大人会吃孩子的醋,她简直摸不着头脑。
“也就是我阿翁当年有些讨嫌了,否则我小叔那样能说会道,尚主亦不是什么难事,”杨徽音莞尔:“不过朝阳殿下要成我和伯祷的小叔母,真不知道陛下要从哪里论亲戚呢!”
她今夜忽而心痒,娇滴滴道了一句“舅舅”,“小叔母的亲哥哥,我记得要叫表舅的。”
她本来是促狭调侃,指望和郎君拌嘴,但圣上却怔怔看了她一会儿,而后起身在地中间踱步,失笑出声,叫她愈发云里雾里。
“郎君,有这么好笑吗?”她迷惑不解:“还是我哪里论错辈分了?”
“那倒没有,只是朕忽然想起来一点旧事。”
“瑟瑟放心,”他道:“辈分从来没有差过的。”
杨徽音奇怪郎君的笑点:“我是说如果。”
“便是如果,也不会错。”圣上忍住笑:“朝阳有些地方是很像朕的,瑟瑟体谅阿冕一点吧。”
她不解,这都是哪里和哪里,她每个字都明白,连在一起却不懂:“陛下与殿下是至亲骨肉,不像恐怕才难。”
“瑟瑟想得烦躁就不要想了,”他过来啄了啄她额头,而后严肃了道:“表舅会心疼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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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转眼便是九月,这一回下九是观世音出家日,圣上有意携宗室与臣子往金光寺一游。
拣选名单的时候杨徽音自然在,皇帝有意想教她在宗室面前露脸,除却倍受宠爱的朝阳长公主,还有与宗庙主支渐远的几位,齐王、衡阳郡王以及新服父丧期满的梁王。
这不算是什么令人吃惊的,臣子里面皇帝有意带的除了当年东宫的旧臣,还有她的父亲以及怀懿。
“圣人这是做什么?”杨徽音失笑,调侃他道:“撮合妹婿犹可,拉扯岳家也就过了吧?”
“这有什么不好,随国公原也不是外人,”圣上低头亲近她道:“至于你的亲弟,虽说年岁小些,但也是个活泼好动的人,叫朝阳带着他玩去好了,金光寺外没什么虎狼,不用担心。”
“长公主尊贵,哪能劳烦她来带伯祷,”杨徽音以指抵住他的唇,莞尔:“圣人,戒女色呢,还是忍一忍罢。”
太上皇与太后在宫里过了一段时日,也觉长信宫清静,听说皇帝乌泱泱的一堆人去,不喜欢太热闹,情愿九月九先去一遭,重阳节就不出席了。
圣上与这些臣子要提前斋戒,因此九月九重阳宴饮后,便有三或七日不见荤、亦不近女色。
皇帝却咬了一下她指尖,“这有什么不成,朝阳身边也有奴婢,她小时候难道不是朕来看顾,叫她辛苦些也没什么。”
她自知圣上是有意撮合宇文冕与长公主的,两人也常常骑射,外出游玩,带上一个淘气鬼未必能成,提醒道:“圣人不希望殿下与宇文郎君独处么?”
“阿冕这些年也不见有什么长进,朕瞧撮合也是白撮合,”圣上是不会对自己亲妹妹失望的,大概对宇文冕有几分不满:“活该叫他做一回带孩子的乳媪。”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杨徽音身为年纪更小的皇嫂,觉得这些宗室的事情还是听圣上的,她不便插手,就道了一声好。
话已经至此,杨徽音也没有什么要问的,继续跪坐着描眉,只是圣上笑过之后却有几分凝滞,手按在她肩上,望着铜镜里描妆的她,唤了一声“瑟瑟”。
“郎君还有什么事情么?”杨徽音望着镜中的他:“是忽然想起来又要带什么人?”
圣上却摇了摇头,拿胭脂去点她朱唇。
杨徽音很想说她本来没想选这个颜色,但是圣上略带薄茧的手在她柔软的唇上来回摩挲,她不觉渐渐领会到一点暗示,不敢直视铜镜,低头轻声道:“郎君,不许拿胭脂沾到我齿上。”
自从入秋,她天葵干净,圣上便再也没有碰过她,顶多相拥而眠,杨徽音虽然偶尔有些惦记那样的乐境,但是有感于夜里不得好眠带来的坏处,很老实了一阵。
——顺便也是有一些好奇,想瞧一瞧他装模作样的,能忍得到几时。
他果然听话,不再试图对她的妆容有什么新的改造,但却渐渐向下,白昼明明,却自她襟内握一团月轻捻把玩。
帝后独处的时候,奴婢们也不好靠近,虽然四下无人,但镜中却清明可见一室春,她啐道:“白日呢,再没有像是圣人这般不正经的男子!”
他不答,却很认真道:“瑟瑟要不要叫人在这里绣一朵金菊,往常襟口都是牡丹凤凰,秋日应景些也好。”
而后他竟将手拿出,轻声道:“竟然这样快就九月了。”
“圣人狂探人襟怀,原来是为牡丹金菊?”她早早尝到风月,被郎君调弄得有些难耐,拢了衣衫,几乎倚靠在他身前,侧头看向他的颊,轻轻一啄:“重阳都过了,圣人才感知时序迁移变换?”
“郎君也是古怪,前些时日不用斋戒,圣人都十分守礼,自斋戒伊始,才两日,圣上便耐不住了。”
她眼神柔媚而多情,叫圣上略微有些耐不得,他揽着她,轻声问道:“瑟瑟这些时日吃太医署安神的丸子,还做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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