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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枫荷自然不知小姐心里的真实想法,只觉得是有些太小题大做了。
    婉婉望天,却发现天已经大黑了,阴沉沉的还没有月亮,望了个寂寞,于是收回目光。
    她瞧着自己这一屋子粉粉嫩嫩的摆件,还算比较欣慰。
    “我这屋里不还留着些呢。”
    这要是都换了,那才叫要命。
    折腾了一天,此刻婉婉宽去外衣,只想舒舒服服的泡一个花瓣澡,然后再好好的睡上一觉,明天醒来,便又是开心美美的一天。
    枫荷说:“奴婢这就去叫人备水。”
    这时院里的小丫头青蝶跑进来道:“姑娘,二姑奶奶来了,就在前院和老爷说话呢。”
    “这么晚,姑母来了?”婉婉刚放松下的身体,不得不又精神了起来。
    她的这位姑母可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儿,这么披星戴月的赶过来,婉婉问:“可知是什么事?”
    “还能是什么事,无非又是来游说老爷续弦的。”
    闻声走进来说话的妇人是衣妈妈,她听闻小姐回来了,便去小厨房煮了小姐最爱喝的玫瑰花露,准备给小姐沐浴时饮口。
    方才弄好端过来,还没进门,便听见了屋里婉婉和青蝶的对话。
    衣妈妈是先夫人苏氏的心腹,苏氏去世后,便一直留在府里,尽心尽力照顾婉婉,也是婉婉的奶母。
    提起家里的这位早已嫁出去,却还隔三差五回娘家的二姑奶奶容怀娟,衣妈妈是打心眼里的不喜欢,八只眼睛都看不上她。
    当年先夫人苏氏在时,夫人对这位小姑子是何其得好,将她当做自己亲生妹妹一般看待。
    容家世代清廉为官,除了御赐的一座宅邸表面恢宏外,实则家底并不殷实,而容怀娟当年嫁的却是侯府。
    那时宣平老侯爷还在世,侯府正值鼎盛时期,容怀娟那点子清官俸禄积攒下来的嫁妆,若是嫁给普通人家尚可,可入了侯府,在豪门勋贵眼里,那便是小家子气,不值一提。
    苏氏为了小姑子嫁过去不被婆家冷眼嘲讽,当时是拿出了自己的体己钱来给她填补了嫁妆,让她有体面,风风光光的出嫁,不叫她入侯府后,被夫家瞧不起,委屈受气。
    真是恨不能将心肺都掏出来给她。
    可容怀娟后面又是怎么做的?老爷为官清廉,家里开支入不敷出,
    夫人为了维持府中开销生计,在上京城开了家茶庄,原本只是想要填补些府里账目支出,结果生意却越做越好,一年内连开了三家茶庄,三年便在金国各州省额度有了分号。
    生意越做越大,夫人便也越来越忙,容怀娟就趁着夫人不在家,便各种理由让哥哥纳通房小妾。
    老爷不肯,她就流水似的往院子里送各种年轻貌美的婢女。
    而更可气的是,夫人三胎难产当日,一尸两命,合府上下痛不欲生,老爷更是抱着夫人和腹中未来得及出世的孩子,整整呆坐了一日一夜,未能从悲痛中走出来时。
    而容怀娟劝慰兄长的第一句话,不是吊念兄嫂,宽慰兄长节哀,而是说:“哥哥家大业大,可不能没有贤内助为其操持,我瞧着乔家小妹就不错,不如就纳她过门,来给哥哥做续弦吧?”
    若不是当年衣妈妈亲耳听见,她甚至都不敢相信,夫人尸骨未寒,二姑奶奶就劝说兄长另娶。
    难道她忘了夫人当年在她婚嫁之时,是如何处处替她着想,为她筹谋筹划的?
    衣妈妈知道这世上的确存有没有良知,忘恩负义之人,可能如容怀娟这般狼心狗肺至此的,却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翩叫她们夫人给碰上了。
    “姑娘别多想,任她说去,反正老爷也不会应的,这么多年了,哪回不是这样。”
    婉婉今日在长宁候府和丁怀柔郁司宁哭诉,说他父亲要娶续弦,她马上就有继母入门这事,纯是为了让丁怀柔宽心,情急之下,胡编乱造的。
    她从没见过母亲,却是从小便听着母亲和父亲的故事长大的。
    她知母亲生前,是与父亲极恩爱的,若不是母亲在生育三胎时,难产血崩而死,至今还该是这上京城中,人人倾慕的容夫人。
    而如今母亲一晃已经离去十三年,父亲便孑然一身了十三年。
    她倒不是想拘着父亲,不叫他再娶,只是姑母心思不纯,她只是单纯的不喜欢是姑母说合的人而已。
    “姑娘,妈妈,你们这次可猜错了。”青蝶在一旁听着小姐和衣妈妈的对话,听了半天,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于是道:“二姑奶奶这次来,不是来劝老爷续弦的。”
    她看了眼婉婉,然后道:“是来给姑娘您说媒的。”
    “给我说媒?”这答案倒是让婉婉意外,“好端端的,给我说媒做什么,我离婚嫁还早呢。”
    女子要等到十六岁笄笈成年之后才能嫁人,那些十六七订婚的,十七八出嫁也是有的。她今年才十四岁,离笄笈还有两年呢,急什么。
    衣妈妈却道:“姑娘今年十四,再过两年便笄笈了,倒也到了该谈婚论嫁之时,也不算早。”
    可衣妈妈和婉婉一样,不是不想姑娘订婚,而是单纯不的喜欢这前来提婚的人。
    想着容怀娟没有任何征兆,无缘无故就转移目标,牵扯到小姐身上,这下衣妈妈不能淡定了,“可知是谁家的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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