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从惊慌中回过神来,被枫荷扶着,绕过乔闻章,走到郁司宁的身边,这才道:“司宁,让他走吧。”
“婉婉!”郁司宁不肯,有人敢欺负婉婉,她定是要打他个狗血淋头的。
可婉婉却坚持,枫荷说:“这事传出去终究是对姑娘不好,郁姑娘,还是息事宁人吧。”
想到婉婉,郁司宁这才愤愤收了鞭子,叫乔闻章离去了。
可她心里不痛快,“婉婉你可知他是谁?等他出了颐园,我找个地方揍他,替你出气!”
婉婉生得漂亮,这些年郁司宁听到觊觎婉婉的风言风语也不在少数,可真欺负到头上的,却还是头一个。
她定是要杀一儆百的,叫那些狂徒死了这条心。
瞧着郁司宁恨不得将乔闻章大卸八块得模样,婉婉心里的小阴霾一下子就消了,不由得噗嗤笑出了声。
从小到大,只要她受委屈受欺负,第一个冲过去护她,替她出头打架的永远是司宁。
“我知道你心疼我,只是他是宣平伯府的公子,是我表哥。”婉婉垂眸,面上还有未消得恐惧,她道,“算了吧,也并未做别的什么过分的事,再说我和他……”
郁司宁扶着她往小阁外走,追问:“你和他什么?”
婉婉抬步,跨出门槛,外面却出奇宁静,没了方才的热闹,她道:“我父亲前几日为我订了婚约,订婚对象便是他。”
虽然她是打算要退婚的,只是碍于没有寻到一个合适的时机,但一日未拒了这桩婚,长辈之间的口头婚约就还在。
“他…他…他,未婚夫!”郁司宁震惊到结巴。
转瞬她又觉得哪里不对,“未婚夫怎么了,未婚夫也不能这样对你啊!还没结婚就这样,这要是成了婚还得了,还不得欺负死你!”
郁司宁是个直爽的性子,但这话,话糙理不糙。
婉婉说:“我也没打算嫁他,是父亲做主的,等回去就找父亲退婚去。”
郁司宁赞同的点头:“这种人,是该退婚。”
司宁挽着婉婉的手,回想起乔闻章那文弱书生模样,忍不住又吐槽了句,“还没我哥哥一半身量,肩不能提手不能抗的,容伯父就让你嫁给这样的人?咋想的?还不如嫁给我哥!”
“你哥……”
婉婉和司宁虽是好姐妹,可婉婉对郁小将军的印象实在不好,司宁总是被她哥揍的鼻青脸肿的,有好几次都被她撞个正着,所以婉婉打小就怕郁小将军的大巴掌。
婉婉瑟瑟:“你哥就还是算了吧。”
她可不想那巴掌落在自己身上。
“我哥他说他只揍我,不打媳妇。”
婉婉并不想将话题围绕在郁小将军身上,此时她们二人已经过了环廊许久,却见两处空落落不见半个人影,婉婉疑惑道:“这儿怎么都没人了?都去哪了?”
郁司宁看了看四周:“没人呀,我来时就没人啊。”
可刚刚明明有好多人的,怎么一下子一个都没有了。
不过她也不纠结这个,想起丁怀柔,婉婉问:“柔姐姐呢?还没来吗?”
郁司宁叹气:“别提了,她是跟着尤姨娘来的,这功夫脱不开身,等一会吧。”
“尤姨娘?”婉婉有些意外,虽说全上京城都知道长宁侯府是妾室管家,可代表侯府堂而皇之的来参加正头园会,还是头一次。
“这可是长公主举办的园会,丁伯父就这么让来了?”
郁司宁说:“丁伯父昨日领旨南下,尤姨娘就钻了空子,此来很是得意,就是柔儿又要受委屈了,以柔儿的性子,回去八成又要哭鼻子了。
所以尤姨娘是擅自做主,背着丁伯父来的,婉婉满脑子只有一个词,那就是“荒谬”。
郁司宁见婉婉脸色不好,想着她刚刚受了不小的惊吓,不想让她再担心柔儿的事,于是拉着她的手。
“婉婉咱们不说这个了,你看那边有一片桃林,你不是最爱桃花,咱们去那边看看吧。”
沿着湖岸有一处桃林,延绵大半个柳湖,此时正是桃花盛开的时节,满园芬芳,枝叶繁茂。放眼望去花海一片,只远远见着便觉心旷神怡。
婉婉喜欢,自然是要去看一看的。
此时洪箐箐也正在桃林,后面跟着的丫鬟小翠,“还好姑娘聪慧,留了一手,不然这次可真是白来了。”
小翠一边跟着小姐,一边怀里抱着一个大大的琉璃罐子,盖子上还有换气孔,小心翼翼的,似乎里面装着活物。
洪箐箐气的咬牙,手里的帕子都被她扯变形了。
乔清乐方才挨了她一巴掌,痛哭流涕的跟她保证,这事真的不是她说出去的。
洪箐箐不信,乔清乐就反手给了陶安欣一巴掌,质问她是从哪知道的?
陶安欣倾慕乔闻章,并不想争什么翊王妃,可她寄居在宣平伯府,若是有幸被翊王看上,也是宣平伯府的荣耀,所以她是被迫着穿了这衣裳,于是说了缘由。
洪箐箐这才了然。
“母亲不是说花重金买死了口风,只有咱们一家知道翊王殿下的喜好,可为何所有人都在宫里打探出了这消息?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呢。”
提起这事,洪箐箐越想越生气,
小翠道:“夫人的确是买死了那个太监,可奴婢想,翊王为长公主选料那日,屋里应该有很多人,也过手了许多人,如此便不止是那一个太监知道这事也是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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