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不答,却反问他:“你觉得那乔闻章如何?”
“什么如何?”祁沨不太理解。
男子轻咳了声,几不可见的将手揽于身后,略微挺直了腰,淡淡道:“和本王比,你觉得如何?”
刚回京时,祁沨还有点看不懂殿下的心思,不过作为殿下的心腹,他现在大抵是懂了。
他想都没想便答:“那自然是殿下。”
说完,祁沨又补充:“殿下是龙子凤孙,天潢贵胄,多少姑娘倾慕于您,而那乔公子与您,不能相比。”
高湛当然也是这么觉得,冷峻的眉角上那抹浓浓的阴霾渐散,换来的是那张清风冷月般的逸俊容颜。
良久,他道:“放了吧。”
“放了?”祁沨疑惑,“殿下……不杀了?”
高湛侧眸,幽深瞳孔瞥了他一眼,不紧不慢道:“你觉得以本王的能力,只有杀了他,才能达到目的?”
祁沨瑟瑟:“那自然不是。”
祁沨从未怀疑过他们王爷的能力。
只是他还有疑问:“那方才一并抓了的,镇国公,吴国公,秦国公,刘国公家派去容府提亲的那四个媒婆……”
他略微顿了下,似乎是认真斟酌了一番后,才问道:“按殿下的意思,也都一并放了吧。”
高湛……
作者有话说:
祁沨:“我们殿下说了,容姑娘的心,大家各凭本事,公平争取。”
高湛:“滚!”
——
哇,我赶在了六点搞完,虽然零了几分,但还是好开心。
和仙女们请个假,这几天爆肝伤到了,明天可能不更,后天更,我虽然不在,但爱你们的心依然在哦,爱你们,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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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放回去,让她们去提亲吗?”
男子俊朗的眉眼带着些许怒色。
似乎方才从他口中而出的那些云淡风轻,都是假的。
祁沨以为他们殿下能力超群,并不会在意这些,哪知这反应明显是他会意错了。
“那……杀了?”
祁沨似乎有些不知所措,殿下的心思,他是越来越看不明白了。
男子指尖摩挲着握在掌心那朵小小的白色桃花,弱不禁风的小花,要攥紧了,收好了,才能不被风吹走。
他看向祁沨,凤眸微眯,整个人俊冷得遥远又疏离。
“在你看来,本王就只会杀人?”
祁沨脑海里浮现出在战场上,敌国头颅飞扬,血花四渐的场景,从不给人多一分生还机会的殿下是多么的冷血无情。
不免嘀咕:“难道……不是吗?”
“是吗?”
他如踏在云雾上的天神俯视众生,眉眼疏离又淡漠
祁沨惶然打了个哆嗦,如芒在背般,矢口否认道:“自然不是。”
“殿下善心善德,慈悲怜人,是最和蔼可亲不过的,怎么会随便就杀人呢。”
祁沨说完,觉得自己都听不下去了,可这话,殿下爱听。
他其实很是想不明白,殿下明明是赫立战功,威名远扬的战神,却不知为何,总是避而不谈他在战场上的肖勇。
在他看来,英勇无敌的殿下是多么的令人敬佩仰望,可在殿下自己的眼中,却是逆鳞,是避而不谈的禁忌。
仿佛称赞殿下所向披靡,战无不胜,还不如称赞殿下善心善德,宽厚恭良来得更符合他的心意。
然而整个上京城,谁人不知翊王殿下手起刀落就是蹴鞠的头颅,碗大的疤。
温良这个词,对杀伐果断,动不动就血流成河的翊王殿下来说,实在不沾边。
可殿下他就是喜欢别人这么说他……
祁沨有时都甚至怀疑,战场上浴血奋战的战神和上京城内霁月清风的三殿下,他们是同一个人吗?
“嗯。”男子不咸不淡的回应了声,仿佛并不在意,但也怒意渐消。
祁沨借势接着问:“接下来怎么做,还请殿下明示。”
男子缓缓将那朵小花收于袖中,有风浮过,空中的云遮了太阳,阻隔了炽烈的光,在男子身上笼罩了一层淡淡阴影。
“她不是已有婚约。”
他的语气极为平静,可祁沨还是莫名的听出了几分阴鸷的味道。
桃林间零星还能看到有落单的彩蝶穿梭飞舞,却早已迷失了方向。
他道:“就把她已有婚约之事告诉她们,让这些企图提亲的人死心。”
祁沨如醍醐灌顶般,豁然开朗。
他俯身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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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园会结束在日落黄昏前,容怀娟在颐园门口等了许久,才是等得乔闻章从里面走出来。
乔闻章神色慌张,跌跌撞撞的跑回来,小厮忙服侍着少爷上了马车。
刚一进来,容怀娟不关心他为何失踪这么久,只问:“玉佩可送出去了?”
乔闻章擦了擦汗,沉默良久才道:“表妹没肯收。”
方才的经历实在太可怕,他的眼中依旧是惊魂未定,慌张失措。
容怀娟直接忽视了乔闻章的异常,听到玉佩没能送出去,气得不打一出来。
“婶婶白教你了,你不想办法让她收了你的玉佩,你就不怕她回去悔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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