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听完笑道:“掌柜按我说得做就是,我就是要洪家小姐先买,我再买成孤品。”
掌柜一听,好家伙,洪家和容家什么时候好上了,她竟消息闭塞到了这种程度,还是朝堂上有了什么翻天覆地的局势变化,当今太傅都开始巴结安国公了?
难不成邕王要做太子了?
不过这些想法也只是一瞬,掌柜是做生意的商人,朝堂中错综复杂的关系与她无关,她只知道谁给她银子,她就买谁东西,其余一概不管。
于是当洪箐箐定了料子,丫鬟去交了银子后,掌柜又带了买断这款布料的契约,去了婉婉这,签字画押,将洪箐箐买的这款料子买成了婉婉专属绝版。
交了银子后,婉婉说:“掌柜,这款料子我要一百匹,掌柜库存若不够,还请加急赶制出来,我有急用。”
掌柜一听,好家伙,这不是要买成绝版,这是要烂大街啊!
还好她是先卖了洪小姐,再卖的容小姐,合理按着市场规矩,她就是一个卖布的,高门阔府里,闺阁小姐们的明争暗斗,与她无关,她只管挣钱。
“小姐放心,我一会就吩咐下去,加班加点给您赶制出来。”
这时,婉婉也不再顾虑隔壁的人,原本低低的声音放开了,故意让隔壁听见。
她说:掌柜,我这次来不是给自己选面料的,是受好姐妹司宁所嘱托,要给上京城所有孩童裁制夏衣来选料子的,你这都有什么孩子穿的面料,我看看。”
婉婉的语气,完全像是才刚进来的,掌柜懵得一批,可她多机灵的人,也只是一瞬就反挺过来,配合道:“那姑娘想要什么样的?”
婉婉说:“都是给普通百姓家的孩子,面料不必多好,主要舒服吸汗,颜色靓丽,适合孩子穿的就行。”
此刻隔壁正嗑瓜子的洪箐箐和丁嫣柔放在嘴里的瓜子顿住了,下意识对视一眼,果然,仇人的声音,化成灰都认识。
丁嫣柔最坐不住,把耳朵帖在墙上,便听还有长姐的声音。
这时丁怀柔也符合道:“是这样的,司宁预算不高,且她人也不在京中,只托我们帮她选些普通面料,给城内外百姓家的孩子做衣裳,不必多么贵重,心意到了就行。”
洪箐箐扒拉着丁嫣柔,小声问:“给小孩做衣裳是什么意思?”
丁嫣柔也从未听说过,只摇头,两人便继续听。
婉婉帮她们答疑解惑,“可不是,她担心自己从军对郁伯父声望不好,所以才想这个办法,以定国公府的名义给上京城百姓家的孩子每人做一套衣裳,这样也能挽回定国公在上京的声望的同时,对她的名声也好,毕竟她回来后还要嫁人呢。”
人虽走了,但还是要给自己积口碑的,免得名声太差,没人肯娶。
倒出缘由,掌柜也了然了,于是道:“两位小姐莫急,适合孩子的面料,我这就去取。”
掌柜刚一出去,就被提前守在雅阁门口的丁嫣柔一把拽了过来。
“掌柜我告诉你,她们要的料子,不许卖给她们。”
丁嫣柔嘴脸嚣张,颐指气使,她是仗了洪箐箐的势,否则她一个长宁候府庶出的女儿,哪来的勇气到处施威?
掌柜眼睛几不可见的闪过一丝厌恶,但面上还是惯常堆笑的模样,“诶呦”了一声,随后可怜道:“丁二小姐高抬贵手,我就是个做小本生意的商人,有市不卖,岂不是要喝西北风?”
她这是委婉的在拒绝丁家二小姐的无理要求,并告诉她,不要当了别人的财路。
可丁嫣柔根本听不出来,她啧了声,满不在意道:“你这么大个铺子,日进斗金,少卖几匹布就要喝西北风,骗谁呢?不想答应就直说,隔壁怪外抹角的。”
掌柜见丁嫣柔不仅不上道,还这般理直气壮的揭底儿,仿佛她答应她无礼要求就是应该的,不答应反成了她的错。
面对这样的人,再好脾气也有些挂不住了。
可掌柜还是稳住了怒火,不看别的,只看带她来的,是安国公家的小姐,她得罪不起。
可丁嫣柔见掌柜迟迟不应,她却先翻起脸来,“你知道这是谁的意思吗?我告诉你,这可是……”
“掌柜。”丁嫣柔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洪箐箐打断,她笑着走出雅阁,对掌柜说到,“请这边说话。”
她笑得优雅端庄又从容,可实则内心已经极其抓狂了。
丁嫣柔见洪箐箐出面了,便得意的看向掌柜,挑衅道:“安国公府嫡小姐,是你得罪得起的人物吗?”
她以为洪箐箐出来是帮她出头的,结果又在前面端庄又优雅的贵小姐止步,剜了她一眼,狠狠道:“你闭嘴!”
她这人都快要被丁嫣柔给丢尽了。
掌柜跟在后面,直接无视了一脸迷茫的丁嫣柔,暗骂了句蠢货。
长宁候府正头娘子的嫡出大小姐就在旁面那雅阁里坐着呢,都是一个爹的种儿,差就差在娘胎上。
果然,仗势欺人没教养的东西,只有自私自利,仗势欺人的母亲才能养出这样没教养的女儿。
孰是孰非,高下立判。
这时洪箐箐走到无人处止步,转身向掌柜温婉一笑,先倒了句,“掌柜勿怪,丁二小姐所说,并不是我的意思”。
说完她从袖口里拿出一沓银票,递给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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