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财?”
丁怀柔重重点头。
婉婉这才彻底睁开半梦半醒的眼皮,叫枫荷来帮她梳妆打扮。
什么小金元宝发簪,金算盘耳铛,铜钱穿得璎珞流苏荷包,裙摆上的锦鲤,玉佩上的貔恘,金蟾,白菜,如意,葫芦,反正只要是招财的物件,只要你肯仔细找,必然都能在婉婉身上找到。
最后脚上再蹬上一双用琉璃珠子串成的聚宝盆锦鞋,丁怀柔在一旁都看懵了。
“婉婉,你这是要求财,还是散财呀?”
婉婉扒拉下发髻上的小金元宝轻轻摇晃,然后在镜子前转个圈,满意道:“柔姐姐你不懂,我这是行走的招财进宝,求财最管用!”
丁怀柔忽然觉得她选择和婉婉一起做生意是非常正确的选择,就着这么个穿法,想不引起财神爷注意都难。
路上她忍不住问:“你哪弄得这么一身——招财进宝?”
丁怀柔难以想象,这是一个闺阁女子日常穿戴?最重要的是,她也没见婉婉穿过呀?
婉婉翘了翘她鞋尖儿顶着两个小盆盆的脚,笑呵呵道:“不是我的,是我母亲的呀!”
这身招财进宝装可谓是求财必备战袍,“当年我母亲坐上上京城第一女商人,便是穿了这身拜了财神的那年,所以衣妈妈说,母亲对这身的财运风水深信不疑!”
小姑娘又提起了母亲苏氏的生意经,“我母亲说,要挣银子,首先你要对银子有敬畏之心,那就是你要拿它当回事,它才愿意跳进你的腰包。”
“要是你成日一副视金钱如粪土,爱搭不理的样子,又怎能期望它看上你,让你发财呢?”
虽然这道理有些荒谬,没什么道理,但仔细想想又是那么回事儿。
婉婉又说:“还有就是要做善事,所谓钱不是好道来,便不会道走,而相反光明正大所得的银子让它走上良善之路,它便还会再化身成财回到你的口袋。”
虽然这些听起来都无可查证查,但却是再说积德行善,为商有德。
城内距离观音山要走两个时辰的路程,小姐妹两个有的没的,说着说着,便窝在一个被窝里睡着了。
马车还在轰隆隆行进着。
“婉婉,你还抱布娃娃睡觉呀。”丁怀柔凑过去搂婉婉,结果发现婉婉再搂布娃娃。
婉婉翻了个身,往里侧靠去,把更多的地方让给柔姐姐,起得太早,她快要睡着了,于是低声呢喃道:“习惯了,没它睡不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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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宫门口正是散朝时,大臣们纷纷走出宫门。
良王高泽和小公爷萧合似是早就商量好的,萧合追上前面高湛,嬉皮笑脸道:“走呀,今儿观音山观音会,求佛去,有求必应!”
高湛正准备回去处理军务,并无心搭理公子哥们的闲娱,“本王不信鬼神,也没有时间。”
这时一直在后面的高泽走上前,语气带着认真:“我想明日就在动身去寻司宁,听说观音庙最灵得便是求姻缘……所以我想去求个好结果,给你娶位皇嫂会来。
他说要,便去前高湛脸色,见他无动于衷,忍不住咳了几声,多了几分可见,语气都在上喘:“你知道的,我这体质,上那儿就等于是以命搏——三弟,你全当陪我。”
兄长虚弱无力的手掌搭在男子肩头,高湛微微侧目。
萧合也附和,“是啊,我也想求我和丁家的姻缘,王爷您虽然没啥有姻缘可求的,但您去了好歹能照顾良王不是。”
高泽也说:“那三千八百八十八个台阶委实难上,你看我快不行的时候就给渡口气儿,也不乏当初你遇刺,我替你挨那一刀子。”
高湛冷瞥,他那一刀分明是他自己问题,与他何关,再者有他的,他的手下都去保护了他……
可这种事不能辩,辩就是你理亏,毕竟受伤的人是良王……
“殿下。”这时祁沨凑到一旁小声道,“属下听说那儿求姻缘是真的灵验,我好几个兄弟都是在哪求完之后成婚的,您和容小姐……”
祁沨话说下半便觉森森寒意,于是识趣的叨咕最后一嘴,“过这村儿可就得再等明年了!”
此时良王和小公爷都在议论,一会去了观音庙就求,希望今年年底能如愿抱得美人归。
高湛……
沉默良久的翊王轻咳了声,万分认真道:“皇兄受不住可推注些内力,渡气——不可。”
高泽摸了摸唇,一副相互嫌弃的模样:“你说了算,我活着就行!”
观音寺建在观音山的半山腰处,山路陡峭,马车不能行进,只能靠人力徒步登上去。
三千八百八十八个台阶,对于常年养尊处优,出门全靠轿撵,走路仅限于这个府邸那个府邸的夫人小姐来说简直是一场噩梦。
石台沿路各种被累的气喘吁吁的大家闺秀毫无影响可言的跌做在石台上,上气不接下气。
有些还哭着闹着要回家,说什么都不爬了的。
丁怀柔的丫鬟莲儿年纪小,实在挺不住了,丁怀柔便让她下山在马车等她们回去。
婉婉一听,忙拽下她挂了一身月白各种招财进宝,只留下她最喜欢的一根金元宝簪花。
其余皆给莲儿拿下去减重,就这样婉婉还嚷嚷着沉,这玩意就是个意向,用绢花做个形似就行,那怕是个空的,结果她母亲果然财大气粗,都是沉甸甸实心的,再这么走下去,人还没发财呢,就先被金子给赘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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