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男子点头,“正好带你去海边转转,消消食儿。”
她的确有点撑儿,不过她的重点完全不在这儿,“女子可以去军营吗?我要不要现在去换个男装来?”
她还从未穿过男装呢,说起来有点跃跃欲试,不过她一时没有男装呀,去借一套来不来得及?
“不用。”男子一句话阻断了婉婉所有遐想,她还想和先生穿个同色系的,做一对兄弟们。
小姑娘的心思全都活跃在自己的脑袋里,高湛不知,只道:“以前不行,但现在可以了。”
规矩是人定的,自然他说可以就可以。
去军营的路上,高湛骑马,婉婉就坐在马车里,祁沨跟在后面,在谈话中,婉婉得知得是军营里混入了倭寇。
她掀开车帘,伸头去问:“先生,那些混进来的倭寇全都抓住了吗?”
男子骑于马上,比婉婉高出好多,所以他需要仰着头才行。
他有些意外婉婉会问这个,不过也还是答她,“已经都抓出来,关起来了。”
小姑娘有自己的担忧,“那以后还会再有倭寇侵犯吗?”
“怎么突然想起关心了这个?”知她不是个无缘无故会关心这个的性子。
马儿放缓步伐,靠近马车。
婉婉本也不打算对先生有什么隐瞒,便道:“本是不关注的,但我最近投了一个大买卖,这买卖要在鲲县没有倭寇侵犯,绝对安全的前提,才能进行,所以才会突然关心。”
男子了然,“你说的是鲲县你购的渔船?”
婉婉点头,“整整七万两银子呢,可不是个小数目,若渔船被倭寇劫去,可就赔了!”
她出资七万为鲲县百姓买粮食购船不觉心疼,但若是被倭寇夺走,她怕是要肝疼个七天七夜都难以平复。
小姑娘天生商人的头脑,算盘打得是明明白白,其实若翊王不在此驻扎,清缴倭寇,婉婉自然也不敢有后面计划。
“只要一连清缴了几伙倭寇,久而久之,倭寇知晓鲲县再不是任人宰割之地,渐渐便不会再来。”男子也认真起来,他继续道,“而在未能彻底清缴倭寇之前,为保证渔民和渔船安全,每艘船只都会安排将士保护,必要时可安排军船跟随护送。”
“总之,保证渔民渔船安全,必不会有危险。”
婉婉一听,小心脏终于放回到肚子里:“那我就安心了。”
同时也缩回了她的脑袋儿。
入到军营,马车直接停在了大帐门口,高湛翻身下马,先安顿好了婉婉在大帐内,让她在这儿乖乖等他回来,这才离去。
素知翊王殿下治军严谨,军营不是随意走动之处,她不能给先生惹麻烦,如此便乖巧点头,就在营帐里等着,哪也不去。
可她乖巧,外面的士兵委实不乖巧,一会冒进来一个送茶,一个跑进来送水,随后又有一个拎着茶壶进来的。
婉婉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到茶杯和茶壶是分开送的,而且他们明显送茶是假,眼神不自然的往婉婉身上瞟才是真。
一会的功夫,婉婉已经数不清到底进来五六七八,多少将士了。
而旁边的桌子也被各种吃食摆满。
这时也不再进人了,而是外面响起了他们的谈话声。
未有机会入帐的士兵甲说:“看清楚了吗?到底是不是?”
入营帐偷瞧的军医一拍大腿,道:“看清楚了,就是那位!”
他激动的说:“就是那日郁副将受伤,错把郁副将误认成殿下,跑来哭诉,吐露真心的那位小姐……”
军医还很认真的回想叫什么,“哦!叫容小姐!”
后面的他没说,但全军营的人都秒懂,自然也是被他们殿下打横抱回房里的那位娇小姐。
军医除了医术高明之外,还是位大喇叭,所以这事他回到军营后,当天就传遍了整个军营。
而有幸进去的将士乙感叹,“我滴个乖乖,美得似仙女儿一样,那端庄劲儿,啧啧,是你我装都装不出来的。”
将士甲撇嘴,“那是,人家可是上京城的贵女,大家闺秀的小姐,书香出身,岂是尔等莽夫随随便便就见过的!”
这时士兵丙道:“容小姐?该不会是殿下每日梦中提起的那个姑娘,容念婉?”
容念婉,婉婉,婉儿,这三个称呼,在营帐门口守夜的将士耳朵里早已不是什么新鲜词儿,凡是站过主帅营帐岗的都听过他们肖勇御敌,战无不胜的战神在睡梦中,是怎样梦呓这位女子名字。
久闻不如一见。
将士乙叹息,“难怪能把殿下迷得神魂颠倒,梦中都只唤容小姐的名字,当真美得不可方物,感觉和咱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婉婉正闲着无聊吃花糕,可吃着吃着就变了味儿。
什么她误把郁副将错人为翊王,什么吐露真心,今早儿是郁司庭,现在是军营里的将士,这事儿还有完没完,就过不去了吗?
可正当她狠狠咬一口花糕的档口,这话锋一转,就又转移到了先生身上。
先生每每夜里唤她的名儿?且还声情并茂,仿佛带有万千情感?
将士们正讨论得热火朝天,结果门帘处忽得冒出一个脑袋,随之便是位身量娇俏的姑娘走出来。
水漾眸子跃跃欲试的看着他们,没有半点他们预想中贵小姐的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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