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高湛哪里招架得住这样的小姑娘,这一通糖衣炮弹般得猛烈攻势,终是抵挡不住,合不拢嘴得笑着应她道:“婉儿最甜。”
小姑娘得到了满意得答案,笑得眉眼弯弯,犹如天上得月牙。
一颗晶莹剔透的雪花飘落在婉婉缱绻睫毛上,一瞬又因那红扑扑的面颊,尽融化成了雪水。
高湛一个活了三辈子,越活越通透得人,自然知道什么面子,脸皮,统统都没有哄媳妇开心重要。
他方才有所顾及,是担心婉婉脸皮薄,怕她害羞。
如今小姑娘自己都不怕,他还顾虑什么,自是述说着自己也同样的思念,一字一句,满足她所有期待。
男子一瞬拉过婉婉得手,当着所有人的面,郑重道:“婉儿,我发誓,此生只你一人,必不负你。”
而此时夜色深处传来一男子剧烈狂咳。
仿佛是要把心肺都咳出来似的。
容怀仲红着眼,难过得捂着胸口,那样子好似得了什么痨病。
容怀仲:咳咳咳!心都碎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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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二更)
容怀仲刚下马车, 就撞见了这愁人的一幕,看着比女儿高出一头的男子,垂眸正认真的为女儿系上裘皮大氅的系带, 随手又贴心得带上兜帽,阻挡了铺天盖地降下来的雪花。
那种发自内心, 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宠溺,深深得喜欢, 同为男子,他自然看得真切。
很多时候容怀仲都会陷入深深得怀疑,翊王到底是因为器重他而看重他的女儿,还是因为的女儿才器重他?
婉婉听到父亲的咳嗽声,小姑娘太阳一般明媚的脸儿一瞬凝重起来, 布满了紧张。
温热得小手儿倏得从男子的掌心中抽离, 她急步小跑过去, 一下一下拍着父亲的背脊。
担忧道:“爹爹,您怎么了?可是染了风寒?”
高湛只觉心头一顿, 那个方才还口口声声说想他, 念他,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小姑娘, 一溜烟就跑去了父亲的身边。
容怀仲真的病了也就罢了,关键是他这一看就是故意装的……
容怀仲起初也只是看不下去眼, 才故意咳嗽给高湛看,这还没嫁给他呢, 还归他管!
只让他别动手动脚, 放开他女儿的手。
结果许是老父亲见到此情此景, 太过悲愤激动, 原本只打算咳两声的他, 莫名其妙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后面的事便是他也无力控制了。
瞧着女儿一脸担忧的跑过来,嘘寒问暖,老父亲原本就红了的眼眶,一时忍不住热泪盈眶。
方才高湛对他女儿说得那番情话,容怀仲虽觉得欣慰,女儿将来会有一个顶天立地,真心疼爱他的男子代替他来照顾他。
可眼下他还活着呢不是?
免不得心生醋意。
“爹爹没事,只是呛了下。”他说完,长叹一声,不免唉声叹气道:“只是爹爹老了,爹爹的身子一年不如一年,可我的婉儿却是越来越大,姑娘大了终究是要嫁人的,到时就只剩下我一个,唉……”
老父亲望天叹息,他只要一想起女儿将来出嫁,再也不会在他身边,老父亲得心就仿佛一瞬被掏空了般,不免很是惆怅。
“爹爹您别这样想,女儿就是嫁人,也永远是您的女儿,再说了……”
婉婉挽着父亲的手,认真道:“再说父亲不是还有兄长呢吗?我就是日后嫁人,不在家里,您也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呀!”
她还有兄长,兄长日后再娶个嫂子进门,生下几个孙子孙女,家里热热闹闹,怎么会孤单呢。
容怀仲也不过是一时酸倒牙,似个怨妇似的,酸上几句而已。
但婉婉认真了啊,且还点出了他这话中的漏洞,为他答疑解惑。
被自己女儿咽得哑口无言的容怀仲,好半晌才缓过来道:“都说女儿是父亲的贴心小棉袄,你兄长怎么又你贴心。”
老父亲只要一想自己的女儿要嫁去别家,心口的那种痛,不用装,便已撕心裂肺。
婉婉却不赞同父亲的说法,“兄长很记挂父亲的,再说我就是嫁人了,也不是就不能回家看您了,该孝顺也还是要孝顺的,再不成,我晚几年再嫁人,好好陪陪父亲就是。”
婉婉这话让被冷落得老父亲心里一暖,他偷瞄了高湛一眼,有些得意。
他端着一副善解人意,好父亲的姿态道:“那怎么能行,我怎么能耽误婉儿的婚姻大事呢。”
女子成婚,总要脱离自己的家庭而嫁去夫家,其实就是父亲不说,她也觉得父亲含辛茹苦的将她拉扯大,她却并不能像兄长一样,在膝下尽孝,委实觉得亏欠。
“那又什么不行的,父亲生我养我,我孝顺父亲是应该的。”
她这话完,容怀仲自是乐开了花,方才那点子醋劲尽除,可一旁早已跟过来的高湛先却黑了脸。
开口道:“容大人的孤寂并非是女儿陪在身边边能解决的。”
他如何看不出容怀仲的心思,道:“归根结底,还是大人单身多年,身边没有知冷知热的人照顾,无人相伴,才会留恋女儿,若大人寻一位合适的夫人,转移注意力,与夫人携手,颐养天年,便就不会如此刻这般,患得患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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