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带起她耳边碎发,那片肌肤一阵酥麻,温池雨耐不住,将手中他的掌中抽出,捂住耳朵,微微后退,拉开两人距离,不让他再撩拨她。
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我当然说话算数,等着吧,回皇城便迎娶你。你可要遵夫德,成亲后要乖乖听话,别惹我生气。”
说完又害羞,不去看他的眼,斜着身子,望向窗外:“叫白玉回来吧,我歇够了,也该出发了。”
“不行,路上颠簸,你才刚休息一会儿,精神还未养足,再出发必定难受。”周砚景不肯。
一路上强撑着过来,好像也没什么。偏偏先生来了,她像个被宠坏的孩子,有人依靠,连一点苦头都不愿再吃。
想着之前胸闷头晕的感受,竟然有些后怕,开始退缩,眼里有水汽浮上来,委屈道:“那怎么呀?”
“前面不远有个镇子,风景也算怡人,一路走过去耗不了多少时间,可以先在那镇上歇歇脚,养养神。”
“好。”温池雨乖顺得很。
两人下马车前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袍发髻,携手往林外走。
林间花草丛生,不知名的小花鲜艳茂盛,树林缝隙处透下一抹阳光,一道透明光束竖着出现在他们面前,落在澄黄的花瓣上,微小的尘埃在光束中浮动,温池雨探手,暖融的光聚在她手心里:“错过了不少江南春景,没想到出了江南地界,也能看见如此美景。”
周砚景牵着她的手,缓步前行:“春花、夏雨、秋月、冬雪,处处是景,重要的是陪着看景的人。”
“不知羞……”从前怎么没发现先生脸皮这样厚。
白玉和徐立他们就守在不远处,白玉一看自己姑娘下了马车,便想上前去问问状况,想知道她好些没有。却被徐立一把拉住,不许她去打搅主子们的兴致。
她原来还不愤,可是后来看着,自家姑娘一改之前的苍白模样,面色红润,光彩夺目,显然没有哪出不舒服了,彻底放心。
周砚景下令,叫他们驾着马车往前,到前面宁远镇候着。
“姑娘你不跟我们去吗?”白玉问。
“先生说宁远镇不远,我们一路散步过去便好,你跟着他们先去。”
既然如此,白玉也不是不识趣的人,跟着徐立他们先走了。
周砚景带着她走在林间小路上,避开毒辣的日头。脚下叶片堆叠,踩起来松软舒适,春花烂漫,别有一番趣味。
掠影一直跟在他们身后,见他们速度这么慢,烦躁地抬着蹄子刨地,将地下的落叶刨得乱七八糟,又嘶鸣一声,跑到他们前面,继续刨地。
温池雨看掠影银白的毛发,油光水亮,想起留在皇城里的发财,心痒痒的,想揉一把。
周砚景抬手放在唇边,一声哨响,掠影便奔到他们身边。
抬手去摸它的鬃毛,掠影也不反抗,任她摸,只是鼻子里“哼哧”地喷气。
“想坐上去试试吗?”
“这怎么行。”温池雨养在深闺,骑马不雅,自然没有学过。
嘴里说着不行,眼睛却紧盯着马鞍,颇有跃跃欲试的意味:“可是,我不会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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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春意正浓,林子里绿意葱茏,树影横斜,满地斑驳的日影,从枝桠处漏出的点点日光落在温池雨光洁的额角,额边细小的绒毛闪着碎光。许是被树冠挡了不少热气,她丝毫没有感觉到晒意,恋恋不舍地将视线从掠影身上移开。
复而抬眼,望着周砚景,杏眸扑闪,翘睫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若有人教我就好了。”
周砚景眼中含笑,没有说话,直接上前托住她的腰,将她送到马鞍上。
“呀。”温池雨猝不及防,虽然已经落在马鞍上,脚下空空,怕得厉害,两臂却紧紧勾着周砚景,不肯放手。柔软的身子折着,更是不稳,“我怕,我怕。”
越搂越紧,身子慢慢从马背上滑下来,落到周砚景怀里。
后怕地喃喃道:“不、不骑了。”
周砚景从未教过人上马,没想到她怕成这样,顺顺她因害怕而急促起伏的脊背,单手拦腰将她横抱着,在她耳边说:“像刚刚那样紧紧抱着。”
话音落,带着她飞跃上马。
温池雨轻呼一声,却因为有先生在,没有刚刚那么恐惧。不过眼睛还是紧闭着,胸腔处控住不住地猛烈跳动。
感受到先生将她再放到马鞍上,来不及害怕,便有只臂横在腰间,保护着她。
“有我在,不怕。”
发顶处先生的声音伴着风传入耳里,抚平了心头的紧张。
缓缓睁眼,身处高处,低矮灌木尽在脚下,甚至能瞧见远处的小丘上绿草如茵,遍地是她叫不出名字的野花,争妍夺艳。
一时看迷了眼,连身下的掠影在缓步前行,她都不曾发觉。
周砚景控着马,看她痴痴的模样,压住心底燥热,嗓音低沉:“骑马日后再学,今日先适应适应马背。”
“多谢先生。”温池雨这才发觉,她已经成功上了马。
“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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