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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有乐平长公主榜下捉婿,恩爱美满,皇城中效仿之人众多。
    不过经过数届科举,已经有所改良。
    一众官家女子不敢将终身赌在放榜那日,待到打马游街日,她们家中早将状元、榜眼与探花的家底查清,有无妻妾,品行如何,心中都有数,而且可以趁机在高楼处一睹英姿,选定满意之人,再不经意间将绣帕等贴身物件落下,静候佳音。
    许久不见的王元清一早便到了墨客街,敲开了温池雨的家门。
    “恭喜恭喜,状元夫人。”温池雨一开门,便笑开了颜。
    她虽活了两世,但完全不知状元是何人,前些天放榜,墨客街不缺书生议论此事,她自然知道了此届状元大名,竟然是元清表哥。开始还想着送封信去元清府上道贺,可是白玉去了一趟,又拿着信回来了。原来是学士府外挤满了人,她半点也挤不进去,只得先回来。
    “有什么好恭喜的。”王元清往柳树下走,气鼓鼓地坐在石凳上,“状元有什么好的,个个狼见着肉似的扑上来。”
    “说的什么气话。”温池雨去厨房提了壶茶出来,斟了一杯送到王元清面前。
    “哪里是气话,她们分明知道表哥与我快成亲了,却还死盯着,你是没瞧见,那秋波送得,眼睛都快眨坏了。偏偏今天还要打马游街,表哥再穿得花枝招展的,肯定会引来更多狂蜂浪蝶。”表哥得了状元之名,来往之人激增,总有不长眼的,故意忽视他已定亲一事。猛地将茶盏放在石桌上,茶水晃出来,流了满手,她却毫不在意,“池雨,你今天可得陪我一起,我要去看着表哥,若他敢接旁人的鲜花和帕子,敢看旁的女子一眼,我绝不饶了他。”
    看来这段时间,元清与她表哥进展迅速,话里话外醋意翻腾,就差没把心仪写在脸上了。
    “好好,我陪你去。不过你可有提前订位置,听说一位难求啊。”
    虽说游街时,进士们会骑马走过整个皇城,但路上百姓挤挤攘攘,元清需得如旁的千金小姐一般,提前在茶楼包下位置。
    “这你就别担心了。”得了准话,王元清跟珍珠白玉说,“今天别开铺子了,大家都看状元去了,没什么客人的,你们也一起去,多个人多双眼睛,都帮我盯着。”
    醋坛子打翻的模样惹人笑,温池雨也不例外,笑道:“看你急得,有了你,你表哥哪里敢看其他女子。”
    “怎么不敢。”王元清突然放低声音,招手让珍珠过来,神神叨叨地说,“你们都该注意,什么吴刚什么景王的,也都该看牢些,省得吃亏。”
    看她们的神情,明显不将她的话当回事,王元清接着说:“温菀瑶才成亲多久,沈峥就有了外室!”
    “什么。”温池雨轻呼。
    不过十几日前,她在温国公府看沈峥待温菀瑶的样子,分明两人是如胶似漆,琴瑟调和,怎地才成亲数月便……
    王元清看着温池雨吃惊的神情,感叹一声:“还得多亏你果断,没争这门亲事。想当初看沈峥真是哪儿哪儿都好,挑不出错处,谁知道他会这般花心。听说还是那外室自己找上温菀瑶的,你说她该多难受。”
    自从池雨离了温国公府,活得开心愉悦,不比从前差,王元清对温菀瑶的敌意也消散了,这事一出,倒觉得她可怜起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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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章
    温池雨默然。
    自她和先生去过温国公府后,祖母与母亲几乎日日派人上门,从入夏裁衣的料子和匹配的钗环首饰到难得的珍贵补品,流水一般往墨客街送。她哪里肯收,原封不动地又叫人搬回去。
    这几日终于停下,还以为是祖母她们终于想通,放弃了,现在看来不尽然,应该是忙着处理沈峥那外室的事情,腾不开手了。
    暂且不提温菀瑶千辛万苦回到温国公府,备受疼爱呵护。
    要说温家是开国功臣,于社稷有功,四代袭爵。发展至今,虽说略显颓势,比不得先辈繁盛,但也官运亨通,声名在外,底蕴深厚。
    岂知新妇进门寥寥几月,竟然有了外室登门,简直是将温国公府的脸面放在地上践踏。
    沈家纵容这样不光彩的事情发生,实在是有失体面。
    不由想起前世,沈峥领旨驻守边塞三年,归来时战功加身,美妾在怀,无人指摘一句。
    不过,前世她与沈峥毕竟没见过几面,连成亲该有的礼节都没走完,到底两人毫无感情,没有成家的感觉,他不担起为人夫的责任还算是情有可原。
    可是温菀瑶和她不同,城郊结缘河上,她分明看他们郎情妾意,甚至数日前还如胶似漆……
    世间男子多三妻四妾不假,可是温国公府一直有个不成文的规矩,男子三十无后才可纳妾。温池雨记事以来,无论是过世的祖父还是父亲,包括已经分府别居的伯父,都未纳妾,后宅宁静。
    耳濡目染下,温池雨颇为向往话本中所描述,一生一世一双人之境界,对沈峥的行为感到不耻。
    眉间微蹙,心中不免一阵恶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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