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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阿矜倒是没那些旖/旎的心思,只想着快快将手头的事情做完,好快些出去。
    虽然外头很冷,但到底,也比同陆倾淮在一块强。
    阿矜先是替陆倾淮解了大带,她的手隔着衣料碰到陆倾淮的身体,陆倾淮莫名觉得有些微妙。
    不知是殿内的炭火太足了,还是龙涎香的味道重了。
    陆倾淮长年在军营,其实不太习惯旁人伺候宽衣。
    阿矜将大带搭在手上,接着伸手去解陆倾淮胸前的系带,脱了外衣,阿矜有些为难了,一般伺候宽衣,身边最少也要有两个人,一个人宽衣,一个人接着衣物,可如今,殿内只有阿矜一个人。
    阿矜看着脱下来的外衣,低声同陆倾淮请示:“陛下,奴婢先将衣物挂在架子上。”
    “嗯。”陆倾淮应声,看着阿矜小步地过去,将衣服挂上去。
    陆倾淮穿的其实不多,就三件,外衣脱了,中衣脱了,剩下的便是里衣了。
    可阿矜还是出了一身冷汗,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
    等陆倾淮穿着里衣坐到榻上,阿矜将他的鞋子褪下,才重重松了一口气。
    “奴婢去传热水。”阿矜出声,转身便要出去。
    “不必。”陆倾淮很快就回绝了。
    他其实临近中午的时候才沐浴过,况且刚刚折辱了陆晴,这会也不大想见人。
    “那奴婢伺候陛下安寝?”阿矜有些不确定地说着。
    “嗯。”陆倾淮应了,阿矜便上前替陆倾淮将被子铺好。
    陆倾淮躺下去的时候,阿矜终于松了一口气,准备将油灯熄了几盏便出去候着了。
    刚灭了一盏油灯,便听见陆倾淮质问道:“谁允你熄烛火了。”
    陆倾淮这时候已经起身了,被衾半盖,褪到了腰间,长发如墨,有几缕头发落到了胸前,宛若鬼魅。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阿矜听陆倾淮这么说,魂都吓了半条,低声求饶道。
    “出去!”陆倾淮的声音仿佛一把利刃,但阿矜莫名松了一口气。
    “是。”阿矜应声,转身退出去。
    “你还是在榻前跪着吧。”陆倾淮看着她出去,突然又不想她出去,可若是让她留下,又有些拂了自己的面子,于是语调忽转,有几分戏谑道。
    阿矜刚拨开珠帘,甫一听见陆倾淮这么说,心都凉了半截,但还是小心地将手上的珠帘放下,回过身,跪在榻前。
    虽说临华殿的陈设都变了,可到底大概的陈设是没有变化的,BBZL 昨日陆政被陆倾淮亲手刺于榻上,如今陆倾淮躺着,竟也没有半分害怕之意,阿矜着实有些佩服。
    她跪在榻前,莫名能想到昨夜温热的血浸在膝盖和小腿那种恐怖的感觉。
    她没敢看陆政,但她知道,陆政的死状,必然,不会太好看。
    阿矜跪着,大概过了很久,听见陆倾淮呓语。
    “母妃!”
    “母妃!”
    总就是两声,接着便是两声轻笑,他的笑声在空旷寂静的临华殿响起,阿矜觉得有些恐怖。
    虽然陆倾淮睡着了,但阿矜依旧不敢乱动作,生怕自己一动,陆倾淮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一气之下便也赐她虎豹嬉春。
    跪着的时候,倒是有几分后悔,不如昨夜死在谁的刀剑下,好过如今胆战心惊,也不知道陆倾淮以后会怎么磋磨她。
    虽然这样想着,但是若真的有刀剑指着,她必是会求饶的,说到底,还是怕死罢了。
    阿矜原本一直清醒着,谁知临到快天亮时,困倦地不行,见陆倾淮睡得安稳,这才低着头,想着只眯一会儿便好。
    天刚刚亮的时候,陆倾淮就醒了,昨夜睡得不大安稳,做了好些梦,梦到了母妃,父皇,还有姑母,大抵是想找他追魂索命,一副厉鬼的模样。
    睁开眼睛清醒了好一会儿,掀开被子起身,就看见一个身影。
    才想起来昨夜里留了阿矜跪在榻前。
    少女跪在榻前,瘦瘦小小的一团,眼皮耷拉着,脑袋左晃右晃的,莫名有些可爱。
    陆倾淮自己都没察觉,唇角勾了勾,佯装咳嗽了一声。
    第六章
    阿矜听见动静,立马就清醒过来,看见陆倾淮坐在床榻上,吓得呼吸都顿了顿。
    “奴婢该死。”阿矜只低声说了一句,便伏跪下去。
    “起来吧。”陆倾淮轻淡道。
    阿矜听见声音的时候,就看见陆倾淮赤足走到她面前,大概是睡觉睡松了,里衣松松垮垮的,看着没有半分邋里邋遢的样子,反倒慵懒矜贵。
    阿矜的腿已经麻得没有知觉了,但是怕陆倾淮不悦,阿矜还是强撑着起身。
    “皇上,该上朝了。”殿外传来唐祝的声音。
    “进。”
    陆倾淮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阿矜有些艰难地站起身。
    唐祝带人进来,瞥了一眼慢慢站起来的阿矜,旁若无人地走到陆倾淮身边:“陛下,方才厉小姐来过。”
    厉小姐,阿矜反应了一会,猛然想到一个人,兵部尚书厉君越之女,厉榛榛。
    厉君越在谋逆这件事上应当是出了不少力,所以,厉榛榛进宫,大抵是皇后的位置没跑了,毕竟,后宫前朝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哪天厉榛榛怀上孩子,那么那个孩子,就会是太子,而厉家的身份,也将会与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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