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芷柔回头的时候,恰巧看见这一幕,阿矜给陆倾淮添酒,陆倾淮亲昵地靠近她。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不免有些窝火。
厉榛榛正看着岳芷柔,看见她回头,眼神突然变了,心领神会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旁边。那个贱婢,正在给陆倾淮倒酒。心思一动,或许,岳芷柔可以成为她的一把刀,想到这,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岳芷柔舞毕,接着陆续有人出来给陆倾淮敬酒,陆倾淮未拒,一一应了。所有人都喝了不少,宴会场的氛围渐渐开始热闹起来,觥筹交错,衣香鬓影。
陆倾淮懒懒地坐在龙椅上,看样子喝得有些多了,唐祝看了陆倾淮一会儿,走到阿矜身边轻声吩咐道:“陛下好似有些醉了,你去煮碗醒酒汤来吧。”
“好。”阿矜应声下去。
走出信阳殿,丝竹管乐的声音朦朦胧胧的,听不太清,外头冷冽的风拂过,阿矜原本有些燥热的心一下就沉静下来了。
信阳殿后有小厨房,阿矜知道一条近道,比原本的路近许多,这还是之前小栗子告诉她的。自从知道了之后,她一直都是走的这条近道BBZL ,只要过一条长廊就成,省了不少力,大抵是有些偏,没什么人知道。
那条长廊中间是供宾客休息的厢房,宾客现下全都在殿内宴上,长廊上没什么人,连灯笼都只点了几盏,看着有些昏暗,阿矜莫名有点害怕,但是,已经到这儿了,若是再绕回去,又怕耽搁了。
一眼看过去,看见有一间厢房前站着两个侍卫。看侍卫的样子,不像是皇宫的侍卫,因着穿着的衣裳,同皇宫的侍卫不同。且他们的身上,都没有佩剑。
阿矜有些奇怪,但想着里面可能是什么皇亲贵胄,或是达官贵人在休息,也就没有多想,径直往前走。将要走到他们面前的时候,突然被拦住:“什么人?”
阿矜现在才真正的觉得奇怪,若是单纯的休息,怎么把守的人还要盘问?虽说宫女太监都去宴上还有御膳房帮衬了,可这边也不至于一个宫人都没有。
“御前宫女,给陛下煮醒酒汤。”阿矜强装镇定轻声道,她特意强调了御前宫女几个字,就是怕对方乱来。
话音未落,就隐约听见厢房里头娇滴滴的声音“殿下~”接着便是一阵娇/喘。光是听声音,大概就能想到里头该是怎样一副香/艳的场景了,阿矜皱了皱眉,心里暗骂了一声,真是倒霉,怎么什么事都能让她遇上。也不知道里头是哪位殿下,如此大胆,也不怕被陆倾淮知道……
侍卫听见御前宫女几个字,有些紧张地互相看了一眼,放低了声音:“过去吧,嘴巴封紧点。”
阿矜福了福身子,松了一口气,抬步往前走。
“等等。”里面突然传来一个浑厚的男声。
阿矜的脚步下意识地顿住,有些惊恐地看了一眼那两个侍卫,若是跑,肯定是跑不过的。况且,这还是在皇宫里。有些认命地往后退了一步。
“吱呀。”一声,厢房的门开了,从厢房里面走出来一个人,听脚步声,像是个男人,想来应该就是方才的“殿下”了。阿矜这会儿只求着这位“殿下”赶紧放她走。
厉式开方才在里头就听见了外面的动静,原本没放在心上,隐约听见御前宫女几个字,倒是有了兴致,起身穿好衣服出来。
“殿下~”榻上的女人有些不满地轻轻娇嗔道。
厉式开置若罔闻。
刚出来,就看见一个宫女站在廊下,夜色昏暗,看不太清楚,只隐约看见她很白。
“抬起头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有些熟悉,像是在哪听过一般。阿矜的心,突然有一瞬跳得很快。
抬起头,看见那张脸的时候,心猛然缩了一下,厉式开穿着鸦青色的官服,官服的外袍有些凌乱,系带松松垮垮的,发冠也乱了,落了几缕发下来,脸色微微有些红,额角还有细细密密的汗。看着就是一副淫/靡的模样,阿矜不禁想到方才在门前听见的那声娇/媚的“殿下”。
阿矜就抬了一BBZL 下头,接着连忙低下头,行礼道:“奴婢见过世子殿下。”
厉式开懒洋洋地说了一句:“是你啊。”
阿矜不禁有些疑惑,在她看来,她好像只与厉式开有过一面之缘,就是前两日在临华殿的廊道上。且那时候,她都未抬头,厉式开怎么一副认识她的语气。阿矜未应声,只一味地低着头。
“你叫什么名字?”厉式开接着问道,一副颇有耐心的样子。
“奴婢,阿矜。”阿矜呼吸一滞,慢吞吞地应声道。
“阿矜?”厉式开重复了一遍,听见名字的时候,厉式开几乎就确定了,重新端量了一遍阿矜。
“我原来还好奇,能被陛下专宠的宫女,该是怎样的国色天姿,如此看来,不过尔尔。”
阿矜依旧没应声,她也着实不知道该如何应声。心里只求厉式开赶紧让她走吧。许是太紧张了,脑子里乱乱的,也不知道该想些什么。
不过,他同厉榛榛不愧是兄妹,在她面前说的话,近乎一模一样。
正愣神的时候,厉式开突然凑到她的耳边轻轻道:“还是说,你有别的出众之处?”
阿矜吓得往后退了两步,脑子忽然闪过一个可怕的想法,厉式开同厉榛榛是亲兄妹,他知道自己被陆倾淮专宠。如若,他想要替厉榛榛出气,又或是,因着她刚刚碰到他在厢房的事,想要杀她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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