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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人向往。
    正待说话,林嘉开口道:“妈妈想怎么安排?”
    如今小院里没了丫鬟婆子,只有一个中年妇人。林嘉低声道:“是四夫人借过来帮忙的。”
    人说嫁人犹如女子的第二次投胎,秦七娘显然调整好了姿态,安安稳稳地落地了。
    因她住在凌府后巷,太多凌府的人,不好瞒。
    三夫人从前站自己的立场,预想的是拢着嗣子,压着媳妇。觉得自己给凌延安排个妾,媳妇不该有异议。
    林嘉既非出身于读书人家,肖氏对她自然也就没有对肖晴那种必要嫁读书人的期待。嫁户殷实人家,虽是商户,但夫婿也是童生,哪怕夫婿读书不成,以后还可以培养孩子。家里有钱,孩子就有读书上学的条件。
    林嘉道:“夫人娶新妇,添丁进口,不敢给夫人添乱。”
    肖氏叹气:“三房的人怎这样?”
    想一想,以三夫人的性子,林嘉拒绝她,可以说已经算是撕破脸了。大家如今还能这样说话,已经是彼此都有风度了。
    蔡妈妈道:“你一个花朵似的大姑娘,可不能出事。为着安全起见,等到前一日再挪出去吧。”
    就有盼头。
    林嘉从前是个腮边线条柔润的温顺少女,如今出落得容色惊人。十二郎会为她神魂颠倒,确实不令人意外。
    都是谎话。
    拜见完三夫人,三夫人道:“你不声不响地,就把自己的婚事安排了?”
    三夫人嗔道:“你总算想开啦。算了,都过去了,就放下她吧。别叫莹莹知道了,再为这个生闲气。”
    人的想法,真的会因时因地而变的。
    从三夫人那里出来,跟着林嘉去了小院。
    “她出去是要住哪里?”她道,“肖娘子那边我记得还有位少爷?年纪差不多的?不大方便吧?”
    凌明辉给他出主意,找了个帮闲,买两件好衣衫,假作个正经人骗婚。
    “那多不好。”蔡妈妈道,“虽不能让她从尚书府里出门,但也不能这么早就让她离开。这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呢,万一中间出点什么岔子,到时候可怨谁?”
    林嘉去了三房,见到了久违的秦佩莹。
    想象中三房的未来是严厉婆婆,温顺儿媳。
    林嘉道:“也好好地把我养大啦。”
    如今她和秦佩莹婆媳相得,心就偏了,开始站媳妇这一边了。
    十二郎凌愕然抬头,不敢相信。
    肖氏不料一个仆妇这般跋扈,也皱起眉头。
    哪知道如今的秦佩莹,昔日克制收敛的温顺尽去了,脸上明媚自信,对三房的婢女仆妇有着明显的掌控力。
    ☆、第107章(想见)
    第107章
    十二郎铁青着脸回到自己院中,心中只觉得三夫人无用,林嘉一个无依无靠的少女被困在内宅里出不去,竟被她自己解决了自己的婚事。
    回去见到秦佩莹笑盈盈迎上来,他强自收敛了一下,硬挤出来一个扭曲的笑脸给她。
    秦佩莹怎能看不出来。她就是知道今日他回来会得知林嘉订亲的事,故意没去三夫人那里,空出来空间给他们母子俩说话。
    她只假作不知道,笑盈盈服侍他更衣沐浴了。
    小夫妻一旬不见,正当年纪,鸳帐里自有一番恩爱。
    凌延积在内心里的火帐子里都泄了出去,总算没那么不痛快了。
    他很想知道更多林嘉婚事的细节,问了秦佩莹一句:“最近家里可有什么事?”
    希冀秦佩莹能像那些碎嘴妇人那样,不用他问就倒箩筐似的自己都说。哪知道秦佩莹懒洋洋道:“家中一切都好,不需相公担心。”
    凌延有点郁闷。但也没法明目张胆去问秦佩莹这正妻,终究有点忌惮,不敢轻易泄了自己的心思。
    心下寻思着,还是明日里去寻蔡妈妈好好问问。
    哪知秦佩莹缓过劲来,慵懒伸伸腰,侧过身来,说起另一件事:“我问你,咱们这一房的产业是谁在打理着?”
    凌延一怔,道:“是蔡光祖。”
    秦佩莹:“蔡妈妈的男人?”
    凌延道:“正是。”秦佩莹扯着被子裹住身体,坐起来,肃然道:“所以咱们这一房,里外里,都被他们夫妻两口子把握着?”
    凌延想想,还真是,便点头。
    秦佩莹道:“父亲手里的产业呢?”
    凌延道:“我不清楚。好像都是给蔡光祖打理着?”
    秦佩莹问:“不该是凌家的人吗?”
    凌延道:“母亲肯定更信任自己的陪房啊。”
    孤儿寡母在宗族里被夫族霸占财产,甚至连自身都被处置了,也是常有的事。
    “糊涂。”秦佩莹道,“尚书府是什么地方,能是那种人家比得了的?秦家也不是吃素的,我家的女儿岂能任人拿捏。内外最亲信的人不能是夫妻,要么男人退下去,要么女人退下去。必得退一个避嫌的。否则内外勾连,欺瞒主家,谁还能管得住他们?”
    凌延犹豫道:“不能吧?”
    “那我问你,”秦佩莹到,“母亲有多少嫁妆?多少田地?几多出息?多少铺面宅院?是赁出去了,还是自己经营着?年入几何?父亲又有多少产业留给了我们?”
    凌延呆住,想了半晌,终于老实道:“我不知道。”
    看秦佩莹眼中露出责备的眼神,他忙为自己辩解:“你知道,我又不是亲生的,哪好开口问。好像我觊觎家里的钱财似的……我得避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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