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紫幽有些奇怪地看着墨越青的背影,她总觉得墨越青的样子有些气极败坏。
“四姐姐!”墨云飞从封夫人的屋子里探出头来,一见到她便笑。
“伯父怎么了?”墨紫幽走进封夫人的屋子,问墨云飞道,“莫不是跟伯母吵架了?”
“哪能啊,我娘那性子跟谁能吵得起来。”墨云飞撇撇嘴道,“爹拿了双男人的鞋子跑来问我娘是不是我们家下人的针线,我娘哪看得出来,就让他去找管针线的妈妈了。”
“男人的鞋子?”墨紫幽微微皱眉,她觉得能让墨越青那么气极败坏,八成是与刺客一案有关了。她还未及深想,墨云飞已经拉着她进了西次间。
“你来了。”封夫人手里拿着一封信,正坐在西次间的坐榻上,她的神色不太好。她抬手招呼墨紫幽在坐榻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墨云飞便粘在墨紫幽身边不肯走。
“伯母唤我来有何事?”墨紫幽坐下后问。
“你看看吧。”封夫人把手中的信递给她。【。。。。。】
墨紫幽接过展开一看,却是封家来的信,信上说封家在江北的铺子接连遭官府上门封查,多是一些怀疑窝藏逃犯之类的理由。等官府的人查过无事之后,封家的铺子便重新开门,结果往往没隔几日又有人再次来查。这样三番两次有官差上门,客人还以为封家屡屡犯事,都被吓走了,封家那几间铺子的生意自是一落千丈。而其它方面的生意也是接连受阻,总是一波三折,且多是官府插手之因。
封夫人的父亲封老太爷知道情况不对劲,便花了银子托人打听,才知道是蒋家人利用在官场上的人脉在给封家生意下绊子。可封家因了墨家之故,在生意上一向都对蒋家极照顾,有大头从来都是墨家和蒋家占去。封老太爷实在不知封家是何处得罪了蒋家,便送了这封信来问一问封夫人是不是她在墨家惹怒了墨老夫人。
“自古民不与官争,老太太这是要拿我娘家逼我低头呢。”封夫人笑了笑,蒋家会突然这样给封家下绊子,自然是墨老夫人的意思。墨老夫人这是在警告她,别说墨府里只能是她墨老夫人说话,就是封家的兴衰也掌握在她老人家手里。
墨紫幽看了墨云飞一眼,没有说话,封夫人知她意思,便道,“他也不小了,该知道的也就别瞒着,你我难道能护他一辈子?”
“四姐姐什么都喜欢瞒着我。”墨云飞嘟着嘴道。
“伯母可告诉伯父了?”封夫人既是如此说,墨紫幽也就不避着墨云飞说话了。墨老夫人既是通过蒋家来耍这等手段,墨越青必然是不知道的。
“我原也想说,结果他自己最近都这般焦头烂额,方才我还没来得及开口,他便有急匆匆地走了。”封夫人叹了一口气。想想,封家与墨家结亲也真是倒霉,好处没占多少,反而要拿自己的本事拼命帮墨家和蒋家挣钱。稍有一个不如意,蒋家就不顾以往情面转头就给封家下绊子。她自己在墨府也差点过得连个姨娘都不如。
“那林大人那里呢?”墨紫幽又问,毕竟林大人如今是大理寺少卿,一到金陵又接连破了几个旧案,皇上极为欣赏他。
“我那妹夫向来方直,真让他去通融走关系,他未必会,一封折子把蒋家告了倒有可能。”封夫人摇头道。
真到那般地步,那也就等于墨、封、蒋三家撕破脸。
也真亏了林大人断案拿人的本事,否则墨紫幽真不知他是如何在官场一直无风无浪地走到如今的。估计也有林姨妈的原因在里面,林姨妈性子虽泼辣,但也极精明,不该犯的错,她必然是拦着不让林大人犯的。
“既然祖母非要如此,那伯母你也不必客气了。”墨紫幽想了一想,笑起来,“蒋家在官场上得力,便用官府的手段来对付封家,那封家也可以用最擅长的东西来对付蒋家。”
“我们家最擅长的?”封夫人怔了怔,皱眉问,“你是说生意?”【。。。。。】
“对,蒋家在钱财上一向贪婪,这一点可以利用。”墨紫幽笑道,“若是伯母按照我说的方法去做,让蒋家低着头来求封家也不是不可能。不过,有点麻烦就是了。”
“蒋家已经给我们封家找了这么多麻烦了,现在封家还怕什么麻烦。”封夫人冷笑。
“伯母有此决心便好。”墨紫幽道。
“四姐姐,有我能帮忙的地方么?”一直安静地听着墨紫幽和封夫人说话的墨云飞忽然问。
“有。”墨紫幽伸手摸摸他的头,封夫人说的对,墨云飞越快成长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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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国公府中,萧镜之外出方才回来,便听下人通报说墨越青来访。墨府和宁国公府虽是姻亲,但自从墨越青地位渐高之后,他就少来宁国公府走动。毕竟宁国公是手握兵权的边关大将,墨越青越是内阁次辅,两家走太勤,难免会让皇上心生警惕,还不如在表面上疏疏淡淡来得妥当。
所以,萧镜之心知墨越青今日突然来访,必是有极重要的事找他。他吩咐人将墨越青请到书房,自己换了衣服便去书房见墨越青。
才进书房里,萧镜之就见墨越青一脸阴沉地坐在一张红木椅上,桌上丫环上的茶,他连碰也不碰一下。
萧镜之给书房里的丫环使了个眼色,那丫环便退了出去,又关上了书房的门。萧镜之才问墨越青道,“姑父今日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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