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辛夷放弃了撬门和翻窗而入的念头,将目标放在了二楼。
说干就干,白辛夷拿出布巾系在脑后,蒙住了下半张脸。又从布袋里拿出绳索,小心翼翼地将铁钩抛了出去。
铁钩子勾住了二楼的阳台栏杆,发出了“啪嗒”一声响,白辛夷靠近墙跟前,屏住了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等了有几十秒,确定自己没有被发现,白辛夷这才用力抓住绳子,双脚用力蹬在砖墙上,一步一步往上爬。
穿过来两年,她几乎每天都要练功,还真不是白练的,除了绳子磨得手疼,其他的没有任何不适。
白辛夷爬上了二楼的阳台,蹲在地上一动不动。听到亮灯的那间房里传来一阵阵的靡靡之声,暗暗撇了撇嘴。
她轻轻地收起绳子,装进了帆布包里,又从包里掏出一把匕首出来,用匕首在门缝里轻轻一滑,锐利的寒光闪过,阳台的门开了。
白辛夷的心在砰砰直跳,热血在无声的翻腾,刚才所有的镇定在这一刻全部被击溃。
她“蹭”地一下,拔出别在腰间的枪,“啪”的一声子弹上膛,提着枪猩红着眼睛走到东边那间亮着灯的房门前,照着门锁就是一枪。
一声轻轻的炸裂声响过,白辛夷一脚踹开了房门。
“啊!”正在床上做激烈运动的两人被破门而入的人吓得魂飞魄散,还保持着女上男下的姿势,动也不动。
“滚下去,要是不想死就老实点。”
皮肤白嫩得跟嫩豆腐似的年轻女人,连滚带爬地从唐炳坤身上下来,抱着头老实地蹲在了一边。
“给他盖上,污了老娘的眼。”白辛夷忍住胃里的不适,伸出脚勾住了一件衣服,抛到了年轻女人的脚边。
白辛夷轻轻撇过头,免得脏了自己的眼。
床上的唐炳坤已经从慌乱中回过神来,见白辛夷眼睛撇向一边,眼中迅速闪过一道戾色。
他朝地下的女人使了个眼色,又瞥了一眼床头柜的方向。
女人按照白辛夷的命令,捡起地上的衣服,哆哆嗦嗦走到床前,做出给唐炳坤遮盖隐蔽部位的动作。
突然间,女人脸色一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床头柜上的一个盒子里抓起一把枪,照着白辛夷就是一枪。
白辛夷一直用眼睛的余光看着两人的动静,女人举枪的一刹那,白辛夷就扣动了扳机。
两声枪声几乎是同时响起,女人应声倒地,白辛夷的左胳膊被子弹擦破,鲜血不断地伤口里流出。
她根本顾不上这些,眼睛赤红,照着唐炳坤的右腿就是一枪:“这一枪是替我爷爷白世元打的。”
唐炳坤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疼得在床上翻滚。
“白小姐,不是我干的。”唐炳坤忍住剧痛,哀求白辛夷:“你要是放了我,我给你一万两金条。”
“那些金条本来就是白家的,你个畜生就带着那些金条去地狱花去吧。”
紧接着,又是一声脆响,白辛夷扯下了脸上的布巾,原本魅惑众生的俏脸,眼下如鬼魅一般:“这一枪是替我奶奶打的,她连只蚂蚁都不忍踩死,你居然这么残忍地杀了她。”
“这一枪是替我爸爸白皓中打的。”
“这一枪是替我妈妈温瑞云打的,她那么美好的一个女人,你个畜生怎么下得去手,活活把她打成了筛子。”
“这一枪是替真正的小庭打的,他才一岁,你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也下得去手?”
“这一枪是替白家四十八口下人打的,他们何其无辜,就因为你个畜生的贪婪,他们赔上了自己的性命。”
唐炳坤早就昏死过去,可白辛夷还是一边流泪,一边开枪,先是从两条腿开始,再是两条胳膊。为了迷惑别人,还忍着恶心照着他的子孙根来了一枪,最后一枪打中了他的眉心。
“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还有小庭,我为你们报仇了,希望你们安息。”
“最后一发子弹给你。”白辛夷照着唐炳坤情妇的眉心就是一枪。八颗子弹,唐炳坤六颗,他的情妇两颗。
她不会滥杀无辜,本想放这个女人一把,是这个女人非要找死。
白辛夷忍着胳膊的疼痛,退出弹夹,装上了另一个弹夹,将子弹上膛。
她最后检查了一遍现场,确认自己没有留下痕迹,这才离开了现场,迅速地从大门离开,消失在了茫茫夜色里。
第66章 说开
白辛夷用布巾简单地将伤口包扎了一下, 沿着回家的路一路奔跑。
唐炳坤情妇的那把枪是没有消音的,她担心引来巡捕。
也深了,白辛夷跑了好久都没有遇到一辆黄包车, 伤口越来越疼。她不敢去医院包扎,只能先回家自己清理一下,过了今晚再想办法。
又跑了一会儿,她有些累了,速度慢了下来, 沿着街边朝前走。
想到还有几十分钟的路程, 白辛夷咬咬牙,继续赶路。
又走了几分钟, 她听到了一阵汽车的轰鸣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清晰。
随着轰鸣声越来越近, 白辛夷的神经崩得也越来越紧。她右手握枪,背在身后,警惕地看向前方。
一辆黑色越野车朝着她驶过来,距离越来越近,在离她还有十几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她的心猛烈跳动起来, 她从来没有任何一刻像现在这样,特别渴望他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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