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辛夷飞快地朝前跑去, 傅靖之打开车门下了车,一把扶住了她, 声音辨不出喜怒:“受伤了?”
“嗯, 胳膊好疼。”白辛夷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声音里竟带着一丝委屈。
“上车。”傅靖之说完, 转身上了车, 打开了副驾一侧的车门。
白辛夷乖乖上了车, 看了一眼自己的左胳膊,鲜血已经染红了白色的布巾。
“你怎么来了?”白辛夷问出心里的疑惑。
他是怎么知道自己要来刺杀唐炳坤的,还有,难道他也知道唐炳坤在这里有个私密住宅?
“我担心你出事,让人暗中保护你,保护你的人发现你在我离开后换了一身男装又出来了,他骑着自行车一直远远地跟着你,发现你翻墙进入了一座宅子。没多久,就传来一声枪声。他不放心,给我打了电话。”
“好啊,你让人跟踪我!”白辛夷立刻炸毛。她白辛夷居然也有翻车的时候,被人一路跟踪,居然没发现。
简直是奇耻大辱!
“不是跟踪,是保护!”傅靖之被气笑了:“我要是不让人保护你,怎么知道你竟然胆大包天刺杀警察局长?”
“你就算不保护我,我也能逃脱。”白辛夷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对了,你怎么知道唐炳坤在这里有一套秘密住宅的,还一个星期和女下属在这里幽会一次?”
“在这之前不知道,我派出去的人说你穿了男装进了一栋小院,我就猜到了这里可能是唐炳坤的住所,你是去杀他的。至于你说的女下属,一个星期一次,我并不知道。”
“那我就谢谢你送我回家了。”白辛夷问出了心里的疑惑,对傅靖之自作主张派人保护自己的事也不追究了。
他也是怕唐炳坤对她不利,才派人跟着她的,她要是再说什么,就是不识好歹了。
“你现在先别回家,跟我去一个地方,然后跟我回我的住所。”
“我累了,想赶紧回家。”白辛夷看了下时间,已经十二点多了,她是又累又困。
“你别告诉我,你不去医院,自己在家处理?万一感染了怎么办?盘尼西林是管控药,你怎么获取?难道是找你们的组织?你别忘了,你可是擅自行动。据我所知,你们的组织可是很严格的。”
傅靖之越往下说,白辛夷越是没有底气。事发突然,她连给组织汇报都没有就擅自行动,贸然刺杀警察局长,已经是违反了纪律。
“你要带我去医院?会不会连累你?”
“放心吧,凯文是我多年的好友,信得过。”
“傅靖之,谢谢你。”白辛夷忽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他一次次帮她,对她的心意也越来越明显,而她却不能给他回应。
傅靖之不置可否的笑笑,继续开车。
车子行驶了不到二十分钟,到了凯文的西医诊所。
诊所是凯文和他的学长合开的,凯文擅长外科,他的学长擅长内科。学长善于交际,担任院长一职。两人还招了儿科和妇科等其他学科的医生。说是诊所,其实相当于一个中小型的综合医院。
凯文单身一人,基本都是住在医院,两人很快找到了他。
“跟我来!”凯文只看了白辛夷的胳膊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将两人带进了处理室,将门锁上。
凯文撸起白辛夷的衣袖,解开被鲜血染红的布巾,看了一眼她血肉外翻的伤口,摇了摇头:“这么大的威力,好在只是擦伤,要是再准一些,你这条胳膊就废了。”
“拜托凯文医生了,嘶!”白辛夷疼得大汗淋漓。
“忍着点,伤口太深,必须缝针。”凯文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都没有,动作也不温柔。
傅靖之看得直皱眉头,忍不住说:“你不能轻点吗?”
凯文翻了个白眼:“要不你来缝?”
“凯文医生我没事,您该怎么做就怎么做。”白辛夷白着一张脸,有气无力地说。
凯文被傅靖之的目光盯的直发毛,动作总算是轻柔了些。
“缝好了。”凯文用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开始包扎伤口。
凯文是个优秀的外科医生,处理包扎伤口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从清创到缝针,再包扎,处理的非常完美。
“为了保险起见,我需要给你注射一针盘尼西林。”
“不需要皮试吗?”白辛夷眼看着凯文从药柜里拿出一只针剂出来,丝毫没有要皮试的意思。
她明明记得小时候打青霉素都要皮试的,说是怕过敏,怎么现在不用皮试吗 ?
“皮试?”凯文狐疑地看着白辛夷,又看了一眼傅靖之,无奈地摊了摊手。
“算了,给我拿点消炎药吃吧,我怕打针。”
凯文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伤口血肉模糊不怕,倒是怕打针,谁信呢?是担心露出屁股打针,怕傅靖之吃醋吧?
“一天吃三次,一次两粒,连续吃三天。要是出现发烧的情况,一定要来找我。”凯文将一小包药递给白辛夷,冲傅靖之挤了挤眼睛。
白辛夷不知道凯文脑补出了一出大戏,向凯文道了谢,和傅靖之一起离开了诊所。
两人上了车,傅靖之发动了汽车。
夜越来越深,寂静的夜里只听到汽车的驶动声。上了大半天班,又是赶路又是翻墙行刺,加上受了伤,白辛夷非常疲惫,靠在座椅上昏昏沉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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