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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辛夷是在快下班时看到傅靖之的,她正在舞台上表演, 一看他的表情,她就知道这件事成了。
    夏兰刚死,要不是怕被人说冷血必须做出一副伤感状,她都要载歌载舞了。
    压在自己头上的两座大山终于推到了,她高兴得想要大笑三声。任谁上班整天面对一个虎视眈眈的女特务, 都轻松不了。
    一开始,她不是没动过趁机打入特高课的念头。和高桥幸子接触过几次之后, 她便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高桥幸子能被称为帝国之花,受过天皇嘉奖, 绝不是个好糊弄的。据她所知, 迄今为止,□□两党就没有一个打入特高课内部的。
    与虎谋皮, 哪是那么容易的。稍有不慎, 就会浑身碎骨。这个女魔头多活一天, 就多一个人牺牲,早点处决她,才是根本。
    这次能干掉高桥幸子,傅靖之和军统的人是主导,她只负责将高桥幸子引过去。
    傅靖之派人干掉高桥幸子的同时,又派人处决夏兰,是为了保护她。
    安排她色.诱的事只有高桥幸子和夏兰知道,是她告诉高桥幸子,傅靖之的人在江湾码头和国民政府军的人交易违禁药品。如果高桥幸子出事,夏兰首先怀疑的就是她。所以,高桥幸子和夏兰,必须同时死。
    终于到了下班时间,白辛夷拎着手提袋和傅靖之走出了舞厅。
    “干得不错!”白辛夷难掩心中的喜悦,照着傅靖之的胸口来了一拳。
    傅靖之给了她一个赞赏的微笑:“多亏了你的配合。”
    两人上了车,关上车门,白辛夷问出了心里的疑问:“你是怎么让高桥幸子相信你的人会在码头交易的?”
    以高桥幸子的谨慎,就算她说了傅靖之在码头交易,高桥幸子也不会完全相信的。
    “你忘了我让你说的,我夜里见了一个脸上有胎记的人被你看到了?”
    “嗯。”
    “他叫林家发,在上海滩很吃得开。一开始,他将国统区的木材、松香、大米、黄豆、桐油、柏油等,与敌占区的日伪公司交换香烟、龙头细布、五金、西药和橡胶轮胎等,再由专人运送到国统区。后来,我的人发现,他竟然走私鸦.片,还将前线急需的药品高价卖到别处谋取私利,和76号的人也有往来。正好高桥幸子让你监视我,为了让你获取高桥幸子的信任,我抛了林家发这个诱饵,毁了这一条线。高桥幸子派人抓了林家发,还没受刑,林家发这个软骨头什么都交代了,说我私底下在国统区和敌占区之间走私。高桥幸子觉得自己抓到了我的把柄,虽然不能证实我是军统的人,但我在国统区和敌占区之间走私是跑不了了。”
    “你真的在走私?和国民政府那些要员那样中饱私囊?”白辛夷一副你这人怎么这样的表情。
    傅靖之嘴角抽了下,无奈道:“是为了掩人耳目,别人都在中饱私囊,我要是太清廉了,倒显得我和别人格格不入了。另外,走私的获利都充作了活动经费,我个人没有留下一分。”
    “这就是你们国民党的现状啊,腐败严重,消极抗日。不想着齐心协力将日本人尽快赶出中国,反倒是迫害□□党,挑起内战。”白辛夷趁机做傅靖之的思想工作。
    傅靖之何尝不知道这些,上次他将军统谍报员截获的一份日伪特务名单分享给了中G地下党,被上峰严厉批评,还告诫他以后若是再亲近□□党,定军法处置。
    派系众多,互相有隔阂,无法完成统一战线,导致政府军在抗日战场上节节败退。腐败严重,前方将士在前线流血牺牲,政府要员和高级军官却克扣军饷,截留捐款。
    见傅靖之像是有所触动,白辛夷见好就收,又回到刚才的话题上,“你今天做了什么,让高桥幸子相信了有人在码头交易?”
    “我让人故意在林家发面前‘露馅’,让他相信我的人在码头交易。等高桥幸子找到他时,他就将这件事告诉了高桥幸子。再结合你说到的刘益民和黄金,高桥幸子便相信了。”
    白辛夷了然:“提到刘益民和黄金,想要表达的是,这次交易量巨大,动用了刘益民的金库。上头的人都知道,刘益民当年是你们傅家的钱袋子。”
    “高桥幸子本就自负,对抓到我的把柄有执念,一听这么大的交易量,怎么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要是能抓到我走私药品给国民政府军,不管是我是不是军统的人,她都能让我脱层皮。”
    “这几个环节,少了哪一个,都不会让高桥幸子相信。”白辛夷高兴地说。
    高桥幸子折腾了她几个月,终于下线了,简直是喜大普奔。
    “你的人是在什么地方狙击的高桥幸子?你能不能摆脱嫌疑?”
    “在她坐车去码头的路上,由锄奸队的人负责狙击。在锄奸队的人分头行动狙击高桥幸子和夏兰的时候,我和新上任的警察局长一直在处理工作上的事情。”
    “这就好,你能摘出来,到时候倒霉的就是林家发了。是他告诉高桥幸子你在码头交易的,高桥幸子在赶往码头的路上被枪杀,你和新局长一直在一起,而提前赶到的特高课人员在码头根本没看到有人交易。”白辛夷轻笑一声:“这就是背叛国家当汉奸的下场。”
    “这下,你再也不用每天对着夏兰了。”
    “就是,再也不用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了,也不用被高桥幸子逼着做不想做的事情。”白辛夷越说越高兴:“整天被逼着演戏,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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