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回去,明天还要上班,南街的案子要是还破不了,你们几个就去巡街去。”傅靖之沉着脸道。
几个下属一听,立刻作鸟兽散,窜得比兔子还快。
“三少爷,三少奶奶,请上车。”一直等着酒席散场的傅家司机夏叔走上前,恭敬地说。
见陈盛摇摇晃晃地朝自己的车走去,傅靖之忙喝住了他:“你喝成这样怎么开车,你跟我们一起回老宅,车先放这里,明天再开回去。”
“好!”陈盛的酒劲越来越大,脚下都站不稳了,好在脑子还算清醒,便没有逞强,摇晃着走到了车前,打开车门,坐到了副驾上。
傅靖之牵着白辛夷的手,一起坐到了车后座。
“辛夷,对不起,还要让你为我代酒。”傅靖之将自己的新婚妻子揽进怀里,心疼地说。
“咱们谁跟谁啊,你这胃要好好养养,以后不要喝酒了。”白辛夷也是前几天才知道,她的酒量居然这么好,如果放开了喝,估计一斤白酒不在话下。
而傅靖之最近犯了胃病,她只能变身护夫狂魔了,替他挡下了一半的酒,剩下的酒又大多被袁健和陈盛挡了,傅靖之只象征性的喝了两杯。
要说傅靖之也是不容易,原本生在钟鼎之家,该是享受万千宠爱的,谁知道摊上了这么一个妈,为了做一个好继母,把自己的儿子丢给了保姆,自己专心地照料两个继子。
明明两个继子分别大了傅靖之十岁和八岁,幼小的傅靖之却要让着两个年长的哥哥。那年,才几岁的傅靖之被傅老二推进水里,大病了一场,差点没高烧而死。也是在那一次,小小的傅靖之得了胃炎。
张妈心疼他,废了好大的劲,用了两年才把他的胃养好。结果,只过了几年,才十几岁的傅靖之又被傅玉湘扔到了军营锻炼,和那些小兵一起吃一起睡。
他年龄小,根本争不过那些大头兵,常常饿着肚子训练,好不容易养好的胃,又犯病了,胃时好时坏。直到他十六岁那年去德国上军校,吃饭正常了,才慢慢养好,这么多年都没犯过。
还是因为上个月底去抓获一个贩卖人口的团伙,乔装深入匪巢时,和那些人拼酒,才犯了胃病。
白辛夷越想越心疼傅靖之,外面的人都以为他风光无限,哪知道他心里的苦。
她早就发现了,他心里是很缺爱的,所以才喜欢粘着她。这么多年,他不交女朋友,不结婚,除了当初的一句誓言“倭寇不除何以为家”外,更是因为他不信任女人。
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不疼爱自己,世上还有什么女人对自己是真心的呢?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信任她,对她敞开了心扉,想和她共度一生。
“到了。”白辛夷正想着,耳边传来傅靖之低醇的声音。
“小陈,醒醒,到家了。”前面的夏叔轻轻地拍着陈盛。
陈盛睡得正酣,还打着呼噜,一点反应也没有。
“立正!”傅靖之的话音刚落,陈盛便是一个鲤鱼打挺。
就听“咣当”一声,陈盛瞬间捂住了脑袋,酒立刻醒了大半。
他哀怨地看着傅靖之:“长官,你过河拆桥。”
“你干什么啊。”白辛夷照着傅靖之的肩膀拍了一下。刚才的那一声响,她都替陈盛感到头疼。
“夏叔,你照顾一下陈盛,夜里警醒着点。”傅靖之还是一个好上司的,嘴上嫌弃陈盛,心里还是念着他的。
夏叔扶着陈盛去主楼旁边的副楼了,白辛夷和傅靖之手牵着手进了主楼。结果,刚一进去,就听到黄美云阴阳怪气地说:“你们可算是回来了,一家子等着你们,哥嫂年轻就算了,你爸年纪大了,身体可吃不消。”
“没人让你等,客人不走,难道我们还要赶客人走吗?”还没等白辛夷开口,傅靖之就冷冷地说道。
“靖之,你怎么这么对妈妈说话,你以前不是这样的。”黄美云仿佛受了很大的委屈,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我以前也是这样说话,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白辛夷抠了抠傅靖之的掌心,这家伙表现的不错,对付老白莲就得这样怼过去。
没错,在白辛夷眼里,黄美云就是个老白莲,都五十多了,还整天一副西子捧心状,说话莲言莲语的。说什么以前不是这样的,是想说傅靖之被她挑唆的呗。
“哎呀母亲,您就别生气了,今天是三弟和弟妹大喜的日子,咱们多等一会没什么的。”老二傅靖民的妻子徐雅琴劝黄美云。
“是啊母亲,三弟妹和我们可不一样,她可是八面玲珑呢,那酒量更是男人也比不上。”老大傅靖生的妻子方红,撇嘴道。
黄美云立刻沉下脸,不善地看着白辛夷:“我还没说你呢,有男人在呢,哪显得你一个女人,一杯又一杯的,成何体统?”
“你是做人母亲的吗?你自己的亲生儿子从小就有胃病你不知道吗?他这几天胃病犯了,我心疼他,替他喝酒怎么了?今天是你儿子大喜的日子,你却这么扫他的兴,你还有心吗?”
白辛夷气坏了,她很想对黄美云说,你就是个脑子有坑的,放着自己的亲儿子亲媳妇不疼,反倒去疼两个继子和继子媳妇。以为继子两夫妻对自己很孝顺,自己这个继母当的很成功。
事实呢?
那两个继子媳妇就是把她当成了棒槌,拿她当枪使。徐雅琴和方红嫌自己的丈夫没能力,嫉妒傅靖之这个小叔子能力强,却又不帮衬他们,就一个劲的给他上眼药,撺掇着黄美云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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