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转移了她们的注意,浅浅松了一口气,正要去自己的席位坐下,就听殿门外传来一声高呼——
“七妹妹来的早啊。”
浅浅后背一凉,僵硬着回过身来行礼,“见过四姐姐。”
荣怜月走到她面前,“隔着老远我就听到你在说我,怎么,是藏着什么话不能当面对我说吗?”
浅浅放低姿态解释:“四姐姐误会了,是诸位娘子说起我这一身绸缎,但我穿的再怎么好,也不及四姐姐半分华贵。”
身旁有人借着话头应和:“谁人不知驸马是最疼爱四公主的。”
闻言,荣怜月顿了一下。
浅浅趁机告退,“四姐姐先聊,我先去入座了。”
荣怜月一把抓住她,冷笑着说:“去那边坐什么,过来坐在我身边吧,咱们姐妹难得见一面,合该多喝几杯。”
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浅浅隐隐觉得心里发寒,“我……不善饮酒,只怕误了姐姐雅兴。”
“妹妹推脱什么,被诸位娘子看见,还当时我们姐妹不和呢。”
荣怜月一边说着,一边把人拉到自己的席位边,按她坐下,“你就安心的坐着陪我喝酒,不会叫人吃了你的。”
浅浅又被荣怜月针对,刚才那些追着要她帮忙办事的娘子,在荣怜月面前,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皇后因病没有出席,主位上坐着淑贵妃。浅浅则被荣怜月强行留在身边,不住的被人劝酒,众人仿佛商量好了似的,帮着荣怜月要让浅浅出丑。
陪侍在后面的晴妤看不下去了,走上来要扶浅浅,“七公主醉了,让我带她回去吧。”
荣怜月抬手打掉她的手,低声呵斥:“我想让她喝,她就得喝,甭管是以后嫁了什么大将军还是丞相,只要是在皇宫,在京城里,就得听我的。”
晴妤曾被关在四公主府小半个月,遭受过毒打谩骂,眼下见荣怜月表情阴毒,察觉她心有算计,不由得心慌起来。
众人把酒推到浅浅面前,她起初不愿意喝,但淑贵妃连带着一众人都劝她喝,身旁的荣怜月又紧抓着她不放,浅浅只得喝了几杯,希望一会儿能装醉离开。
不知为何,只喝了几杯,浅浅就觉得脑袋昏沉,渐渐失去意识。
荣怜月冷笑一声,招手喊人过来,“七公主醉了,将她带去休息吧。”
“让奴婢来。”晴妤忙走上来要扶浅浅。
“你?”荣怜月脸色瞬间沉下来,也不顾宴席上坐着多少人,骂道:“下贱的东西,被陌生男子抱走了,都不知道还是不是干净身子,也敢在我面前张口。”
骂了晴妤,也骂了浅浅。
众人听出她的意思,有人偷笑,也有人沉默不语。
两个内官走上来扶起浅浅,荣怜月对着二人说:“把七公主送下去吧,让人好好服侍她休息。”言语意味不明,似有所指。
烂醉如泥的浅浅被人扶着离开,晴妤赶忙跟上去,出了西殿,却见二人走去的方向不是暖阁,而是奴才们住的侍卫所。
晴妤大惊:“你们要带公主去哪!”
两个内官头也不回,冷笑说:“我们公主说了,七公主喜欢让侍卫伺候,那我们就送她过去,姑娘您就别去打扰了。”
晴妤彻底慌了,一边追着他们一边大喊:“来人!来人啊!有人要谋害公主!”
从花园穿过时,假山后头忽然冒出两个侍卫来拦住晴妤,眼见着两个内官将公主越拖越远,面前又挡着两个彪形大汉,晴妤左思右想,赶忙往东殿跑去。
身后没了人追,两个内官放松了警惕,花园里的长亭上却有一人注意到了行踪诡秘的内官,叫住他们:“你们带她去哪儿!”
内官看清那人,恭敬答:“是四公主让我们把七公主带下去。”
谢卿杭从亭中走出,走到二人面前,接过浅浅,冷声道:“有我照顾七公主,你们都滚吧。”
“可是四公主说……”
谢卿杭掏出两锭银子扔给他们,“滚。”
二人收了银子,识趣离开。
浅浅意识昏昏沉沉的,像是睡着却还存有一点清醒。
扶着自己肩膀的人把她松开了,再睁开眼,迷迷糊糊看到眼前人,顿时吓了一跳。
“浅浅,你没事吧?”谢卿杭抱着她,紧张地问。
浅浅身上酸软无力,用力推他却推不动,声音都变得酥软,“放开我,我要自己走。”
“别闹了,我带你走。”谢卿杭说着就把人抱起来。
“不要……”浅浅十分抗拒,内心不安,意识迷糊间下意识轻唤,“萧祈呢?”
谢卿杭瞬间停住脚步,他本想把人送回西殿,听到这一声轻唤后,心底陡然升起怒气,“浅浅,你看清楚我是谁,有我在,你怎么还能想着别的男人?”
浅浅偏过头不想看他,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这儿,只是本能的抗拒谢卿杭,“你放开,我要回去了。”
“你要回哪儿去,是回公主府,还是回将军府?”
谢卿杭越说越气,周围没有宫灯照明,黑暗中,他的表情更显恐怖,“你们两个还没成亲呢,他那样欺负你,你竟也忍得?”
“你松开,我同你没话说。”浅浅伸手去推他,手腕却被他攥在手里。
“浅浅,他没碰你吗?”谢卿杭将人放在亭中靠着柱子坐下,他半跪在她面前,看着少女脸色通红,嘴唇娇艳欲滴,小腹渐渐烧起一股邪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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