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没有柜子之类的东西,她们简单地看了一下便又摸出那张画像递到薛婵面前问:“你可有见过此人?”
薛婵快速地扫了一眼,是个胖妇人,便摇了摇头。
许是因为薛婵冷静附带侵略的目光格外特别,与普通老百姓不同,其中一个捕快不免多看了她一眼,问道:“里面那个男人是你什么人?你们是龙首镇本地的吗?”
“我是他的妻。”薛婵口吻淡淡,“清河村人氏,来镇上采买东西。”
闻言,问话的捕快又多看了薛婵两眼便转身离去了。
裴砚宁这才敢从床上下来,走到门口看了眼那些人的背影。
薛婵关好门,道:“有人杀了人,她们在查此人下落。”
杀人?逃到客栈里来了吗?裴砚宁眯了迷眼,原来杀人之后,她们是靠画像找人的。
薛婵继续将桌子顶在门上,道:“你放心睡,我在这儿守着。”
女人的声音沉甸甸的,响在裴砚宁耳畔。
这种感觉很奇怪,本来安心、可靠这样的词不该出现在薛婵身上的,然而此时此刻,裴砚宁想起方才薛婵站在门口,不卑不亢地对捕快讲述她是他的妻时那样坦然的口吻和神态,令裴砚宁从心底流出一股怪异感。
这还是他所知道的那个薛婵吗?短短的时间之内,一个人的口吻、神态、习惯甚至性格,都能发生如此剧烈的变化吗?
若是在从前,薛婵自己都要吓得面如土色,莫说给他守夜这种事了。
裴砚宁眸子忽闪忽闪的,怀着诸多心事又躺了下去。
深夜了,客栈里很黑,裴砚宁把自己藏在暗处,探究的目光注视着房间里那个在长桌上睡下去的女子。
薛婵,她是不是把之前发生的事,都忘了?
作者有话说:
摸了个新的预收——《摄政王的残疾夫郎》
于清俞一朝穿越,成了女尊世界里的摄政王,这个摄政王心狠手辣城府极深,当朝许多大臣对其极为不满。
于清俞一个权谋菜鸟靠得自己天赋极高的表演装得风生水起,甚至一回受邀去青楼时,一时没把住点了三个小倌同乐,给原来的摄政王添了一个“风流倜傥”的名号。
京中盛传,摄政王老树开花......
紧跟着圣上就赐了于清俞一桩婚事,
对方是裴丞相家的庶子裴清羽,听说是个双腿无法站立的瘫子,但是其人清冷自持,很是难将人放在眼里,生平最厌恶的便是处处拈花惹草的女人。
大婚当夜,于清俞看着那张清绝出尘的脸心生怜悯,刚坐到裴清羽身边要说一句:“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你。”
还没开口,穿着艳色嫁衣的男人一把匕首向她刺来,结结实实刺进于清俞下意识抵挡的小臂上。
哦豁。
于清俞疼得满是冷汗,却还强撑着一副笑颜,看着被府兵擒住的裴清羽,道:“怎么?新婚之夜,就想跟为妻殉情?”
一句话气得裴清羽咳嗽连连,还吐了血。
第7章
一觉睡醒已是天亮,裴砚宁是被楼下客人的喧嚷声吵醒的,他睁开眼率先打量了一下屋内,薛婵却不在屋里。
她去哪儿了?
裴砚宁内心生出的第一个想法便是,她不会把他丢在这里,自己回去了罢?没有付房钱,让小二把他扣住?
他坐了一阵,已经开始浮想若他从二楼跳下去会不会摔断腿时,房屋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身穿竹青色劲衣的女子一手端着一个托盘,颀长身形从外跨入,将盘子放在桌子上。
“过来吃饭。”薛婵道。
她没走啊。
裴砚宁扭捏了一阵,不知心中是失望还是庆幸。
早饭是清粥小菜,应当是薛婵在客栈要的。
裴砚宁这几日连连吃了好几顿饱饭,还都是这样好的吃食,全身都散发着舒适的光彩。
吃完饭以后,薛婵结了房钱,这才带着裴砚宁去镇子上买东西了。
起码要买一点粮食,一些盐之类的调味品,清河村家家户户都有地种,她们家其实也有一块,就在屋子后面,因为小得可怜卖不上什么价钱,逃脱了原身的魔爪。
那片巴掌大的地方,大约只能种点菜之类的。
薛婵想了想,认真地询问裴砚宁:“家里后面那块地,你想种什么?”
呵,现在竟然都能让他做主家里的事了?裴砚宁心中冷笑,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还能装多久。
裴砚宁眨了眨眼,佯作想了一会儿道:“我想种丈菊,等花开了一定很漂亮。”
他曾经跟随薛婵的父亲在一位富商家中见过,花瓣金灿灿的,还会向着太阳转,漂亮极了。
不过,农家人人都会选择种菜的,对穷人来说,在家中的地里种花,是非常愚蠢的选择。
而且丈菊这种花的花种,价格一定不便宜。
裴砚宁双目不离薛婵面容,只等着瞧她神情的变化,哪怕是细微的,他也能辨得一二。
然而薛婵并未见过这是什么东西,听着似乎是什么花,她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裴砚宁等了半天,就等来这么一个寡淡的回应,心中登时七上八下。
家里破旧非常,恐怕得修补一番,还需要买些木料回去,薛婵自己动手,她们来到一家木具店,与卖家商议了一番,最终耗银一两,买了些榉木料子,这种木料便宜又结实,用来修补房屋或者打造家具都再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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