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祈显然是有些后悔的,他若知道越初就是越溪信,若是知道越初就是老师一直惦记的那个人…
越初将手中那个木雕递给了他,“这个给你吧,就当是个纪念。”
施祈却欲拒绝,“可这是老师留给你的。”
越初自是知道,但还是将这小木雕放到了他桌上,“留着吧。我先回去了。”
施祈起身送他,在越初走出门时,却又突然开口。
“杀了老师的人,我不管他是谁,如果让我遇到,我不会放过他的。”
越初意外得平静,“那是你的事,你想做什么我自然阻碍不得。只是多为米花姐想想吧,我不希望平白无故的她还要为你生死担忧。况且对于你老师而言,他也希望你能安安心心过日子吧。”
“至于你老师的事,你若是信得过我,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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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过了些时日,越初听说施祈已经恢复正常了。他还经常摸进对方的直播间去看看,如果没人告诉他,他半分都认不出这个漂亮姐姐是施祈。
掰掰手指头算算日子,越初已经跟节目组里住了快一个月了。无事时会回家看看应九,但多数时候还是和选手们住在一处。
《抚剑独行游》已经播出了,越初很少看自己演的电视剧,拍完了他基本上就忘的差不多了。但言语想看,怎么说也是孩子第一次演电视剧,难免是有些兴奋。越初就让他每晚来自己这里看,顺便查查功课。
“今天咱们这个节目是不是第一期播出啊。”越初在床上,靠在旁边应闲璋怀里。
言语抱了个娃娃坐在地毯上,“是吗,哪个台啊。”
园区内没有信号没有网,交流是靠特制的局域网,根本收不到来自外面的一点点信息。至于节目本身选手们压根不知道哪天播出,越初也不需要他们知道。
言语抱着越初的娃娃,吃着越初给他的零食,一边看电视一边看旁边越初和应闲璋搂在一起瞎腻歪。
“你俩在一起了?”
越初:“没有哦。”
言语真的很好奇越初到底什么时候才会直面内心,胡琢磨的时候就听着外面有人敲门。
“我去开。”
外面是雪渺还有却福。言语不知道他们怎么过来了,对方也不知道言语怎么会在这儿。
越初在里间吆喝他们赶快进来,马上就要开播了。
雪渺冲进屋内,想也不想就跳到床上,照着他师父怀里一顿乱拱。
越初是推也推不动他,越推那缠在腰上的尾巴越是缠得死紧,“行了行了,要躺就好好躺着,别乱动了。”
应闲璋都想拿枕头闷死他算了,怎么哪都有他,“你没家吗,总往这儿跑。”
“他凶我。”雪渺根本不理应闲璋,有点什么都先跟他师父告状。
越初拿他也没办法,轻踢了下应闲璋让他别跟雪渺闹,“怎么不在你宿舍里。”
雪渺:“嗯?宿舍被人占了,好几个都说想看看节目,就让给他们了。却导的屋子也给他们了。”
越初:“不是不让他们知道吗。”
却导也跟着言语坐到了地上,还将电视声音调高了些,“这东西,要是想知道怎么都能知道。再者他们肯定也惦记,没必要非得瞒着,到时候上课也不给好好听。”
“是吗…”越初倒是没考虑过这些,“随你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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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语一边看电视一边划拉着微博,陆陆续续几条就跟着上了热搜。
类似“还行就是不行”这种词条也跟着挂了上去。
但这屋里的人也都没多在乎这些,除了言语自己觉着新鲜,越初他们竟然还在一边看电视一边聊着台上这些人哪演得有问题。看样子还准备等播完了再找他们说道说道。
言语坐在他们中间感觉还是来上课的,这还没到演自己那部分,他都不用想,一会儿肯定是要被他们轮着番数落一顿的。
“说起来——”雪渺许是看着乏味了,突然开口道,“你今年生日去哪过啊。也就剩一个来月的时间了,现在定下也好尽快筹备。”
却福:“是哦,小越又快要生日了。再过生日多大了来着,二十四了?那明年本命年啊。”
“嗯。”越初含混应着,“有什么可过的,就跟家里过行了。这里还一堆事,再者筹备也不是你筹备,又是麻烦你师兄。别折腾这些了,家里简单聚一聚就行了。”
应闲璋先一个不满意,“还是好好过吧,挺重要的日子。”
那是挺重要,没准就是越初生命里最后一个生日了。
越初主要是实在没这个精气神去弄这些了,他现在有点时间就只想在床上躺着,稍微动弹会下都觉着身心俱疲。
“你插什么话。”
应闲璋:“那怎么说也是我给你过的第一个生日吧,你就稍微重视那么一下嘛。要不咱们俩不要他们了,就我们单独过。”
雪渺:“你敢!”
越初就知道会是这样,根本不可能给他清净的。可想想应闲璋说得也没错,怎么说也是他和应闲璋在一起的第一个生日,还是想在死前给他留个念想。也不单是应闲璋,越初也不想让这几个孩子留下什么遗憾。越溪信死前就连个告别都没有,他不能也这样。
罢了,死前能做些算些吧。
“你们安排吧。但别联系媒体了,去哪都好,就家里人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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