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吗。”雪渺站在落地镜前,扭头问着他师父。
“好看。”越初走上前来亲手帮他系了腰带, 俯下身子整平了衣摆,“就这么讨厌应闲璋?”
“啊…”雪渺也有几分闹着玩的意思,不想他师父还当真了, “没有啦。现在好多了,没以前那么讨厌他了。但他真的很烦啊!您看他那得瑟样子。”
倒也确实是应闲璋的问题, 自打从天界回来后,应闲璋整个人已经放飞自我了,仗着越初喜欢他,跟家里无恶不作。
越初:“好了好了,开心点, 大喜的日子。我去外面看看如何了,你不许折腾了啊。”
“知道啦。”雪渺当然比谁都清楚这是大喜的日子,“师兄他们都安排好了吧,您不用跟着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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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把我徒弟婚事搅合黄了,咱俩也不用过了啊。”越初拖着应闲璋离开雪渺院子。
应闲璋当即支楞起来,“这么严重的吗,那不闹了,但我就是要喝他那杯茶。你徒弟当时怎么对我的你知道吗,他是真的恨不得宰了我。”
越初都没有想到师门关系最后会决裂在他们两个身上,索性也懒得理会了,应闲璋到底也不是不知分寸的人,雪渺更是犯不着拿自己的婚事瞎胡闹。
宾客已经陆陆续续从山下上来了,宋衷祁宴上下忙碌着,甚至顾不得越初。
“小春风!”宋衷看着来人便扑了过去。
“越哥!”
越初再一回头看见是邵青和谭楠,忙走上去招呼。
邵青:“却导他们在后面,我爸也来了,却导可是带着设备来的。”
越初:“他和我说了,这么大岁数了,他要开心想怎么着都行。”
说话的当间越初肩上被拍了下,再看是米花姐。
米花拽着他上一边,小声问着,“崽,我问你个事啊,元化呢,施祈总想看看他老师,也不好意思问你。”
越初:“啊,这几日忙就放回天界了,倒是还没孵出来,应闲璋说是快了。再等等吧,过两天我就还把他接过来。”
米花又问,“那这些孩子出生之后,是谁养啊。”
越初没多想直接答道,“谁家的送回谁家去啊,我和他们家里人都说好了。”
“哦…那元化能让我养吗。”米花终于问了他最想问的。
“不能。”越初拒绝得很痛快,“我自己养。”
他看过元化的记忆,或多或少也是自己亏欠他,能补偿一些算一些吧,“你跟施祈说他想来过来就是了,但元化就算再出生也不是普通孩子,不适合养在你们那边的。”
米花想了想姑且还是同意了,“欸对了,我怀宝宝了。三个月了。 ”
越初震惊,说话都不利索,“你你你快坐着坐着去,一会儿不许喝酒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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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呼完熟人,越初去找了趟言语,言语正和沈赤帮朝辞鹤整理着婚房。
“师父。”朝辞鹤见他进来,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婚前焦虑是很严重。
越初好生安抚了他一会儿,结个婚又不是谁抢你媳妇,怕个什么。
见着朝辞鹤脸色好些了,才又将言语单独叫了出来,
“你带些东西,给池导与季何生他们俩个也说一声去。灵龛前放挂鞭炮吧,让他们也听听响。”
言语没想着他这个时候还记挂着池怀寄与季何生,难免不感激,赶忙点了头,“我现在去。”
越初:“正好宋衷应该也要去祭拜我师父,你跟她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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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初是有心招待宾客,但没人往他这边来。他琢磨了下原因,然后幽幽看向了应闲璋。
“是因为你吧。”
应闲璋摊手,他有什么办法呢。虽然天道不在他这儿了,但气场犹存,许多人就是想来越初这边叙叙旧,但碍于应闲璋也没人肯过来。
想想应闲璋这么些年,除了越初,竟然连个朋友都没有。
他们并未和任何人说天道已经不在应闲璋身上了,毕竟这对幺儿不安全。天道自己好像也没通知三界他被个奶娃娃挟持了。
这段日子一直过得格外相安无事。
幺儿不同于应闲璋,他是一点也不惯着天道。他就负责将其关在身体里,至于传达个消息这种事理都不理。多数时候是天道自己在做,也有些时候是让应闲璋去做。所以到现在应闲璋还是承担着一半天道的责任,只是不让天道跟自己身上乱转悠了。
他和越初也想好了,等以后天道消停了,就让幺儿放天道出来转转,确实一直憋着也可怜。
太惨了,惨到只要越初一想起来就觉着好好笑。
索性见着无事,他便和应闲璋一起去找了幺儿。
幺儿在师门外的一棵树上坐着,越初当时见他总爱坐在这儿,就往上面放了个小树屋,又搭了个小秋千。
“下来吧,师父带你换衣裳去。”越初站在树下。
幺儿从树屋里探出头来,张望了会儿他师父,然后果断跳了下来。
越初:“天道今天没闹你?”
“嗯。”幺儿勾着他师父脖子,乖巧坐在怀中,“天道有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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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时到。
因着没有迎亲送亲的习俗,雪渺与朝辞鹤便骑着马在山上绕了一整圈,身后是浩浩荡荡由青鸾驾着的车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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