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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再不愿意承认都好,他在漠北的谋术失败了,漠北军身在曹营心在汉。真要跟蒙军打起来,别说杨元吉指挥不动他们,怕是连皇帝的兵符都不管用。
    他们只认人不认兵符,所以父皇肯定会把那个人捏在手里的。真要是这样,那当年帮皇帝那帮人岂不成了笑话?
    “张彪,你派人去趟沙县。”
    前两年有卫大夫盯着,敬王还算放心,毕竟许戈双腿残废医治无望,过得落魄如乞丐。他让卫大夫掺了慢性毒药,以为再过个一年半载,许戈必死无疑。可这半年来沙县频频出事,虽然不少证据都指向晋王,但直觉告诉他跟许戈脱不了关系。
    只有他死了,漠北才能安静下来。
    ……
    云记的军服单清尾完成,因为胡家的黑心棉的缘故,刘大人的验收这块格外用心。
    不止验货,他还抽验之前囤在仓库的货,同样没有出问题。
    陆记的货也前后脚交齐,刘大人心中的大石总算落地,庆幸自己关键时候守住了底线。当初胡陆两家暗中行贿,都想独揽沙县的名额,但当时他嫌银票少想再磋磨一下,谁知后来胡家棉花被烧,而上锋将军服增至三万,没人争抢顿时不香了。
    事后,他还曾委婉暗示陆记,谁知陆记装傻,而云记更是个傻乎乎的,别说塞个红包,连吃饭都没请过。
    当然,他也一门心想完成这批货,为自己升官铺路,非但没为难两家反而以礼相待。
    锦州的军服监官,私下吃回扣厉害,又擅长拍上锋马屁,是他晋升路上的拦路虎。如今他栽了,自己晋升是板上钉钉的事。
    要知道,沙县这批军服完成的很漂亮,尤其是羽绒军服,头两批运到漠北反响好很,他也得到不少表扬。
    刘大人一高兴,自掏腰包请陆记跟云记的掌柜到四海搓了一顿,然后带着最后一顿货运往漠北。
    圣旨很快下来,胡家成年男丁一律被押至锦州听判行刑,妇孺则被流放到岭南。
    胡家的下场,苏禾心里挺唏嘘的,她不禁想到许家,然后更心疼自家狗子,他能活下来可不光凭的是运气。
    林庭逸没再回沙县,听说皇帝对军工坊的贪腐雷霆之怒,勒令钦差前往军工坊严查过往贪墨。
    他们前脚刚走,沙县下起纷纷扬扬的大雪,而且一直连下几天不停。
    一觉醒来,到处银装素裹,鹅毛纷飞。
    苏禾第一次见识到雪灾的厉害,这年头也没有化雪的助剂,院子里的雪深得没入膝盖,房顶的雪不时滑下来,哗哗作响的。
    许戈长这么大,也是初次见到如此严重的雪灾,庆幸早前修缮屋顶,否则有坍塌的风险。
    南方人对雪有莫名的兴奋,苏禾兴冲冲将自己裹成粽子,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谁知院门两边都被雪堵死,怎么也打不开。
    即使这样,也没有磨灭她对雪的兴奋,竟然舞挥着铲子,亢奋地在屋檐下堆雪人。
    许戈无法理解她的亢奋,不过在她的吆喝指使之下,一块帮着堆雪人。
    她推的雪人很奇怪,更让许戈诧异的是,这个败家娘们竟然拿胡萝卜当鼻子,拿黑芝麻球做眼睛,将他的兽皮手套抢过去给雪人戴,还有兽皮围巾……
    “许富贵,你说它像你吗?”苏禾乐呵呵地说着,然后趁他不注意,雪团猛地掷过来。
    雪团撞击在身上,迸射进衣服里,透骨的凉。
    许戈脖子一歪,砸晕在轮椅上。
    苏禾见闯了祸忙过来查看,错不及防被许戈推了下,整个人往后抑,“砰”地摔在院子里,被深深的白雪埋没。
    “姓许的,我跟你没完。”苏禾气急败坏从雪堆里爬起来,拽住许戈从轮椅上扯下来。
    两个人摔在雪堆里,拿着积雪互泼起来。
    别看许戈半身残废,苏禾却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被他摁在雪堆里,埋的只露出一颗脑袋。
    “姓许的,你是不是男人?”苏禾气得哇哇叫,“敢不敢绅士一点?”
    许戈不知何为绅士,北境男人都是这样教训不听话的熊媳妇,他不过小惩大戒而已。
    苏禾手脚并用爬起来,将许戈摁在雪上,眼疾手快坐在他腰上,扯开他的衣领往里面刨雪,“许富贵,我弄死你……”
    咦,背后有凉凉的目光。
    第三百二十五章 咱们玩这个
    等苏禾回头看,只见徐达站在饭厅门口,震惊地连嘴巴都合不上。堂堂漠北的小阎王,竟然被少夫人摁在雪地里摩擦,真是……好可怜!
    猛虎当前,徐达敢怒而不敢言。
    “不是……我……”瞧他满脸都在控制她虐待许戈,犯罪现场的苏禾有些说不清,赶紧从许戈身上翻下来,将人从雪地里拉起来。
    许戈面色不好,抖掉衣服里的雪,看徐达的眼神阴沉无比。
    徐达:“……”他就不该来。
    他当然不该来,小夫妻的情趣岂是他这个外人能看的。
    苏禾到灶房烧水洗脸,奈何水缸的水结成冰,她只能从院子里取积雪。
    两人在饭厅密谋,徐达掏出官府张贴的告示,关于绥州科举舞弊的。小侯爷曾千交代万嘱咐,只要公告一贴出来,第一时间告诉他。
    这案子早就有结果,徐达不知他要官府的告示干什么,不过主子的命令他不敢违背,冒着过膝的积雪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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