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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开口,时间仿佛倒转至三年前,她还是那个侯府中名不转经转的少夫人,织娘也只是一个绸缎庄的女老板。
    闻姒和织娘双双迎向对方,看得出来这对闺中密友许久未见,对对方的思念之情。
    “姒儿,你怎么舍得跟我不告而别的。”
    织娘轻声埋怨这她,闻姒听了心里有些愧疚,假模假样地福了个身,轻声笑道:“我的皇后娘娘恕罪,姒儿知错啦!”
    织娘听了这么个称谓,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两个人聊了聊这三年不见所发生的事情,然后织娘神秘地道:“姒儿,我本就与你情同姐妹,不过过些日子我们更要亲上加亲啦。”
    闻姒听得一头雾水,不知道织娘话中的含义。
    织娘只同她打哑谜,闻姒是慕沉同父同母的亲妹妹这事儿还要慕沉自己来说。
    皇帝认亲可不是小事儿,织娘好笑地道:“当年你早就知道慕沉是七皇子吧,让你不与我说。礼尚往来,今儿我也不告诉你,等过些日子你就知道啦!”
    听织娘这样闻姒更加好奇了,追问了几句,谁知道织娘的嘴巴比过去严实得很,竟然一个字都没问出来。
    很快,吉时到了,鞭炮声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丽凤翔绸缎庄门口宾客络绎不断,一派繁华景象。
    织娘同闻姒剪了彩,见证完闻姒绸缎庄的开张礼后,便动身回宫了。
    闻姒送过织娘,便准备着手今日开张后的事宜。
    闻姒正打着账面,一个二八年华的姑娘拿着一条锦缎走了过来,眉眼中满是欣喜之色:“老板娘,上边的杜鹃花儿是哪家绣娘绣的,手艺可真是高超。”
    闻姒身边的小伙计脸上流露出自豪的模样,搭话道:“这满屋子的绣品啊,可都是咱们家老板绣的。”小伙计对闻姒虚一作揖,“她是老板,可不是老板娘。”
    姑娘十分惊讶,看向闻姒的目光多了一些佩服。
    “老板,我想买下这条锦缎,请问需要多少银两?”
    闻姒笑道:“姑娘好眼光,这条锦缎是我这绸缎庄最好道一条了,只不过价格有些高,十两银子。”
    姑娘一听价格,顿时有些犹豫:“十两实在太贵了些。”她解释道,“老板,能否便宜些,今儿出门我只带了七两银子,本是要采购不少东西的,不过……”姑娘一咬牙,“我是一名绣娘,瞧您这条锦缎绣得漂亮,有心买来观习,但这条锦缎我实在喜欢,老板您看七两银子成吗?”
    闻姒心里一动,对姑娘生出一些欢喜,她向来喜欢好强上进的姑娘,正欲答应,却见姑娘手中的锦缎被人嗖地一下抽走。
    “老板,这条锦缎我们家夫人要了。”
    姑娘手里一空,微微恼怒,回头道:“凡事总有先来后到,你们怎么这般不讲理。”
    “你又没付银子,这条锦缎便不是你的,去去去,少在这里晦气。”
    “你!”姑娘看来不太会吵架,一时语塞。
    说着,这丫鬟便将抢来的锦缎递给了她口中的夫人。女子随意摸了摸锦缎的材质,不甚走心地又将锦缎抛回丫鬟的手上,盈盈几步走到了闻姒的面前。
    闻姒一眼便将这位夫人认了出来,不正是三郡主——如今的摄政王妃慕青青么?
    她怎么来了?
    慕青青目光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起闻姒来,那日她跪在后花园的青石砖上不敢抬头细看,那时她只觉得闻姒美且熟悉,今日细细看下来,也的确证实了那日的想法。
    她虽然不甘心,却不得不承认,即便她今日来此之前做足了打扮,但站在对方面前也显得黯然失色了。
    而那份熟悉之感,她也大约有了眉目。
    记得有一次,她悄悄溜进过萧子玦的书房,那时候萧子玦正在提笔作画,一室墨香,寂静幽幽。
    萧子玦平日嫌少舞文弄墨,谁知却对作画颇有造诣,素白的宣纸上一名女子正在拉弓射箭,姿态潇洒婀娜。画作的落款处写着一句小诗,“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1)宋 晏殊 《春恨》
    慕青青知道,男人在思念他之前那位夫人。
    不过还好,那位夫人已经不在人世了,倘若那位夫人还活着,她想坐稳住摄政王妃的位置,实在有些困难。
    只不过回到当下……面前的女人不仅生得美丽,居然与萧子玦画作上的前夫人居然有七八分相似。
    慕青青便派人查过了,此女便是新晋状元郎喻家的长女,喻安安。
    她听说几年前喻安安大着肚子回了娘家,之后便没再嫁人。
    兜兜转转摄政王南下办事恰巧碰到这么个狐媚东西,这女人实在太像画中之人了,也难怪她带着一个野种也会得到萧子玦的青眼,甚至萧子玦还把这么个妖孽随身带回京都城。
    萧子玦不是一个浪迹花丛间的男人,如今竟带回来这么一个尤物,慕青青不得不提防。
    酥|胸起伏,腰似细柳,不同于少女如花骨朵般的青涩,对方的一颦一笑都似娇艳欲滴的盛放牡丹。
    从江南一路北上半月有余,这一男一女共处在一艘船上朝夕相对,指不定面前的狐媚子已经勾搭萧子玦做了苟且之事。
    慕青青闭了闭眼,已经不敢往下想了,到底算是名门闺秀出身,这等不堪入耳的话只是烂在了肚子里,表面仍旧端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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