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一瞬间透露出来的沉静严肃的气场,却使得慕思思原本就没多少的气势瞬间便消了。
慕思思一脸沮丧着把糖交到他手上,打发道:“给你总行了吧。”
裴明知接过,又问了句:“还有呢?”
慕思思抬眼看着他,认真地强调道:“我吃完了!”
裴明知平静地点明了一个事实:“你昨天只吃了一袋。”
慕思思皱起脸盯着他,与裴明知对视。
但是他一点退让的意思也没有。
系统知道要是这会儿让慕思思直接拒绝,什么也不给他,他或许真的生气,但要是拿她的健康来作为交换的话,似乎有些不太划算,于是它默默地闭紧了嘴,只在旁边看着。
慕思思撇了撇嘴,没意思地嘀咕:“给你就给你,我也不是很想吃,哼!”
她对着裴明知重重地哼了一声,扭头走进自己房间里,把那一大袋糖果都拎了出来。
裴明知怕她累着,早在慕思思提出来的时候就顺手接了过去,但是落在慕思思眼里就是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抢走自己的糖果,于是脸气得更加鼓了起来,愤怒地瞪着他看,还委屈地吸了吸鼻子。
系统一看就惊了,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么多糖真要让她这么吃下去,这一嘴牙估计都留不住了。
裴明知看着她,动了动唇,安抚的话从嘴里吐出来却变成了:“还有呢。”
慕思思瞪大了眼睛,认真地强调:“没有了!”
裴明知不言语,目光落在了她的右手上。
小拳头攥得紧紧的,因为被盯上,无意识又握得更紧了些。
慕思思绝望了,心想这人眼睛怎么长的啊!她不过就是偷留了一颗糖,这也能被发现。
裴明知说:“现在不能吃糖。”
这段时间慕思思还得靠吃消炎药来缓解疼痛,最起码也得要等到两天后去医院复诊,问完医生后才能再做决定。
慕思思试图讨价还价:“就这一颗……”
她还想让系统帮忙,谁知道系统这才倒是坚决地站在了裴明知那边,语气同样严肃地叮嘱道:“等牙好了再吃,而且也不可以吃这么多了。”
慕思思没了法子,只能把仅剩的最后一颗也交了出去。
裴明知将所有的糖果都没收完后,把它们都放在了一起,塞到柜子里放好。
慕思思重重地哼了一声,以示自己的愤怒态度后,就到沙发那边坐下休息了。
这么一番下来之后,裴明知也快到上班时间了,他垂眸看了眼手表,将警帽戴到头上,端端正正的,一丝不苟地整理好,像是在做什么严谨而又神圣的事情。
慕思思见他快要去工作了,才终于想起来自己今日份的嫌弃任务还没做完。
她认真地想了想,皱眉思索着,忽然灵光一闪,跑到橱柜那边,踮起脚打开橱柜门,试图将一个保温瓶拿下来。
好在东西的位置放得不是很高,慕思思稍微站高些就把它给取下来了。
裴明知原本还想帮忙,等到瞥见她手上的东西时,眉头忍不住轻蹙起来。
一种浓浓的不祥预感,才刚弥漫上心头,慕思思就已经跑到了他跟前,一把将粉蓝色的保温杯塞到他手上。
她看向裴明知,语气真挚地提醒道:“你这个忘了拿走。”
裴明知说:“……办公室有。”
慕思思竖起眉毛来,也不笑了,一脸严肃地盯着青年。
裴明知静静地凝望着她手上的粉嫩物件,看见这样明媚艳丽的颜色时不由得在心里叹气。
裴明知做事情向来一丝不苟,态度端正得近乎有些刻板,偏好的颜色自然也跟他的性格本身相似,要么清清淡淡的,颜色素净不打眼;要么就是简单的黑灰白三色搭配。
这样张扬耀眼的色调,的确是有些挑战他的审美。
等到瞥见杯面印着的憨态可掬的小狗时的时候,他的眉头就皱得更深了。
慕思思却跟他讲起道理来,声音又软又轻:“咱们好不容易买回来的,不能浪费了。”
她仰起脑袋来看裴明知,一板正经地说着话,白净的小脸微微地泛着一抹红晕,眼睛圆溜溜地眨动着,散发着异样的光彩来,衬着那涟漪的水光,就好像有星星在里面点缀。
裴明知依旧没出声。
慕思思拽着他的衣袖,晃了两下,糯糯地说道:“我都把糖给你了,你也得把它拿走,这样才公平嘛!”
系统听着忍不住笑了,这能是一码事嘛,裴明知没收糖果是为了她好,但慕思思让他拿着这样的粉蓝色水瓶回去,摆明了就是在恶作剧,尽管她的确很喜欢这样的颜色,但裴明知明显是不喜欢的。
慕思思真的很敬业,每天都在做着“嫌贫爱富”的计划。
她的一番摇晃,裴明知的帽子就乱了。
裴明知安静地把刚才被她晃歪的警帽整理好,最终还是妥协着接过了那与他气质截然不符的粉色杯子,就这么上班去了。
慕思思想起他刚才为难的模样,心里便有些开心,得意地扬起眉毛来,哼着歌准备回房。
她对着系统比了个手势,意思是计划达成,系统也伸出大拇指来给她点了个赞。
而经过这么一轮,慕思思也有些累了,她打了个呵欠,揉揉眼睛后看了眼客厅的时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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