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思思一副这你就不懂了吧的表情,很严肃地说:“我二十五,你十二,咱们都有二,也有十,所以我们是差不多大的,只差了五岁,我也是小孩子。”
“啊?”阳阳愣了下,好像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二十五减十二不是应该……”
慕思思语气真挚地教育道:“这又不是算术题,人生怎么可以用算术这么轻易地忽略过去呢?”
见她如此信誓旦旦,阳阳几乎就快要被慕思思忽悠过去了,下意识看向裴明知,想要寻找答案。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裴叔叔,真的是这样的吗?”
一群人也不约而同地朝他看了过来。
裴明知:“……”
他看向众人,视线与慕思思对视一瞬。
慕思思挑了挑眉。
裴明知沉默半晌,点头:“嗯……她也是孩子。”
孩子们对于裴明知很是信任,见此也就没有再怀疑些什么,而是选择相信了他。
这一幕看得慕思思暗暗偷笑,等到再次对上裴明知平静却又温和的目光时,她便伸出手指偷偷地勾住了他,赞赏地给裴明知竖了个大拇指。
裴明知笑了下,没有出声,他回握住了慕思思的手,将她的手掌包裹在了自己掌心。
慕思思终于想到自己的棋子能放在什么地方了,又继续跟他们下起棋来,裴明知在旁边陪着她,安静地看着。
等到日落黄昏,天色逐渐暗下来时,他才出声提醒:“回家了。”
经过裴明知这么一提,众人才恍然意识到原来已经这么晚了,于是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吃饭。
他们回去之后,慕思思也不再注意自己的形象,没骨头地靠在了裴明知背上,与他贴在了一起。
慕思思一脸没精打采地说道:“我好累呀,你背我回去吧。”
明明只是下了几盘棋,却感觉自己好像刚健完身回来一样,累得不行。
裴明知偏过头去看她,在慕思思那泛红的脸颊上停了会儿,之后便直接托稳她,轻轻松松地把人给背了起来。
裴明知起身,背着她,一同往家里的方向走去。
慕思思这边却无聊得又开始调皮起来,往裴明知耳朵里吹气。这是她先前发现的一个好玩的事情:尽管裴明知的表情看不出来别的什么反应,但是他的耳朵却会在害羞的时候泛红,慕思思在确定了这件事之后,就总是会往他耳尖呵气呼气。
裴明知拍了下她,以示警告。
但裴明知在慕思思眼里就像是纸老虎,她完全不会怕他,反倒笑嘻嘻地揽住他的脖子,用行动告诉着裴明知,她就是不停下来。
裴明知又拿慕思思没办法,只好随她去了。
她蹭着他的脖子,想到刚才的事情,便又笑道:“他们好相信你啊。”
裴明知语气平静地说道:“我说的是实话。”
在裴明知心里,慕思思永远是那个需要人照顾的小姑娘。
慕思思却困惑了下,更加圈紧了他的脖子:“哎,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呀?”
裴明知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把慕思思往上托了托,免得她会摔着。
见此,慕思思也就不再问了,她看着他的头发,忽然问道:“你理发器买了吗?”
裴明知还没来得及回答,慕思思又很严肃地补了句:“再不剃的话,头发就更长了。”
裴明知有些无奈:“买了。”
慕思思这才放心下来,她保证道:“等你明天放假,我就帮你剃,到时候肯定剃得很帅气!”
裴明知听着她的雄心壮志,忍不住笑了:“好。”
*
周六的时候,裴明知准时醒来,睁开眼时看了看时间,正好是早上五点半,一分不差。
他转而看向怀里的女孩,慕思思正睡得香甜,整个人依赖在他胸膛,几乎都要缠在裴明知身上了。
慕思思非常地怕冷,也非常怕热。
因为裴明知身体暖和,所以慕思思总需要贴着他皮肤上的热量才能入眠。冬天她感觉到冷的时候,就会使劲往裴明知那里钻,把手脚都放到他身上,再冷一点就索性将两只手都缩进裴明知衣服里面,放在他肌肤上好方便取暖,但这下可能为难起裴明知了,因为慕思思睡觉的时候安静起来是很安静,可闹腾起来也很闹腾,而她的手在睡梦中总是会习惯性乱摸,同时地在裴明知身上动来动去。
到最后他只能一边抽着气,一边把那双不安分的小手按在怀里,抱着她给慕思思带来温暖,然后再耐心等待着体内的那股燥热消散下去。
可是到了夏天,慕思思又开始觉得热了,一旦依偎在裴明知怀里就会被热得不舒服,哼哼唧唧地想离远点。
她睡着睡着就会想要远离热源,往角落缩去,但是只要身边一没了他熟悉的气息,她又会皱起眉来,在没有安全感的时候,还会难受得掉眼泪。有一次裴明知睡得熟了些,一时没察觉出来,凌晨忽而听到了那宛若小猫一般呜咽的抽泣声,原来慕思思又因为热得躲到了靠墙的那边,而在找不到人之后又开始不安。
裴明知将她重新抱进怀里,慕思思轻颤着眼睑,下意识揪住了他的衣服,委屈地抿着嘴,但又会被热得不舒服。
抱会觉得热,不抱又会不安。
面对这样两难的抉择,裴明知想了很久的法子,最后只得选择把室内的空调调到最低度,然后开始盖着被子休息了。尽管有些麻烦,但好歹解决了进退两难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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