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没说话,均在等待着她的回答。
慕思思:“……”
不就分个组吗?
怎么弄得好像这是一件十分严肃的事情一样,弄得她也不由自主地变得正经起来。
班主任走了进来时,见他们讨论个问题还吵吵嚷嚷的,顿时皱起眉来。
要是再讨论下去,只怕心都野了,课也不用上了,她干脆直接帮他们做决定道:“既然这样,就干脆同桌之间互为一组好了。”
这句话一出,霍泽明眼睑颤了下,垂放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缩起来,捏成了半圆。
相对比沈晨阳的放松,霍泽明显然安静得很。
上课铃正好响了,他弯起嘴唇笑了笑,语气很轻地说道:“既然老师都这么说了,那就这么办吧。”
尽管如此,霍泽明垂下来的眼眸,眼底却毫无笑意。
慕思思点头:“嗯,那也只能这样了。”
霍泽明回到座位上,翻开了一页课本,尔后又抬头,目光冷淡地看向前方。
沈晨阳原本还在与慕思思讨论着志愿者活动的事情,突然背后一凉,好像有谁在盯着他一样,弄得他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
他下意识往后看了眼。
因为任课老师还没过来,所以同学几乎都在讨论着周末的事,并没有人往这边看来。
唯独霍泽明显得很安静,与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有些格格不入,他垂眸看着课本,专注地写下笔记。
沈晨阳什么都没有发现,奇怪地转了回去。
一脸平静的霍泽明正握着笔,笔尖在纸张上划下一道重重的痕迹。
他再次抬眸望着前方的身影,在看见沈晨阳挨得离慕思思可以说是有些过紧的距离时,不由烦躁地放下了笔。
霍泽明看着课本,面对着熟记于心的内容,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他指尖在页面轻点了点,在看见上面写得可以说是有些凌乱的笔迹后,将这一页纸撕了下来,攥成团后,随手扔到了垃圾筐里。
霍泽明的同桌本来还想跟他商量周末的事情,在看见他的脸色之后,怎么也不敢在这会儿触霉头。
只能默默地承受着来自于学霸的低气压。
他不由在心里嘀咕道,这道题有这么难吗?
霍泽明脸色都黑了。
*
周末来临的时候,班级的人都统一来到教学楼前集合,班主任点完名后,就带着他们去坐学校承包下来的大巴。
慕思思晕车,出门前还特地吃了点晕车药,但此刻闻着周围的汽油味,脸色也有些发白起来。
霍泽明在前面帮她占了个靠窗的位置,带着慕思思坐了下来。
慕思思这会儿还戴着口罩,露出的那双眼睛却显得有些恹恹,不像先前那么明亮。
她一进车子,闻到大巴里的味道就有些不太舒服,或者毫不夸张地说,她几乎一想到要坐车,胃就开始难受起来。
没进车就已经开始晕车了。
霍泽明弄了点水给她,见她靠在椅子上完全提不起精神来,不放心地问道:“妹妹,你还好吗?”
慕思思声音闷闷的,“我很不好。”
她现在难受死了,不仅头晕,胃也难受,总之什么都难受。
霍泽明轻蹙眉,伸手替她按了下太阳穴,然后又帮她按摩着手指的穴位,再次问道:“那现在呢?”
慕思思没力气地摇头,她索性靠在霍泽明肩膀,依赖地依偎在他颈窝里,伸手揪住霍泽明的衣角,那双黑溜溜的眸子光芒黯淡了不少。
慕思思声音细细弱弱的,听上去更是在撒娇,软糯糯地说道:“头晕。”
霍泽明拧紧了眉头,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继续替她按摩着,尔后碰了碰慕思思的脸颊。
大巴毕竟不比其他车,人多空气又不流通。
要不是学校担心安全问题,不让他们单独出发,霍泽明早就先带着慕思思去坐别的车了。
慕思思在霍泽明颈窝里蹭了蹭,唉声叹气着:“为什么这世上会有晕车这么痛苦的事情。”
霍泽明摸了摸她的脑袋,却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安抚道:“不舒服记得告诉我。”
慕思思点头,小声地应了。
她靠在霍泽明身上,霍泽明便也低头,轻蹭了下她的脸颊,温柔地对她说了句什么。
慕思思又摇头。
他碰了碰她的脸庞,耐心哄道:“睡吧,睡着了就没那么难受了。”
慕思思早就闭上了眼睛,准备休息很久了,但奈何难受得完全一点睡意也没有,想睡也睡不着。
过了一会儿,老师上来又再次点了下名,在确认车内人数无误后,才对司机说了一声,可以开车了。
大巴很快就开了。
车一开,慕思思更加难受起来,揪着霍泽明的衣角,不舒服地哼哼唧唧着。
霍泽明唯有抱紧了些她,细声安慰着。
晕车实在是一件折磨人的时候,又是头晕又是反胃,慕思思完全听不清霍泽明在说些什么,全程只记住了他那耐心而又温柔的声音。
好在晕车药之后还是起了作用,等到一阵困意上来,慕思思很快就睡着了。
霍泽明留意到她呼吸的平缓,见慕思思终于睡着了,心里也稍微放下来。
一路上算是很平稳,她期间偶尔醒来一两次,难受了一会儿,很快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