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啊。”池安摇了摇头,隐隐猜到了他这次找她的原因,认真地回道,“虽然在和邻居分别的时候会觉得有点失落,但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现在正在努力适应。”
“而且我觉得能够认识新的朋友也是一件好事,能够看着他们摆脱身上的困难,变得越来越好,会让我更加开心。”
更何况,她自从离开徐家后的每一任邻居对她都很好,不是投喂她,就是潜移默化地教给她不少做人做事的道理,能遇到他们,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她很喜欢,也很期待新的邻居。
“部长,我是又要有新邻居了吗?”她对着他甜甜地笑了笑,眼中没有一丝排斥,反而满是期待。
听到她的回答后,宋安夏眼角笑出了一道道细纹,他沉默片刻后,把林秋语的资料告诉了她。
他能够猜到研究院的想法,歌舞伎面谱综合征现代阶段并没有治愈的可能性,但是运气好症状并不明显且没有并发症的话,应该可以平安的长大。
再加上林秋语现在手中的项目,如果真的能够有足够的运气,加上研究员们日以继夜的努力,说不定能更快地找到突破口。
现在这个阶段,国家仍然不放心让池安进入更加机密的研究场所,那些地方都是全副武装的地点,对进出人员的要求非常高,不能有一丝的马虎。
但凡是出了一点意外,说不定会造成什么严重的难以承受的后果。
即使现在已经确认了池安的能力是百分之九十九无害的,可是剩下的那百分之一,也需要多次试探和检验,上一次的试探是‘蓝芯’计划,而这一次,就是林秋语。
如果池安真的能够通过这两次任务的检验,或许就可以有机会为国家科研做出更大的贡献。
池安不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她听到宋安夏对林秋语的介绍后,眼中戴上了一抹浓厚的悲伤。
她虽然对歌舞伎面谱综合征了解不多,但是也知道这是一种基因疾病,以现在的医学手段来看,根本没有治愈的可能。
曾经有很多次,她都有这样的感觉,就是运气从来不是万能的,她只能为一些事情提供一个更好的可能而已。
“部长,林秋语主任女儿的病,我可能没有办法……”她眨了眨眼睛,眼中带着淡淡的无奈。
“经过最新体检,林主任女儿现在的身体状况有恶化的可能。”但凡是用到了‘可能’这两个字,就有了池安的用武之地。
“如果她的身体没有恶化,而是继续维持着现在这种情况,不出意外,可以平安长大。”宋安夏知道她在想什么,轻声解释道。
“安安,你不用把所有的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他想起一直以来池安面对任务时的态度,发出了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你所执行的一些任务,本来就有着很大概率失败的可能,即使失败了也是正常,你也依旧是很多人眼中的英雄。”
“所以,不要把自己逼的太紧。”
“我知道。”池安听到他的话后,认真地点了点头。
但是有些事情,有些想法,不是别人三言两句的劝慰就能轻易改变的。
回到办公室后,池安从网上搜集了一些关于歌舞伎面谱综合征的相关资料,浏览着那些有些深奥晦涩的研究资料,看着一句句家长们触目惊心的泣诉,她眼中的神色变得越来越沉重。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了,当天下午回家后,池安看了一眼隔壁依旧紧闭着的大门,开始衷心地期盼新的邻居可以早日搬进来。
哪怕她只能让这个孩子轻松一点,减少病情恶化的可能,也是好的。
回到家后,简单地吃了一口晚饭,她就又开始了学习。
贺晴媛送给她的那个网课很有用,上面的老师讲的知识并不晦涩难懂,不会让她有一听就想睡觉的想法。
老师们把自己的记者经历和知识结合起来,有的时候知识点讲多了,还会串讲一个他们曾经采访过程中遇到的小笑话,让听课听得大脑有些迷糊的池安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经过这两天的学习,她开始了解了如何和采访对象拉近距离,如何用语言共情和引导,挖掘更深一层次的内容。
通过这些网课,她终于明白了以前她在以记者的身份去运用自己能力时,为什么大多数时候都得不到一个好的脸色。
执行任务的时候,她一般是看着和任务有关的人就往上凑,也没有准备什么有意义的采访问题,在其他人看来,她就是借着记者的身份在这里捣乱的一个人。
池安坐在木质的书桌前,桌子上放着一个平板,里面正传来一阵昂扬向上、慷慨激昂的讲课声,不只是讲到了什么,她笑得停下了正在做笔记的手,眼睛眯成了一条弯弯的月牙。
第二天下班后,把被医闹困扰过的需要采访的医生名单整理出来后,池安拨通了第一个医生的电话。
这些医生涵盖面很广,有现在只有医师资格的普通医生,也有特别出名挽救了无数生命的医生,还有一些评价不是很好的医生,林林总总。
这些医生已经涵盖了绝大部分医生的类型。
第一个采访的医生是一个有着四年临床经验的医生,在弄清楚医患关系为什么会这么严重时,也需要更加深刻的了解一下医生这个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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