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成渊抱着她，声音闷闷的：“我想和你一起去。”
    应鸦啄了啄他浅粉色的唇：“等你结束后来找我也是一样的。”
    “你偏心。”他的下颌线绷得紧紧的，忍不住控诉道, “你总是带他们出去，把我一个人留在家里。”
    他就像是一只闹脾气的大狗勾, 就连尾巴都没精打采起来。
    “他们最多就活个一百岁……”应鸦又仰头亲了口他的下巴, 在上面留下了一个红色唇印。
    陆成渊抿了下唇：“那一百年以后, 你也会偏心我吗？”
    应鸦忍不出笑出了声，伸手勾住他的脖子。
    她这是捡了一头什么样的傻龙回来？
    陆成渊见她不说话，语气又弱了几分：“不偏心也行的……但你不能讨厌我。”
    他想说的其实是“一直喜欢我”，可是他不敢。
    他生怕自己贪婪丑陋的模样，让应鸦厌烦。
    “我保证，下一次肯定带你一起。”应鸦捏了捏他发烫的耳朵，这才大发慈悲地给他吃了颗定心丸。
    “好。”陆成渊认真地点头，将这句话牢牢记在心里，随后才试探地开口，“你怎么知道我能活很久？你以前见过我？”
    应鸦的手偷偷绕到他伸手，朝着床单摸去：“龙不都是老怪物？”
    魔女对常人来说已经算得上是不老不死的怪物的了，但龙，简直就是活化石一般的存在。
    魔女千年寿命在它们的眼中不过沧海一粟，跟个奶娃娃似的。
    陆成渊眉心皱成一团：“我不老。”
    算上上辈子加这辈子，他也不过三十几岁。
    “嗯嗯……你是小龙崽，你和它们都不一样。”应鸦敷衍着，眼看就能将他腰间的床单扯下来，面前的人突然就变小了。
    小陆成渊窝在一团床单里，眼中划过小小的得意。
    “白老到了。”他一本正经地解释。
    果不其然，屋外传来了汽车发动机的声音。
    白老来接小陆成渊去SOC。
    “我走了，我一结束就去找你们。”小陆成渊最终没能问出自己想问的问题，他重新穿好衣服走出来小破楼。
    应鸦也带着两小只和小麻雀出发去博物馆。
    参观一处S市的历史建筑也是两小只的暑假作业之一。
    一路上，应鸦听着他们叽叽喳喳地说着老师的要求，然后在一家咖啡店前停了下来。
    “一杯燕麦桂花澳白，两杯巧克力牛奶。”应鸦动作熟练地点单，扫码。
    魔女对现代社会的一切都已经了如指掌。
    小麻雀站在她的肩头，小声叫了下。
    应鸦朝着转角处看了眼，随后点点头。
    小麻雀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它飞到咖啡店后的垃圾桶附近，盘旋了一圈，然后落地。
    “唧唧唧？”
    它小心地朝着某一袋垃圾靠近。
    垃圾袋动了动，然后从后面探出一个脏兮兮黑黢黢的小脑袋。
    是小博美。
    它瘦骨嶙峋，身上脏得一塌糊涂，原本纯白的毛上全是黑黄的污渍，干涸的血迹，泥巴雨水……几乎看不出原本的品种。
    “呜汪……”
    它虚弱地呜咽了一声。
    小麻雀没想到坐在这里还能看到自己的同类。
    它有些激动地扇了扇翅膀。
    “你怎么会在这里呀？还弄成这样？”
    “你要不要和我回家？我的宿主可好啦！只要我求求她，她肯定同意答应收养你的！”
    系统之间就算不是一个物种，也能够听懂彼此的话。
    小博美看着小麻雀，露出了一抹羡慕的眼神。
    小麻雀并没有注意到，它仍旧“唧唧唧”地叫着，就像一个又圆又胖的毛团子，上蹿下跳。
    “抱歉，我有宿主了。”小博美虚弱地回应。
    小麻雀一顿，不可置信地看着它：“那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小博美眼神又暗淡了一些。
    她被洛昭昭卖掉后，被送去了一家苍蝇馆子。
    这家店以次充好，用流浪猫狗的肉充当牛羊肉。
    它被关键笼子里，等待着屠宰。
    也许是因为太瘦了，所以厨师想要再养它几天，这也给了它逃跑的机会。
    九死一生地从黑心饭店里逃出来，小博美又累又饿，所有的能量也都用尽了。
    可它仍旧没有放弃寻找洛昭昭。
    没了能量的系统就和普通的宠物狗没有太多的差别。
    小博美就这么找了一路，直到最后再也坚持不住，躲在了咖啡店后的垃圾桶附近。
    “你知道洛昭昭吗？”它又呜咽了一声，气息比刚刚还要微弱。
    小麻雀自然是知道的。
    洛昭昭在不久前意外身亡，她也终于如愿上了热搜第一。
    人类一生只能绑定一个系统，而系统也一样。
    小麻雀只觉得难过极了。
    它飞过去，轻轻用翅膀抚过小博美的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小博美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我……我很抱歉，之前昭昭一直针对你们……能替我和应鸦说一声抱歉吗？”
    小麻雀点点脑袋：“好。”
    小博美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呼吸彻底停止。
    就在它彻底死去的时候，小小的身体化为了一团光电，渐渐消失在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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