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导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林若的助理,果然在第二段监控里得到了证实,这人离开三楼后回了二楼的016房,入住者信息一经比对就有了结论。
剧组里所有空闲的人自发地四处找猫,副导则拿着拷贝下监控的U盘开车赶去警局立案。
姜导整个人都要气炸了,接连电话轰炸到骅娱总部,把他们负责人从上到下骂了个遍。
负责人最近也被林若的事搞得一个头两个大,赶紧答应会处理这件事,但打电话给两人都是关机状态,可能飞机还没有落地,承诺最少明天一定会给出一个交代。
“狗屁的明天!”姜导脏话一飚,“你们的艺人你们肯定有能找到的方法,最迟就今晚,我就不信飞机能他妈飞一晚上不落地!”
“是是是,今晚今晚,今晚一定。”
姜导到底在业界占据一席之地,真惹毛了他估计以后好一点儿的影视资源和骅娱都无关了,负责人恭恭敬敬挂了电话,压根不敢往高层报,连忙招呼着去机场拦人。
蔚羌淋了一个多小时的雨,虽然现在打了一把伞,但身上仍然是湿的,手脚发凉到一点温度都没有。
未经开拓的路很难走,他的手机本来就用了一天,和沈听澜打了会电话也耗尽了最后电量,口袋里只剩下一个工作人员塞过来的应急手电筒。
他的头有些沉,嗓子也因为长时间的喊话而隐隐作痛,雨势却没有丝毫可怜他的意思,反而比傍晚时大了不少,噼里啪啦敲在伞沿上,仿佛在催他赶紧放弃寻找。
直到觉得身体有些撑不住了,蔚羌找了块石头坐下歇了片刻,唐景曜急吼吼地从停在路边的车上跳下来,手里还端着一塑料碗的姜汤,余温尚在,就是飙车回返路上洒了一半在袋子里。
“赶紧喝,喝完了和我回去休息。”
他接过来咕嘟嘟一口闷了,倒是没再倔,因为觉得给别人添的麻烦已经够多了。结果他在车上就迷迷糊糊地没了意识,突然歪下来的时候吓了唐景曜一跳,伸手试了他额头滚烫,显然是发了烧。
蔚羌身体素质一般,但一年到头生病的次数也没有多少,上一次发烧还要追溯到初中,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使不上劲过了。
把人送到房间躺下后,唐景曜的助理出去找药,留唐景曜一人照看着。
蔚羌昏睡时总觉得身边有人在说话,但眼皮灌了铅一样掀不开,整个人轻飘飘地浮在空中一样,偶尔又会觉得沉得是落进了湖底,手脚又冰又重。
隐约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被雨水潮气沾到的松雪香落在他脸边,一只手贴在他额前探了探温,和其余守着的人低声说了几句什么,紧接着门被轻轻合上了。
浅浅的叹息在耳旁荡开,蔚羌动了动,不舒服地嘟哝一声。
那人道:“醒了吗?起来把药吃了再睡。”
蔚羌勉强睁开眼,看清后又默默闭上了。
他可能是烧糊涂了。
竟然看见了沈听澜。
结果还真的就是沈听澜。
“你怎么……在这?”蔚羌一说话,声音跟拉锯似的又沙又哑。
沈听澜给他倒了杯水,只说:“你发烧了。”
和蔚羌的电话打到一半就被挂了,他回拨却被告知关了机,赶紧朝别博远要来了唐景曜的联系方式,结果对方比他还懵,完全不知道蔚羌发生了什么事。
于是他一时冲动,要完地址后直接抛下所有事情过来了。
是他的责任。
他只考虑要替蔚羌出气,把那个小明星从他眼前挪开,但没有考虑到其他可能性因素。
就比如,他根本没有考虑到小明星的助理会把气往蔚羌身上撒。
所以是他的责任。
蔚羌撑着手臂坐起来,恍惚地看了眼夜色,防护网已经被重新安装回去。
他魂还一半没收回来,“现在几点了?”
沈听澜按亮手机,上面时间显示02:29。
姜导的名字突然占据了屏幕,震动的嗡嗡声连绵不断,沈听澜按下扩音键,让蔚羌直接能听见那边的声音。
姜导说:“小蔚醒了没?他那猫找到了,是这边警察局几个小姑娘帮了忙,就在酒店附近桥墩下,现在已经送去宠物医院了,检查后没受什么伤。”
沈听澜看着蔚羌:“他还没醒,醒了后我再告诉他。”
姜导道:“行,这边医生会照看的,他醒了你和他说别担心,自己先照顾好自己。”
沈听澜说:“我知道了,谢谢。”
蔚羌一听雪球被找到并且没什么大碍,这才放松下来。他想亲口道个谢,但沈听澜已经挂了电话,问他要不要吃点什么。
蔚羌摇摇头,他没有胃口,但突然又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一低头才发现自己上身光溜溜的,双腿一摩擦也没感觉到什么阻力,浑身上下只剩下一个被体温烘得半干的内裤还套在胯上,其余地方应是被湿毛巾擦过一遍了,没什么黏腻感。
沈听澜目光闪了闪:“唐景曜说要给你留一点最后的尊严。”
蔚羌:“……”挺好的。
“先把药吃了。”沈听澜把剥好的药片递去。
蔚羌接过,就着水咽下后说了声谢谢。
沈听澜微微一笑,“真要谢我就快点好起来,不然我这假就白休了。”
“你的行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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