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深深地看了佘月两眼,“没你事了,你走吧。”
佘月点点头,转身就离开了。
他出来的时候候导和小k刚到没多久,佘月笑着和两人打了声招呼,就走到胡路身边戳了戳他的脊梁骨,一边戳还一边感慨,“这可是真——戳他人脊梁骨啊。”
胡路憋不住埋着头就开始笑了,笑得浑身发抖,最后一抖两抖抖到佘月身上。
临出门时佘月问了问值班的警官,“那个拐卖未遂的哑巴怎么不在这儿?”
警官抬眼看了佘月一下,“那种案子都移送到分局了。要不是你的事儿完全没证据,就跟个恶作剧一样,也不可能留在派出所里询问,偷着乐吧。”
佘月苦着一张脸,“可算了吧,我受到惊吓了。得赶紧回家找安全感去了。”
胡路转过头来看他两眼,出了门坐上车才张口问:“认真的?”
佘月将脑袋靠在靠枕上,哀叹一声:“必须得认真了。我得赶紧回家找我妈,把我这耳朵给封了才行。”
听到这里,候导忍不住问他:“你耳朵怎么了?”
佘月一叹再叹,最后说道:“算了,也瞒不住了。我这次来找胡路,特意开了听觉。”
胡路的手指一动,“你不是说过最好离那个世界远一点吗?为什么要开听觉?”
佘月将脸贴在枕头上,脸颊的肉挤出来,嘴巴嘟得像是在撒娇,“讨厌,你说呢?”
当然是为了胡路这次的避灾能更顺利一点。
胡路的手用力一攥,声音低沉了下来,“我说过不用的吧?你本来体质特殊就脱离不了,为什么还要开五感?是你跟我说的吧,当你看到那个世界的时候,那个世界就看到了你。你开了听觉,一路上多少事情找到了你,那不是你装听不到就行的。刚刚问那哑巴去路也是替他们问的吧?他们全凭一股执念,被缠上有多可怕你还想再经历一次吗?!”
佘月的眼神也冷了下来,“我不想再经历了。你要是能把你分在我身上的警惕心留在自己身上一半我也不会再经历这些。”
胡路一把拽住佘月的衣领,眼角也变得尖利,“你别想试图让我后悔。说多少次都一样,十倍百倍,什么灾我都不怕。能换你一会儿轻松,都是我赚了。”
本来以为要打起来的候导默默收起了劝架的手。
草,这狗粮,该死的甜美。
第十六章 光
后座的情况没眼看,候导便转过头去,小k正好问他:“节目的事怎么办?”
别说候导,整个导演组的思绪都是一团乱麻。对他们这些筹备许久的人来说,自然是希望节目能顺顺利利地拍下去,在此之外,赞助商、台里领导想必也很头疼。一个综艺节目做到最后,成或不成,都是背后一堆人的心血和劳作,最终无论是选择哪条路,都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走下去的。
遇到红灯,小k将车停下对候导说:“节目还没官宣,照理来说对胡路没什么影响,但是我们这边肯定也还是希望能拍下去的。先不说为了这档节目挪出的空档期的问题,如果节目真的停了,媒体那边迟早都要爆出消息,胡路毕竟是个偶像,沾上‘灾星’的称号肯定是不行的。”
候导愣了一下,“‘灾星’?不至于吧。”
小k缓缓发动车子,“制作规模不小的综艺刚开拍就因为如此大规模的诡异受伤事件被叫停,这事只要有媒体爆出来肯定是个大新闻。你又不得不承认我□□人民骨子里就流淌着对另一个世界的强烈好奇心,马克思那老头掰多少年都掰不回来。最后的结果,大概是所有参与过这个节目的人,无论台前还是幕后,都不免会让人有些避讳。”
说到这里,小k从车内后视镜看了一眼正被佘月揉脸的胡路,“胡路的事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说过,他的确有点倒霉。虽然外界不知情,就连许多和胡路打过交道的圈内人都没当真,但是经过你们节目的事,恐怕多数人心里都要打个问号了。”
候导经小k一分析,也觉得这事的确不小。
“真要定了‘灾星’的名号,那胡路在娱乐圈就难走了吧?毕竟你们圈子里都挺迷信的。”
佘月将头伸过来,和前排的两人交谈。
胡路趁机揉了揉酸痛的脸,又在他背上甩了一掌,“你哪里来的立场说别人迷信。”
佘月一脸沉痛,“我最有立场了好么?我一个高中毕业的,才经国家灌输几年思想教育。你们娱乐圈好歹也都是大学毕业的吧,这比我最起码还多抓一两年的思修。”
候导提起这个就很有话说,“大学算什么,我考硕,我哥考博也都得背政治,只不过口中背诵着唯物主义,一到考试就孔庙祈福、转发锦鲤。”
佘月道:“对此,我一个马克思主义学院的学生感到十分痛心。”
候导:……
不说都忘了你还有着这样一个如同霍格沃兹的神秘教育背景。
候导尽可能怀着谦虚心态,以为是自己少见多怪,于是问道:“还真有你说的那个什么三级学科啊?”
“马克思与中国乡土宗教文化研究。”胡路精准补充。
佘月满意点头,“马克思主义也是从国外传过来的,为避免水土不服,适当地和本土文化结合一下很正常啊。”
“说得好像有点道理,但是就算结合也不是和宗教文化结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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